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看着这个一点就通的儿媳,微微点头:“十有八九...”
接着,他继续对儿媳说道:“芸儿,不要愤愤不平,也不要感觉委屈。”
“这并不是陛下不讲信用,反而是陛下对我英国公府的回护!”
“回护?”国公长媳晕了,她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公公在说什么了。
为什么?明明是国公府的利益受损了,公公为何还要感谢陛下?
“不懂?”张维贤看着儿媳儿子忽然笑了两下:“其实开始,我也是不懂的!”
“不过,我被方首辅点拨两下之后,我忽然明白了,‘陛下爱我’!”
“啊?”英国公府的长子长媳张大了嘴巴,就连国公夫人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呢,本来按芸儿说的,一步到位,直接找方首辅要份特许,到时候,就逼恒顺号他们退避。”
“但方首辅说,国计民生的事儿,要么官营,要么就是得有几家竞争。”
“总之,不可能将一个国家的死穴,交到一个私人、一个家族手里!”
听到这里,国公长媳发现自己抓住了某些蛛丝马迹:“爹之前说过,先边军,然后民间...”
“是啊...”张维贤感慨一句,现在想起自己之前的天真,也发现自己当时被财货蒙蔽了双眼。
“从军中到地方,最关键的取暖问题掌握在我们张家手里。”
“虽然肯定有烧柴薪的,但煤饼绝对能以低价将它们排挤出去...”
“到时候,我张家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哈哈,随便一句涨价就能让万人挨冻,随便一句降价,就能让万家升佛...”
“然后陛下就会派四卫围了我们张府...”张维贤的长子接过父亲的话头:“我们全家都得到秋决场上走一遭...”
“哈哈,哈哈!”张维贤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总算,总算儿子不是个蠢人。
张维贤的长媳,现在已经不敢泼辣了。
她惊得一身冷汗,靠在婆婆身上...
“爹,爹...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张维贤感慨一句,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陛下主动呢,又帮我们扶起一个对手。”
“我们就和这个对手去比、去竞争!”
“反正我们家有陛下特许的军中采购,无论怎样,也不会比他们差的。”
“剩下的,芸儿,就靠你了!”
国公长媳对着张维贤行了个万福礼:“是,爹!”
在英国公治家的时候,朱由校也在治臣。
在太医院走了一遭的顾秉谦、崔呈秀被人抬到了东暖阁前。
方从哲召唤侍卫的时机合适,二人身上没有受太重的伤。
推淤化血,再加上一副药,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不过,皇帝没有召见他们,哪怕他们心急如焚,也只能站在暖阁门口听着。
暖阁内,朱由校、王安、魏忠贤、骆思恭,正在全力评判二人的过去。
当然,主要是魏忠贤和骆思恭汇报,王安做补充,朱由校则给出评价。
几人的行为完全没有瞒着门外的两位,这也让他们,心惊胆战!
皇帝的口中,十个词有一半都不是什么好词。
而东厂、锦衣卫展现的实力,更是让两人在九月深秋感觉到‘十二月的刺骨’。
“陛下,这顾秉谦放到吏部,是不是有些不妥。这人毫无底线,卖官鬻(yu)爵几乎是必然的!”
皇帝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传出:“周嘉谟立场不明,吏部又是个要命的部门!”
“不找眼睛看着,朕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