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影刚一进屋的时候,只见的周身水汽升腾,等其迈出一步来到众人身前,衣衫已经干透。
“好内功,护体罡气遍布全身,水冷不侵,内力源源不绝,”耿连山由衷赞道,“刘洋道长怕不是已入后天境,恭喜华山又出了一位大宗师。”
“哈哈,恰逢十年不遇的大雨,心有所感,运动了一下,摸到了一点契机,算不得大宗师,算不得,”刘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显然对刚才的恭维十分受用,眼神滴溜溜一转,在皇甫飞云和美妇人脸上扫过,笑道,“皇甫寨主,柴夫人,我曲师兄素来脾气耿直,说话总得罪人,小老道我呀,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还望海涵。”
说着竟然当真躬身行礼。
皇甫飞云连忙拉着众人避开,又急忙还礼。
“刘洋道长,言重了,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柴亮还不过来给道长认错。”皇甫飞云硬是按着柴亮行礼认错方才罢休。
美妇人喊来店小二,搬来桌椅茶水,众人捡了靠里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冯林自觉跟这些人不在一路,没敢过去,靠在角落里站着,也没人管他,东瞅瞅西瞅瞅,瞧着没人注意,偷偷摸摸往楼梯口摸去。
“哼,这老小子身上有龙吟剑,师兄小心些。”阴剑曲江抱了剑在手里,也不喝茶,摆了一副臭脸哼了哼道。
“哎,师兄说的哪里话,别说是龙吟剑,就是匠人李家九把神兵都在皇甫寨主手里又能怎么样,都是自家人,不碍事的,”刘洋呵呵笑道,望向柴夫人,“如果我没记错,令祖父可是连云堡四杰之一柴守山?昔日曾与我等一同拜入华山,只可惜,因为年纪问题,不能在山上久待,只做了一年师兄弟,时至今日,我仍记得柴老哥昔日风姿,不知道柴老哥今日如何呀?”
“哼,不过华山弃徒而已,怎么算的上师兄弟。”曲江冷哼道。
“呵呵,劳烦刘长老挂念,”柴夫人似乎没听到曲江说话,呵呵一笑道,“家父福缘浅薄,离了华山之后,只觉人生遗憾,日思夜想,再加上积劳成疾,身体不适许久,前些年已然去了,最大的遗憾就是最终没福分回华山上看上一眼。”
“啧啧,你看看,这不是可惜了,可惜了。”刘洋神色惋惜不似作假,叹息道。
“大师傅瞧着面生,不知是否是哪家寺庙高僧,如果不嫌弃,不妨过来一叙。”皇甫飞云忽然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智达,眼下却是行脚僧并无什么归处,诸位施主请了,不用在意贫僧。”那老僧起身唱了个佛礼,又坐了回去。
“是呀,是呀,不用管他。”刘洋拉着师弟坐下,笑呵呵地道。
众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天南地北的聊着,好不热闹,似乎刚刚的不愉快只是寻常朋友间玩乐打闹。
冯林眼看着自己已经摸到了楼梯边上,离第一个台阶,只有一步之遥,正要跨下去,只觉得眼前景色天旋地转,睁眼时,已经被刘洋掐着肩膀,拎到了桌旁。
“小兄弟,秋雨正急,你打算去哪啊,不如坐下聊聊?我听师兄说,你在什么东华观见过我们师兄弟?”
冯林心头叫苦,这白衣道人言语犀利,精明的很。
眼下这帮人坐在一起,把话说开了,他就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
看柴亮和老道士身上伤口还有神色,若是一句话答不好,估摸着这次有性命之忧。
冯林思索了一下,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心念急转,就想到了说辞。
“诸位好汉,这也不能怪我啊,当时那边那位拿刀的大爷手上一用力,我半边身子都瘫了,心里惶恐,想着要是不再说点什么怕是要完,不得已才扯了谎。”
“哦?那这么说,此事倒是怪柴老弟了。”刘洋看向柴亮呵呵笑道。
“怪我又怎地?”柴亮放下茶杯,手指在刀背上来回摩擦。
“哎,你这怎么跟刘师叔说话呢,见谅,我们兄弟是粗人,平常蛮横惯了,”皇甫飞云接过话头,伸手搭向冯林肩头,笑着说,“左右不过是小女兴起跟这位小友开了个玩笑而已,既然是误会,冯小友,你这就去吧。”
“呀,这可不妥。”刘洋反驳道。
皇甫向外推,刘洋却向内拉。
冯林只觉一股炙热、一股阴寒自身体两侧被打入体内,两股内力刚一碰撞,就如干柴遇烈火,在他体内翻滚了起来。
两股内力加身,冯林全身的骨骼发出悲鸣,嘎吱作响,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快昏了过去。
“敢当着皇甫寨主的面调戏飞燕,这样走了可不妥,还是让他把话说清楚了比较好。”刘洋续道。
“不必了,年轻人而已,谁还没少年过呢,江湖儿女不计较这些,让他去罢。”皇甫飞云皮笑肉不笑,说话时,断断续续,显然是内力比拼占了下风。
“皇甫寨主,你再不放手这小子可就要受不了,倒又是一条命债背在了你身上,你不怕被摘了牌子。”
“呵呵,今年寨上生意很好,早早凑齐了给朝廷的贡献,一条人命加一成贡献,这点买牌照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皇甫寨主大气,我数着一二三,咱们一同发力。”
“好,一!”
“二~”
“三!”
三字一落,皇甫和刘洋脸色一变,力道同时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