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邹平的尸体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雁寻初才顿时醒悟,那蒙面小子的如意算盘早已打成,哪还需要再与他多做纠缠。
尸体状况有些奇怪,除了一把赫然立在邹平左腹上的匕首外,不见其他伤口,也不见鲜血流出,按理说,一把匕首不致毙命,可面前冰冷的尸体不会再说一句话。刚醒的和没睡的纷纷一脸愁容,出发前京城府尹曾交代几个捕快千万要照顾“这位大人”,按皇上的意思,兴许过上几天就派八抬大轿接他这位远房亲戚回家了呢。可现在邹平死了,牵扯的人可就不只他们几个了。
雁寻初望着尸体重重叹了口气,余光之中,瞥见文愫心正迈着莲步徐徐走来。
“善恶终有报,岂由一人主宰?”她似乎恢复了正常,讲话文邹邹的,不像普通的罪犯。
“你怎么来了?”也许是害怕一个柔弱女子受不得血腥场面,雁寻初询问的语气有些紧张。
“见证恶人的死状。”说话间,目光转移至尸首之上,“致命伤并匕首所致,他是中毒死的。”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惊诧不已。
“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一名捕快问道,他是四兄弟排行第三的吕由,他办案多沉溺于事物表面,因此总受到其他兄弟的训诫。
四兄弟中,老大高赞豪迈大气,老二白京心思细腻,老三吕由神经大条,老四性格沉闷死板。只有老二注意到眼前脏兮兮的女孩儿好像是那名受到父亲牵连被判流刑的囚犯——文愫心。
京城里,那名文庸医的故事已传遍大街小巷,而为何一名庸医如此瞩目?原因可以是京城墙头那张告示上草草概述的几句话或几句流言;也可以是文医师仁心救回的灵魂们痛心彻骨的哭诉……
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白京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你就是那文庸医的女儿文愫心?”
听到“庸医”二字,文愫心突然十分激动,她喊道:“我父亲不是庸医!”
“啊?她不应该到西南边境了吗?”老三对此事也略知一二,他惊叹道。
“是我救了她。”一旁的雁寻初挠着头,乐呵呵插言道。
“你这恶徒!”胡岩因雁寻初打伤自己兄长已恼怒万分,“你可知劫狱乃是死罪?”这下他更加有了教训雁寻初的由头。
老二也随声附和道:“不错,我们要把他抓起来送进官府才行。”
雁寻初可不想打官司,于是,他嬉皮笑脸地套起近乎来:“官爷!我保证这是个意外!哎呀,怪我没仔细看,劫错了人!您看,这两人不是都在这吗!就别抓我了吧!”说话间,手不停指着尸体和文愫心。
“但是,我们也打不过你啊!”老三笑着指出一个致命问题。
这时,高赞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接着说:“我们可打不了啦!”随后与身边的兄弟相互对视,似是暗示着什么。
老二明白大哥的意思,但他不能由着他大哥做好人:“可文愫心我们必须带走!”
“凭什么?”文愫心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