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

就像是西部片中的决斗场景：无人的街道，粗犷的牛仔，站着的只有一人。

前所未有过的绝望充斥孙瑜心头，他大声呼喊莱的名字，就算是微弱的回应也能给他带来些许希望。

但是并没有。

他颤抖着支撑起身子，想要获取更多的视野。

“你那么厉害总归会有底牌的吧？别这样就死了啊……”

“我赢了。”牛仔举起黑色左轮，对准孙瑜的脑袋。

这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全场最后一个活物。

……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莱决定通过伪装接近目标。

情报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谨慎才是唯一办法。

“说起来，”在酒店等电梯的空档，孙瑜问的漫不经心：“之前你也在暗中关注了我很久吗？看到同事也动手了就提前催眠把我抢过来？”

“没。”

生怕显得不够简单，莱接着说：“只是尝试，看看能不能从别人那边抢过来，突然成功反而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顺利的过头了，以至于我需要另外再拿出时间来判断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孙瑜自讨没趣，跑到角落老老实实干站着。

路上无话。

零星有几句最基础的信息交流，地点在老城区，目标是外国人。看名字是相对孙瑜的“外国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莱那一拨的。

至于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同一个城市，难道猎人们就挑着这小城放指标？

莱也不清楚，含含糊糊的说不明白。大概意思是她有门路，有人会告诉她目标在哪里，不要多想直接去做就行了。

又是巧合？

那也行。

地铁七拐八拐，上来就是老城区。同时也是孙瑜长大的地方。

出于交通考虑，马路两边人行道一再缩减，以至于店铺前的面积只有几块青砖大小。

和记忆里的差不多，大部分建筑除了表面岁月变迁的结果外都并没有做出多少改变。早餐店依旧挂着他们那原本鲜红，现在泛白还不甚看得清的菜单。

“啊——”很自然的打了个哈欠，孙瑜说：“我熟的很，只要能念出来街道名字就能带你过去。”

“不需要。”

“怎么突然这么冷淡啊？”借着主场优势孙瑜活跃了许多，“别那么闷嘛，多久了才出来那么一次。我给你买烧饼吃，地铁附近那家特别有名，开了十来年了都。”

莱不为所动，从出站开始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嘶。这家伙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莱全身一颤。

“你干嘛。”她拍下孙瑜搭在那的手，快步拉开距离。

“开心点嘛，这儿烧饼真的很好吃。”

孙瑜赶上，被瞪了眼后选择收回自己无处安放的手。

“行吧你不想吃，晚点回去了我自己弄点。”他说。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莱稍微放慢了脚步，跟在后方像无头苍蝇般瞎转的孙瑜提起些警惕，环顾四周行人。

“比起情报不明的猎物，已知的猎手们是不是更容易被关注。”

“是啊，那又怎么样？”孙瑜满脸的不在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说：“所以你在来之前不就已经做过伪装了？现在我们不过是一对中年情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