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把头探了出去,看了一会后缩了回来。
山谷之外,一个人被捆在车前带路,他步履蹒跚,满面愁苦。“老爷,真的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老护卫抬起手就要扇他一巴掌,但是因为骑在马上够不到,放了下来。
“废什么话?咱们几个都是有大本事的,你们弄不死我们,才不至于背上命案,把你们全都交到官府去才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你们是想在这过一辈子,还是哪天自己跑了让那些人把你们抓回去砍了?”
远远地看到山寨的寨门,这个被捆住的男人咬了咬牙,对老护卫说:“老爷,让我先去劝一劝吧。”
他斜睨道:“劝的了吗?”
“我尽力。”
他冷哼一声,抬手指了指山寨,手中的绳子松了一点。
那股提力消失,男人被绷直的脚又踏在了实地上,他赶忙说了一声谢谢,跑到宅门前大喊:“吴叔,陈叔,我是李大成!”
两个守门的男人听到声音都高兴地探出头来,但是一看到他身上捆着的绳子,立马就警觉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回话,老护卫从绳子的另一头徐步走了过来,只听得李大成喊道:“吴叔,陈叔,这后面还有很多高手,他们是来剿匪的,先抓了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劝你们自首,不然就要下杀手了!”
被称为吴叔的人决眦欲裂。“你你,你就这么把人带过来了,你这是叛徒行径!你这样,叫一寨子的人怎么活!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吴叔,只有这样才能活命,咱们继续在这当土匪,不知道哪天上面的官老爷看咱们没用就把我们剿了,这些人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愿意带咱们到别的地方的官府投案自首,不用担心被本地那些人灭口了!”
吴叔气血冲顶,不知说什么是好,倒是陈叔见状插了进来。
“混账,天下当官的都是一个鸟样,去哪有个屁的区别,你要是知道悔改,就跟咱们一起把这些人灭了,要不然李大成,我可不想跟你爹一起把你送到地下去。”
说着,他们敲响了警报,只是听声音十分残破,大概敲的是什么脸盆。
“看来是谈判破裂了。”
李大成双眼睁得通红。“老爷!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整个山寨最能打的就是出动的那几个人,寨子里的那些虽然辈分更高,但打起来辈分根本没有鸟用。
“吴叔陈叔!不要动手,你们打不赢,打不赢!”
就在喊话的当头,一支羽箭落了下来,虽然不是朝着李大成来的,但李大成觉得自己好像就在箭头正下方,这一箭直接穿透了自己的眼睛、头颅,划过脖子、咽喉,噔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这支箭还在颤动,第二支,第三支箭就飞了过来。
老护卫抽刀挡住两支箭,轻叹了一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十个人驾驭着飞梭走上前来,老护卫也从怀中摸索出了一枚飞梭,十一个人和十一枚金光闪闪的兵器共同组成了一座互相呼应的战阵。
“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陈升兄弟,山寨大门就交给你了。”
后方传来一声“好”,林中骤然刮起凛冽寒风,所有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树上的叶子也显出一种白色,这是在浓郁的水汽中凝结的寒露。
四周的景象似乎变得朦胧了一些,此时若是从天上看下去,就会看到山上仿佛出现了一条白练,它虚幻缥缈但笔直坚韧。
擎风唤雨经,云龙起缚。
这条白练猛地向前移动了一步,对于细小的事物而言只是涓涓细流,但对于山寨门墙那样的巨物而言却似洪水奔涌。力量作用在木墙的每一个角落,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墙体向后倒去,化作了一条平道。
老护卫举刀示意,寒气散去。
“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我还是再说一句吧,投降者活,反抗者死!”
李大成看着倒下的寨门,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