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白爷身上的衣服穿得多,但他行动起来身子可轻着呢。只见他垫步拧腰,三两下就闪过了刃口,回身嘲讽道:“我说疤面虎,你都追着我一年了,怎么还不死心?”
那位疤面虎就是刚才大堂中的疤面男人,听见这话,他气得直喘粗气:“少废话!要不是你白山鹰占了我香炉山的地盘,我堂堂香炉山大当家的,何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取了你的狗命,疤面虎没法在江湖上混了!别跑!”
这一声暴喝倒是把白山鹰逗乐了:“这都一年前的事情了你还好意思说?别说你香炉山的窝让我给占了,就是你收下的匪众大部分也都被我收了编,我劝你识相的就跟我上山,磕头入伙,喊我一声大当家的,咱们有财一起发,怎么样?”
疤面虎气得脸色铁青:“呸!你个无耻小人,要我认你做大当家的,下辈子吧!”
说罢,手中的匕首带着劲风直取白山鹰面门,如此凶狠的招式又被白山鹰轻易化解,疤面虎脸上的怒意更胜。
“我的武艺在你之上,我手里还有西洋火枪护身呢,这玩意儿威力几何我相信你也不会不知道。若不是敬你是条汉子,你疤面虎死在我白山鹰手里多少回了。快歇了杀我的心思,早早入伙为是,若是哪天惹烦了我,一枪崩了你都算轻的。”
白山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火枪,食指插进扳机圈内真在那转枪玩呢。
火枪这东西,没几个人不忌惮的,就连疤面虎也僵在当场,不动弹了。
见状,薛平等才松了一口气。土匪械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白山鹰和疤面虎都是地面上数得上名儿的英雄人物,这要打起来还不乱了套了?
尤其是这掌柜的,早吓得冷汗涔涔,今见白山鹰占了绝对优势,疤面虎也不动弹了,自己这小店也免了打砸的损失,深知道俩人恩怨的掌柜赶紧上前赔笑脸打边鼓:“就是就是,二位爷都是绿林道上的英雄。常言都说英雄惜英雄,你们二位怎么一见面就要打呢,快坐下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那什么,伙计,快给几位爷上滚滚的茶来。”
疤面虎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可不要什么劳什子茶水,给我上酒!”
他嘴里虽说得狠,却还是老实坐下了。其实疤面虎心里早就明白,要杀白山鹰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事情很该要个说法。
白山鹰见他坐下了,把火枪“啪”一声拍在桌上,招呼薛平:“来来,平大总管也过来坐下。江湖儿女本不拘小节,刚才我们二人说话声音大了,吓着您了吧?我亲自给您斟茶赔罪,快坐快坐!”
白山鹰一叠声的招呼,薛平口称不敢,也顺势与他们二人坐了同桌,心说你个坑爹的玩意儿!你们俩刚才那样动刀动枪的搏命,你管那叫“说话”呀?那你们“吵架”的时候是什么样?
不一会儿大鱼大肉、茶酒点心,讲究的不讲究的上了一桌子。白山鹰和薛平还算斯文,这疤面虎可是个糙汉子,食肠本来就宽大得很,又实在是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这见到了好吃的还不痛痛快快地造一顿?
这也不用筷子了,全下手,甩开腮帮子吃了个肚皮溜圆。等他打了个抱嗝停下了,白山鹰和薛平还没动筷子呢。
见他这样,白山鹰笑了:“老兄,你这是饿了多少时候了?怎么样,不考虑上山来过好日子?”
疤面虎冷哼了一声:“我技不如人这我认了,可我问你,你的绺子不是在白头山一带起的家吗?在那猫着不行?好么央的,你跑我们奉天来干啥?还抢了我的地盘占了我的山头!咱们这一行可以是讲规矩的,井水不犯河水啊,你这不地道!”
白山鹰就知道这楞种会找他要说法,抬手一指薛平:“这事儿你得问他。”
薛平的内双丹凤眼都瞪圆了:“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又不是我让爷去占的人家香炉山!”
白山鹰笑笑:“你自己说说爷为什么从白头山跑到奉天来?这是你主子促成的,他不在,你就帮爷好好解释解释,这小子不听见真章可得烦死我。”
薛平心里叫苦,早知道土匪的桌子不是那么好坐的,他就不该坐下来。不,他就不该亮出白山鹰给的那个白鹰绒羽玉扣表明身份了,老爷你可坑死我了……
其实,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几年前薛益最后一次亲领商队深入东北山林腹地的时候。
黑土地是满清的发祥地,这里出产的所有货物都为满清贵族们所珍爱。其中好的货品从东北运往京城贩卖,价格可以翻好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