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宪问起,“可用了早膳?”
“不曾。”李长安答道。?李怀宪笑着吩咐道,“膳房正准备了山药百合大枣粥,盛一碗给小妹。”
婢女便去准备了。
院中仆人端着食盒,准备送上马车,“奴才这就将食盒送到高公公手里,马不停蹄送入宫中。”
山药补脾胃,百合清热润燥,薏仁滋阴养胃。这是一种食疗的法子,便是治胃病的。她心里清楚,是因为太后的胃不好。
李长安看着他,半讥讽道,“二哥可真是用心。一早便准备好这膳食。怕是二哥这般,御膳房都可以撤了。”
李怀宪起初并不以为意,也没有多想,“小妹可是觉得我此举逾越了?”
李长安笑了笑,话中带刺,“太后为兄长新择了一位闺秀,太后对兄长好,兄长待太后好,是应该的。”
“是你?”李怀宪瞠圆双目,恍然大悟,他语气慌张,“昨日是你?”
李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屋子里走去,李怀宪几步跟过来,站在廊檐下,声音很低,语气却变得镇定起来,“你若知道,放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口。”
李怀宪转过身,长安看着他的背影,“二哥!”
“你当真喜欢她吗?”
她好像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干的问题,李怀宪回过头,看着小妹眸色里的天真,答道,“不爱。”
她的二哥是个冷冰冰的人,他爱的从来都只是权势,而老天一定要这么残酷的在她面前揭开着一切。她意外撞见酒窖里的那件龙袍,也意外撞见这番不该的情。
李长安道,“刘殊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李怀宪看着她,神色坚定,“你永远会站在哥哥这边对吗?”
“二哥。”她轻声唤了一声。
李怀宪抓住她的手腕子,声音十分的紧,十分的重,“为兄要的是这天下。”
天下?天下两个字那么的大,可是在他的口中却只是像一个物件,一个志在必得的物件。
李怀宪的贴身侍卫过来禀告,“王爷,夏姑娘入府了。”
李怀宪几步走出去,随口道,“长安,去看看你的新嫂子。”
她看着二哥的背影,只是觉得他越来越陌生。夕云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姑娘和二爷说什么了?”
李长安摇头,“新的二嫂已经入府了,咱们去瞧瞧。”
夕云感慨二爷娶亲这般的草率,只是轻声问了问长安。长安随口胡邹道,“叶氏不过死了月余,二哥若是此刻这般招摇的娶了新妇,岂不是让叶家记恨。太后赐婚又不领情,那是不臣。只得折中了。”
其实长安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而太后的表妹不过是太后的幌子,太后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二哥大肆操办庆典。
二哥京城的宅院并不算大,但也只是同长禧比起来。或许是李怀宪为了避讳人的口舌,才没有大兴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