他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嘶,真特酿的贼痛。
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心态。
想当年出了这样的事后,张峰,周慧英,自始至终都没有再露面过,那该死的陈主管就直接把自己给开了。
当时自己也是害怕,就怕被送派出所拘留,因为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
毕竟那女的几乎光着身子。
而自己也是袒露着上身。
而且是被保安现场抓住的。
想翻案,以为会比登天还难!!
后来等自己整明白为何没送派出所时,这件事情早已过去很久了。
其实,是他们自己不敢报警,毕竟事情闹大一审,就会漏洞百出。
如今老天给了自己重活一回的机会。
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好报的!
那就不能再当一个小白了,上一辈子四处打工的经验,可不是白混的。
这门房是水泥平顶房,前面是保安值班室,他如今处在后面休息室里。
窗子是没有格栅的,完全可以直接跳出去,工资十五号已经发了,今天二十二号,无非是白干了一周而已。
那还需要被羞辱,被开除吗?自己离开就行了。
单枪匹马和他们斗肯定是不明智的,那还不如自己悄悄搞一下。
铝合金窗被轻轻的推开。
杨东拿过行军床上的保安服装,帽子,轻手轻脚地爬出了窗子,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一切无声无息。
可是他没有立即逃离这里,反而是顺着墙根摸到了生产部的楼梯口。
穿上那保安服装,戴上了帽子。
如今89年还没有监控摄像头,只要自己隐藏的好,不是被现场逮住。
那还不是自己想干啥就干啥?
车间里出现了他的影子,来来回回的忙碌了一会,还进了一趟写字楼,刷刷刷写了一张纸条夹在报表里。
这才背着一个袋子悄然下楼,左顾右盼后径直往后面跑。
他不走大门直接翻墙离开了工业园,在外面找了一家小旅馆。
次日早上,陈福义腆着草包肚皮大摇大摆地过来,想来奚落一番杨东后,就带他到人事部去开除他。
结果保安摊了摊手无奈道:“跑了,这小子夜里竟然自己逃跑了。”
陈福义只是略微吃了一惊。
他耸了耸肩膀:“呵呵,跑了也好,也省得浪费我的口舌了。”
结果他刚到车间,就见张峰和车间内保正在争吵着,他眉头一皱说。
“一大早的就吵什么吵?你们把厂纪厂规当儿戏么?”
看到他来张峰就急着吼道。
“陈主管你终于来了,我们的拉线无法开工了,你快去给我解决锡线,这些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咱们一个车间的锡线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特么的连锡渣都被清空了。”
“什么?都都被偷光了?”
陈福义这下也惶恐了,瞪着那保安问:“你你你连你也没看到吗?”
保安着急地说:“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负责你们进出的扫描,车间里少什么东西你要去问门卫啊。”
看着拉上的员工坐着等着开拉,陈福义没办法,厚着脸皮去求仓库,承诺今夜请客先借来两卷锡线开工再说。
此时的写字楼里,经理和以往一样翻看着昨天的生产报表。
这些都是由组长下班前书写,交给主管签字后上交给他的文员。
电脑没普及的年代全靠手写。
生产部的文员小芬,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深得这位经理的喜爱。
听说还有人看到他们俩悄悄地一起吃夜宵,去卡拉OK里唱歌哩。
文员在晚上下班前,把所有的报表整理好,会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次日来上班,第一时间必须先看完这些昨日的产能报表,因为要在早会上向老板,以及PMC汇报。
此时这位经理的脸色非常阴沉,盯着陈福义签字的报表胸口起伏着。
因为这里面竟然夹着一张纸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小芬,下班后老地方见,不见不散哦!CFY。
CFY。
能对号入座的自然是陈福义了。
我顶你个肺啊!
你小子竟然敢勾搭我的马子,还老地方?特么的看来不是一回两回了呀,哼哼哼,老子记住你俩了。
当晚下班后陈福义拉着张峰,去承诺他的请客,请仓库的人吃宵夜。
工业园对面的马路边,大排档上灯火辉煌,夜生活热闹非凡。
打工仔都不舍得逛街,这些接地气的大排档,几乎是他们繁忙一天后,最放得开最为享受的地方了。
陈福义他们也在这里推杯换盏,嘴里叼着烟,啤酒箱踩在脚底下,敞胸露怀,划着行酒令丑态百出。
“一只小蜜蜂呀………”。
一伙人拼酒闹到了半夜里,大家才纷纷告辞回宿舍里去休息。
张峰喝得摇摇晃晃的回宿舍去,结果在过马路时居然出现了意外。
杨东穿着保安服,带着帽子,口罩,背后拿着板砖一闪即逝。
“啊”。
黑夜里传来了一声张峰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