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府少主院
时不时有男子震怒的咆哮自院中传出,惊天动地,响彻李府。
许久过后,一名中年男子走出小院,他两鬓微白,长眉拂面,薄容颜不怒自威。
李府府主,李墨然之父——李钦。
此时李钦的眼中有盛怒在喷薄奔涌,他面红耳赤,怒火冲天,手握一根半人高的铁棍。
“闭紧院门,没我的命令,不准少主离开院子半步!”
李钦对身旁的仆役吩咐一声,随即在侍从的拥护下离去。
随着火冒三丈的李钦离去,小院安静了半响。
“疼死我了。”
李墨然捂着屁股颤巍巍的站起身,步伐踉跄的走到门前。
“老头下手也忒重了。”
他不满的抱怨道,结果神情却丝毫没有痛苦之色。
数息后,他蹑手蹑脚的耳贴院门,在确认李钦真的离开后,他如释重负的瘫倚在院门上。
“吓死我了。”
由于李正风莫名其妙的不让他向李氏中的任何一人透露有关正阳一脉的消息,方才在面对李钦的“严刑拷打”时,他不得不临时编造了一堆人和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蒙混过关。
回想起先前李钦手中那手臂粗的铁棍,李墨然不禁一哆嗦。
先前若不是他那以假乱真的鬼哭狼嚎和精采绝伦的演技,恐怕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算了,交差为先。”
他取出怀中的金尺,确认尺子完好无损后静悄悄的摸到后院墙下。
现在走正门是肯定不行了。
少主院的后墙仅一路之隔就是李氏祠堂,平日里人迹罕至,堪称绝妙的翻墙地点。
李墨然静待片刻,确认无人后蹬墙攀出。
跃下墙头,小路空无一人,路的另一边,就是李氏祠堂。
他正要离去,然而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祠堂牌匾时,步子不由顿住。
一个念头,自心底生出。
李氏祠堂。
或许,他那位师尊的身份,在这里能找到答案。
鬼使神差下,李墨然径直走入了祠堂。
堂内灯火通明,供桌香火不绝,一排灵牌拱形环绕,排列整齐。
居中的位置挂有一副画像,随后其余牌位有主到次,自上而下的排列顺延。
画像中的人物是一对坐于太师椅的中年夫妇。男子身着一袭鎏金鹤纹袍,阴阳眼一只黑白分明目光犀利,一只瞳目不清浑浊无神,昂首斜视,略显温和的面容下是无法遮掩的凌冽。
女子一身素衣,装饰简朴,眉角含有丝丝皱纹,气质清雅,淡美。
李氏先祖·李堪元
李氏祖妣·徐苓
这二位,便是李氏一脉的先祖祖妣。
李墨然尊恭的俯首磕拜,起身后,他的目光不禁被画像中李堪元的那身鹤纹袍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