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遵万般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兵部尚书,因为正是依靠苏清源的各种谋略,才得意坐稳皇位,平定四方。对于项遵来说,他俩已经不是普通的臣子,更像是朋友、兄弟、战友。
“倭奴乃远到之师,皆手持东洋刀,并无攻城利器,他们只能在沿海烧杀劫掠一番,断不敢深入我大楚腹地。如今潮州有精兵5000,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只要固守,倭奴必退。”
说完苏清源用一种希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亲手提拔的两个后辈。其一是诸葛逸少的爷爷诸葛怀义,另一位是池不疑的爷爷池沐。
“诸葛侍讲、池千户,你二人速速带着陛下离开。”
诸葛怀义、池沐二人闻言无不落泪,并呈现防御姿势,站立在楚皇项遵周围。
随后,苏清源开始向项遵交代后事,最后君臣二人相视,从此便是永别。
“爱卿保重!”
这短短四字,随着马蹄声渐渐消去。当苏清源看见陛下已经走远,便冲向倭奴,直至战死眼睛一直望向陛下撤退的方向。
诸葛、池沐二人以为可以顺利突围,但殊不知逃亡的路线也早就被奸细泄露,最后项遵不幸半路遇刺重伤,血流不止。
“池将军,前面就是潮州城了,如今当速速带着陛下撤入城内。”
诸葛怀义十分慌张,他显然没有几十年后那般稳重。
“诸葛爱卿不必了,此镖有毒。”
项遵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身体渐渐的抽搐。此时距离大楚最近的关城都还有50里路,想是来不及了。
池沐放声大哭,他认为自己有愧苏清源的嘱托。
项遵吃力的抬起头,开始了郊外托孤。
“朕自25岁即位,励精图治,惟愿富国强兵、荡平倭奴、安定海疆,然连年出兵、无功而返,致使倭奴势大,荼毒东南。朕悔不该不听群臣之言,盲目追击,故有今日之败。今朕大限将至,周围之人朕信不过。唯你二人,是朕与苏大人亲自从基层将吏中提拔出来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项遵在生命最后时刻,感叹自己的错误决定,致使7万大军全军覆没。
“陛下定然会安然无恙的,我们马上就到潮州了。”诸葛怀义继续宽慰着陛下。
“哎!池沐、诸葛怀义接旨,命诸葛怀义为托孤大臣,假节钺,封翁洲侯,升任中书省右丞相户部尚书兼太傅,独揽朝政,可统筹京城中所有钱粮。命池沐为托孤大臣,假节钺,封越城侯,升任中书省左丞相兵部尚书兼太师,统领大楚各省兵马。”
项遵的气息逐渐衰弱,毒素也随着血管直击心脏。
这次托孤让池沐与诸葛怀义二人非常惶恐,他们最担心的一者是自己的能力问题,能否服众。二者是太子实在过于年幼,朝中难免有人动坏心思。
见二人有些犹豫,项遵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
“国朝危难之时,本应立长,而太子年幼,不知大事。若此子可辅则辅之,如若不可,二位爱卿可自行在藩王之中,挑选良才为帝。”
话罢,项遵仰天长啸,随后口吐鲜血,重伤而亡。
那年冬季,大雪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