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水……”

她轻声呢喃。

顾澈接过莫予递过来的水杯，喂到她唇边。

温煦品尝到能缓解苦涩的水源，几乎是无意识的汲取，水流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到白皙纤长的脖颈。

莫予很贴心的递给顾澈毛巾，示意他给人擦擦。

然后拿了个退热贴放到床边。

不得不说，他这个霸总身边的医生相当称职，早就习惯了。

这两年几次半夜被叫醒，去给沈祈安身边的女人看诊，现在又多一个。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头疼，可能是刚刚着急忙慌的出门，吹了点冷风。

莫予拎着药箱不动声色的走出卧室，还贴心的关上了卧室门，随意往客厅沙发一躺，开始闭目养神。

喝完水的小脑袋又开始不安分，不住的往顾澈怀里钻，手指轻轻拽着他腰间的衣服，不让他离开，特别像只撒娇求主人拥抱抚慰的小猫。

口中还含糊着呢喃，“病娇，不要再释放你的信息素了，好香，我抗拒不了，我都忍一晚上了……”

顾澈当然知道信息素是什么。

费洛蒙，生理性的喜欢，基因的选择。

明明没用任何有香味的东西，依然会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之前他不太相信费洛蒙的存在，现在闻着鼻尖越发浓郁的清甜味道，原来它是真的。

喜欢和爱，他们之间肯定达不到这种程度，更多的应该是相互本能的好奇和吸引。

顾澈有些惊讶，他以为只是他单方面的，原来是相互的。

后背缓缓靠在床头，他低头凝视着温煦毛茸茸的，在他胸前乱拱的小脑袋，眸色幽深。

“别乱动，睡一觉病就好了！”

顾澈没再抗拒，抬手把她的头固定在他颈侧，拉了拉被子，将她身体裹住，轻抚着她的头发哄睡，动作缱绻又温柔。

有些事一旦脱轨，就再也修正不了。

不过，他接受脱轨的意外发生，也接受生活即将突来的失控，甚至期待着未知的轨迹和走向。

夜色如墨，雨水轻轻洒落，拍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

暖色的灯光投射在顾澈脸上，细碎的发在他好看的眉宇间，洒下一层剪影。

房间内一片宁静，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抓着他衣襟的小手渐渐松开。

见她睡熟，顾澈拥着她，将她的脑袋放在枕头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将她散落颊边的发丝，轻柔的拨弄到耳侧，在她额头贴上退热贴，才起身出了卧房。

莫予见他出来，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

顾澈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本想拿瓶冰水，但里面全是可乐、雪碧、养乐多、AD钙奶，还有各式各样的甜点和熟食。

厨房储物间架子上堆放的，也都是速食、零食、抗放的罐头食品、各种巧克力和十几箱饮料、矿泉水。

感觉这储物间如果在丧尸横行的末世，够她足不出户，生存个一年半载。

顾澈叹了口气，拿了个杯子接了杯水，加了点冰块，将水一饮而尽，又接了一杯，走回客厅，坐在单沙发上，慵懒的靠着沙发背。

莫予看着他衬衫的大片褶皱，从药箱里又拿了一片药出来，挪动身体凑到顾澈旁边，把药片递给他，笑嘻嘻的说道：

“预防一下，我不想再多照顾一个，你病起来，比谁都麻烦。”

顾澈睨了他一眼，接过药片，就着冰水吞咽了下去，喉咙滚动。

莫予往卧房瞥了眼，好奇的问着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