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修已经三天没有去看儿子了,他还真想儿子了,也不知道安诺夕怎么样了。他这几天没有去安诺夕家,他想给安诺夕点时间缓冲一下情绪。他抬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这个时间安诺夕应该去补习班了,趁着诺夕不在去看看儿子。
陆薄修站起身拿着车钥匙神清气爽的离开办公室。陆薄修来到安诺夕家,果然只有保姆和儿子在家,他看到儿子在爬爬垫上坐着玩手里的小鸭子,当看到陆薄修时就把小鸭子扔下高兴的向陆薄修爬来,陆薄修蹲下身一下就把儿子抱了起来,在儿子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两口。
“陆先生,安老师说如果你来了就请你去找她,他在人民医院呼吸科三0一号病房。”
“在医院,她去医院干什么?”
“安老师肺炎已经住院三天了。”
“肺炎?谁在照顾她?”
“这个我不知道,只是三天前的晚上安老师回来的时候情绪非常不好,叫我在这陪她一夜所以我就没有回家。可是安老师半夜把我叫醒,叫我去她房间和子瑜睡。我看安老师的脸色潮红还不停的咳嗽,我还没来得急问她是不生病了,她便对我说她在发高烧要去医院看病,叫我照顾好子瑜就走了。第二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她住院了,叫我照看好子瑜,如果你来了就叫我转告你,请你去医院找她。”
“哦,你照看好我儿子,我去医院,这是我的电话号,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薄修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保姆就离开了,他来到医院,在看到安诺夕的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握了一下,疼。这是一个四张床的病房,安诺夕半躺在靠窗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她失去了往日的朝气,面容苍白憔悴,神情黯然。看到陆薄修她的眼神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平静的看着陆薄修。
“诺夕,好些了吗?”
“”
安诺夕轻轻的点了点头,陆薄修看到安诺夕那干裂的嘴唇问道。
“诺夕,是不口渴了。”
安诺夕轻轻的点了下头,陆薄修看到安诺夕病床的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临床三十多岁的女病友递过一只一次性的杯子和一瓶矿泉水。
“我这保温瓶里有水,你自己倒吧,再兑点矿泉水就可以了,他病的很重不易喝冷水。”
陆薄修接过纸杯道道了谢,按照女病友说的将温水端给安诺夕,安诺夕一口气喝干水杯里的水,然后慢慢的将身体下滑躺平,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安诺夕瘦了很多,眼窝都塌陷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叫人徒生怜惜。陆薄修轻轻的握住安诺夕白皙的小手,静静的看着安诺夕的脸。
“你是她的朋友吗?”
临床的病友问道。陆薄修沉吟了一下点头。
“她可真可伶,在抢救的时候都没有家属签字。”
“什么,还抢救了?”
陆薄修惊讶的问道。
“是呀,半夜来的,发高烧,呼吸困难,听说她一来就把银行卡交给了护士,告诉了护士银行卡的密码,说请护士帮忙刷卡缴费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
“是的,她的家人都不在这边。”
陆薄修无力的说道。此时的安诺夕睡得非常沉稳,呼吸深长而均匀。
“她是看你来了,就放心的睡了,不然要自己看着点滴瓶按铃叫护士换药,护士帮她雇佣的那个护工只有打饭的时候才能看到人,平时就不知哪去了。”
陆薄修的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很难过,他看了一下点滴瓶里还有大半瓶的药水,便起身对临床病友说道:
“大姐,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病情好吗?”
“好的,去吧。”
陆薄修直接找了呼吸科主任,很快就把安诺夕转到了vip病房,安诺夕真的是累了,她一直睡,从普通病房转到vip病房都没有醒来。陆薄修一直陪着她,直到午夜安诺夕才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转过头看到另一张床上的陆薄修心中明白陆薄修给自己换病房了,她想去卫生间,于是她慢慢的起身当她的双脚刚要着地时,忽感眼前一片漆黑,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陆薄修听到咕咚一声,他倏地睁开眼睛看到躺在地上的安诺夕,他嗖的跳起来,将安诺夕抱起并迅速的呼叫医生。医生的诊断是体位性低血压,没大事。安诺夕的症状很快缓解,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安诺夕主动要求陆薄修扶她去卫生间。
“刚才想去卫生间才摔了是吧?一个人怎么行呢?你要记住,你在宣城还有性陆的一家人,即使你不待见我,可是还有爸妈和姐,他们一直都惦记着你,有事就叫他们,你看你这次生病连个交款签字的人都没有,还把儿子扔给一个陌生人照顾,你怎么就能放心。”
安诺夕没有言语,只顾方便,也不叫陆薄修回避,陆薄修暗喜,臭丫头,遇到真正的困难的时候,你就得回头。可是安诺夕躺回床上说的话浇灭了陆薄修刚刚燃起的小火苗。
“陆薄修,我想和你说清楚的是,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也不可能割断你和孩子的父子情,所以我想我们各退一步。每周周末你来接子瑜,晚上给我送回来,子瑜的爷爷奶奶和姑姑可以随时来看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