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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序章

EF0039二月十八日七时三十一分

“哈罗德·温特沃斯,”瑛士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听着,”瑛士尽可能保持冷静,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要你们立刻行动。目标是哈罗德·温特沃斯,我要他死。”瑛士简单地对特别行动队下达着命令,“调集我们在联邦的军队,准备攻击联盟的据点。”

“大人,哪一个?”

“每一个。毁掉联盟所有的园区,反抗的全部杀掉。创世纪工程的人一个都不要留下,把那个老秃子宰了,我要看到他的人头。”

“媒体那边怎么办?”“不用管他们,先去办吧。”“是。”

EF0039二月十八日创世纪工程园区研发办公室十时十三分。

他正在自己的工位上,他放下手里的咖啡,他准备休息一会。他看向窗外,伸了个懒腰。今天总算放晴了。

他看见蓝色的天空,他看见熙攘的人群,他看见悠闲的云朵,他看见迎面而来的飞弹。

他听见见警报声,他听见惨叫声,他听见楼房倒塌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瑛士的军队碾碎了创世纪的防卫队,黑压压的战争机器开进了这片承载着自由与希望的土地,身着重装甲的士兵们像洪水一般涌入了据点,枪口刀刃对准了创世纪的员工们。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们按下手臂上的按钮,他们的身影在乱军中消失不见,在光学迷彩的掩护下,他们潜入了行政大楼,随后,士兵们便将大楼团团围住。特别行动队在大楼中肆意杀戮,当一些创世纪的员工们总算从大楼中逃出后,迎接他们的是子弹和斩击。

EF0039二月十八日十时二十八分,新科技军工向全世界宣布已摧毁创世纪工程园区。

EF0039二月十八日十六时十三分,企业联盟对新科技军工的突袭发表声明,哈罗德·温特沃斯代表企业联盟向新科技军工宣战。

EF0039二月十八日十八时十三分,新科技军工激活位于全世界的军事基地和秘密仓库,旗下所有企业工厂转变为军工厂。

EF0039二月二十八日十六时整,EFUG发布声明,宣称会以非常手段介入联盟与新科技的战争。

EF0039二月二十八日十七时整,联邦所有军火供应暂停,联邦宣布将在战争中保持中立,并尽可能保护居民生命安全。

这场战争被称作公司战争,是联邦成立以来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突袭当天,哈罗德因联盟事要外出而逃过一劫,在返回途中得知了园区被毁的消息。哈罗德用尽全力保持冷静,他并不知道为何屐口瑛士会突然撕破脸,但他并非毫无准备。

“屐口是发疯了吗!让联盟剩下的企业赶紧搭建军工厂,联系‘掮客‘,配合上我们已经有的军备设施,能和那帮杂种过两招。“

“哪怕扎卡里背叛了我们?“

“‘掮客‘的门路是我们没有的,想要和瑛士同等的武器装备,只能走那混蛋的渠道。”凭借着联盟当作跳板,扎卡里两头通吃,在空间仓库完成不久后便脱离了联盟,凭借协助新科技得到的军火和联盟的空间仓库技术,扎卡里成立了黑道组织“掮客”(BROKERS),并很快统治了地下世界,依靠贩卖军火,人体改造,情报兜售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获利。由于“掮客”没有公开空间仓库的技术,瑛士也惧他三分,扎卡里·弗雷恩成为了阴影中的皇帝。

当下,联盟向新科技宣战,而没有匹敌新科技的军事技术,联邦在瑛士面前名存实亡,与‘掮客’合作的确是唯一的选择。就这样,以更多技术和大量资源为代价,联盟也获得了与新科技相匹敌的军事力量。

EF0053阿卡迪亚

屐口瑛士,坐在办公室的高背椅上,正准备点燃一根雪茄烟。他叼起烟卷,右手够向他的打火机。熟练地翻开盖子,拇指在打火石上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没有点燃,他将打火机盖起,将雪茄放回烟盒,这位83岁的老人明显是考虑到自己的健康状态,哪怕配备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战时的紧要关头要是病倒就麻烦了。瑛士站起身,走向落地窗边,看向下边的市井。阿卡迪亚今天依旧没有太阳,高耸的围墙勾勒出城市新的天际线,巨大的阴影投向大街小巷。破损的摄像头,遍地的检查站,身着装甲,三五人高的士兵,把头埋低,匆匆赶路的行人。能听见的只有仪器的扫描声,杂乱的脚步声,和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城市的边缘,一片片废墟中,搭建起帐篷和简陋棚屋,那里聚集着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他们围着铁桶烤火,东张西望,祈祷今天能别再遇上掮客的人。城市里的监听器大多已经损坏,但瑛士并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领土。

“瑛士大人,”一个年轻男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打断了瑛士的沉思。“僵持了这么长时间,企业联盟那边愿意接受和平谈判了”“你不必以敬语称呼我的,紫”,瑛士叹了一口气,“真是对不住你啊,十多年了,依旧没能揪出杀了你的父亲,我的儿子的人……”“我从未因为我父亲的事而记恨于您,瑛士大人,你我皆知道的,有些事并非付出就能得到回报,而现在的首要事项是如何处理与联盟的和谈。”戴眼镜的年轻人回答到。镜片后的灰色眼眸平静如水,哪怕谈及自己父亲之死,也不曾有波澜。“那就和他们谈吧,派人去联络联盟的家伙,三天后我亲自去见哈罗德,我来把这十多年的恩怨了结。“”是,瑛士大人。“屐口紫(Kutsukuchi Murasaki)推了推眼睛,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祖父的办公桌上,离开了。

“都办妥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白跑一趟。”紫挂断了通信。

“我的要求有三点。”瑛士淡淡的说,“第一,我要求企业联盟将空间仓库的技术转交给新科技军工,并且禁止一切相关的研究。”

“第二,我要求企业联盟旗下所有公司解除武装,统一交由联邦进行管理。”

“第三,”瑛士顿了顿,“我要你们交出杀了屐口龙马的人,我要你们交出指使凶手的人,哈罗德,我知道是你干的,我要你死。”

会议室的气氛凝固,联盟方的代表们一言不发,而哈罗德的脸色更是精彩。他的手指不由的颤抖起来,编织着愤怒和震惊。

“这,这简直是......”一名联盟代表猛地站起身来,盯着瑛士苍老的面庞,他想大声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好似看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于是冷汗便直流,他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他的唇舌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怎么了,”紫微笑着询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令人窒息,这名代表慢慢的坐下了。

“你的要求我可以理解,联盟方也能接受其中的部分。”哈罗德回答到,“联盟可以同全世界共享空间仓库的技术,但要求保留对此的进一步研究权。”

“联盟方会将武装力量解除并上交,但要求新科技军工一并解除武装,由联邦一同管理。”

“以及,联盟上下不存在杀了你儿子的人。”

“一派胡言!我们的科学家在现场发现了你们空间仓库的使用痕迹,我的儿子是因你们而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十四年前你向我们宣战的当天,我便调查了联盟所有成员公司,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黑衣杀手。”

“你在骗我......”

“如果真有这伙神通广大的人,你为什么还能坐在会议室里和我们谈判?如果联盟可以调遣那什么杀手,我早在十四年前就会取你性命,就像这十四年里你一次又一次想对我做的一样。”哈罗德的面色依然很难看,但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

“联盟愿意为了和平做出让步,但这并不意味着联盟会接受无端的诬陷和诋毁。”哈罗德的手不再颤抖,“我们愿意为了联邦的未来放下武器,但这需要我们双方的诚意与信任,如果新科技不愿意拿出相应的诚意,那就任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会场陷入了沉寂,瑛士死死盯着这位死对头的眼睛,一言不发,最后,他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逐渐软化,开口说到:“既然如此......”

掌声响起了,但还未到该鼓掌的时候。

会场内只有一人在鼓掌。

“诸位,诸位,诸位,”,掌声停止了,“请让我说两句。“

“屐口龙马,我的父亲,他的死对人类的贡献大过他的一生。“紫的语气中带着戏谑,他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会议室各处出现了蓝色光点。蓝色光点开始汇聚,发出刺眼的光,一个个黑衣人站在光芒散去的地方。这群人分散在会场各处,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无法透过他们的头盔看到他们的表情,也许面具下的根本就不是人脸?

“祂告诉了我,我父亲究竟是为何而死。对于祂而言,亦或是对于我而言,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牺牲。“

“诸君的战争,诸君的生死,诸君的一切,跟祂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你是在背叛我吗,紫?“屐口瑛士瞪大了眼睛,”你要背叛你的家族,你的亲人吗?“而哈罗德则是呆呆的坐着,蓝色的光点是使用空间仓库的重要特征,难道新科技其实早就破解了企业联盟最机密的技术?哈罗德已说不出话了。

“祂会得到祂想要的,而我也将得到我想要的。很可惜,在座的各位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紫无视了瑛士的质问,缓步走向会议室的出口。他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回头对着会场微笑。紫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紧接着,门缝漏出蓝色的光,门内传来血液四溅的声音,紫并没有留心去听那些惨叫。

EF0054 MSK公司的清算即将结束。

公司战争的最后一颗尘埃也落定了,在MSK无情的效率和策略下,企业联盟的残部被彻底摧毁,MSK成功垄断了科技的发展,而科技发展也因此逐渐停滞。在一年前瑛士与哈罗德死于“意外”,紫将新科技军工改名为MSK公司后,其势力便越发膨胀,甚至超越了瑛士当年。

尽管MSK宣称完全服从联邦管理,但联邦人心知肚明,自战争结束后,联邦便逐渐被MSK控制,他们的技术,资金,线人渗透进了联邦的每个层面,MSK的旗帜成了新时代的象征。

不仅如此,在清算的这一年间,新生的MSK与掮客似乎达成了合作关系,在战争结束后,据说扎卡里和紫在暗中互相支持,紫向掮客提供最新的科研成果和未公开的技术,送上掮客的黑市;而扎卡里则向MSK提供其庞大的地下网络,用于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务。掮客甚至还为MSK的特工们提供专属身体改造,加装了感官强化,情绪抑制等模块的MSK特工,成为了紫手下的一支可怕的战力。他们被称作“迷失者军团”,直接由屐口紫指使,清扫着他的敌人。

屐口紫坐在办公室的高背椅上,他正随意浏览着新晋科研主管伽斯特·拉兹法(Gaster Raazph)的报告。报告称对空间仓库的解析接近尾声,很快就将迎来突破。紫放下了文件,站起身走向落地窗边,他的目光穿过无垠的黑夜,望向遥远的天边。

今晚,阿卡迪亚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唯有一轮圆月。但就算是拼尽全力发出的月光,也融化在了城市刺眼的霓虹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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