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干苦的嘴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他把杯子从唇边移开,同款样式的瓷杯拉动了他相同的记忆,早晨在观景楼里喝茶的情景被他瞬间忆起。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道:“哎呀,糟了,我居然忘了回观景楼,顾朝珉他们三个还在那儿等我呢。”
他只能暂时抱歉地对两人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处理,先出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走到门口,他不放心地折回来,叮嘱林月沅道:“今日你们都在府里住下。你可千万不要上街,你可知道今天在街上跟你动手的那个人是谁?”
林月沅哼道:“你说的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不提我早忘了他长啥样了。”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若是再遇见他可记得不要再去招惹他了。你不知他的厉害,此人地位特殊,脾气古怪,他是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亲兄弟的遗孤,小侯爷李璨。”
林月沅外表强装镇定,心中惊讶无比,当时只觉得对方仪容不俗,非等闲之人。万没料到他的来头如此厉害。
楚云汐目光移向施佳珩,忧思更甚,顿了一下皱眉问道:“你看清楚了,会不会弄错了?”
施佳珩凝重地摇摇头:“不会,故而我才蒙面。今日本该与他相会,正好我回去先探探情况。但愿希望此事不要闹大。”言毕,他满腹心事地拉开门出去了。
楚云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着实为林月沅捏一把汗。
林月沅满不在乎地拍桌叫道:“别为我操心,他若要治我的罪,大可以放马过来。我可不怕死,怕死的不是真豪杰。”
楚云汐叹了口气,温柔似水地道:“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到底是在外面比不得家里,人心险恶,还是多长个心眼吧。这里可是长安,遍地都是达官显贵,到处倒是皇亲贵胄,再别胡闹了,收敛些吧。”
林月沅不服气,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哼哼唧唧。
施佳珩回到观景楼正想借口家中有事要先行离开,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也正准备散了。玓瓅遇袭,风雅楼告到了官府,一向怜香惜玉的沈隽决定要看望一下佳人;上官雪萸略有些落寞地朝他行礼而后离开;不太有生活乐趣的顾朝珉只能用回去练武打发时间;而在大街上惊鸿一现的李璨最终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施佳珩骑快马赶在了午饭之前回到了家中。饭桌之上林月沅口沫四溅,详细地向他们俩讲述起了她这一路跌宕起伏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