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摇头,转身就往外走,“谢谢嫂子,不用了。”
见马越不接茬,新娘子有点儿急了,下炕就拉住了马越的手,“小哥,凡事在商量,你考虑考虑?可是去城里呀,别人想去还去不上呢。”
马越的身子顿了一下,转过头。
新娘子以为他回心转意,有意无意地往前凑了凑,“听姐说,城里可好啦。到时候,嫂子带你玩。”
马越缓缓呼出一口气,抽回自己被抓住的手,“嫂子,请自重。”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
这句话让新娘子有点儿意外。看着马越出去,她脸上忿恨瞬间浮现,“什么玩意,不识抬举!白长了个俊脸,结果是个猪脑子!老娘看上你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你还在这儿摆起谱来了,呸!活该当一辈子臭厨子!”
一边低声骂,她一边回到炕上,发号施令似的喊,“小钱儿!我的饭呢?让你妈给我端过来!”
马越从里屋出来,正好碰上马红军。
马红军知道儿子被钱家叫去了,连忙问咋回事。
马越不多解释,只说是问饭的事儿。
马红军舒了一口气,拽着儿子回到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脸上的兴奋之色又浮了出来,“儿子,快,看看。今天你这第一场战役,可是开了个好头啊。”
那张纸多少有点儿皱,字也写得比较歪歪扭扭的,但能看清。
马越自己一边看一边念出了声。
李佃子,8月11号,租餐具,15桌。
下洼子,8月13号,酒席,要烧鸡和松鼠鱼,25桌。
上庙庄,17号,租餐具,25桌。
西沟砬子村,18号,酒席,不做大菜,15桌。
……
念到最后,单是8月份,就有4次餐具租赁,3次酒席操办。
马越心里正在算账。
餐具租赁一共80桌次,按照一块五一桌,这是120块钱。但是考虑离得比较远,按2块收,160块。
3次酒席操办,一共60桌,300块。
还有1份专门要请他们加工烧鸡的,价钱还没谈,也没啥标准。
这些活计的预计收入,加上这两天,从老蔫巴家收的68,从老钱家收的130,初步算出来一个月收入600多块将近700块。
马红军现在也是乐得不拢嘴,“儿子,还是你们读书的有想法!我的这脑子都是老一套,赚不着大钱!这七百,加上小饭馆正常一天还能挣个十块二十块的,咱们一个月就能搂它一千块!”
马越现在的注意力,却没有完全在钱上。
他看着那些村子名,“爸,这些村儿在哪儿?我挺多没怎么听过。咱们来画画。”
说着,他又找了张纸铺开。
马红军对这十里八村儿的,可是熟得很,一个一个地把大概位置标了出来,“这,这,这……”
“这都多远?”看着最远那个点,马越心中有点儿忧虑。
“是近的不就是临村嘛,最远这个,上庙庄,得有二十里地吧。”
“二十里……”马越眉头微皱。
前天送餐具,借的是邻居的驴车,拉了三四趟。几百米一二里都没啥问题,这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