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晓梦与荆天明一起去了农家,而逍遥子则率其余道家众人率先北上。
农家经历过一场内乱,蚩尤堂,共工堂,几乎变成了空壳,高手除田虎之外无一留存。
共工堂,金,进入烈山堂。
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已死。
魁隗堂堂主田蜜并入烈山堂,烈山堂虽成为最为强大的一堂但在田言的领导下并不对其余四堂做任何指挥,所以现在农家名义上的掌控者变成了神农堂。
神农堂朱家虽时刻想对烈山堂动手,却又对掌控着名剑第七的田赐忌惮万分。虽他的剑在剑谱之上的排名倒退,但并不意味着他变弱了,而是在他之上的人太强。所以直至现在也未敢对烈山堂动手,虽时不时的试探但却也不敢逾越丝毫。
晓梦: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来神农堂,毕竟,以现在农家各个堂口的实力,烈山堂明显要强得多。罢了,你的想法,我总是无法猜透。
我们没有传达任何消息,可神农堂朱家,还是早在两里之外便恭敬出迎,他们不敢骑马,是走路来的。现在你所站立的位置,他们只敢仰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虽然墨家高手大都已经逝去,但只要你在,就无人敢轻视墨家。
矮胖的朱家在高壮的典庆身侧更显自己的可笑,我们两个走在前面,而他们,只敢远远吊在后面。
就算是现在农家发展得相对不错的神农堂也略显破败,毕竟,他们阴残蚩尤堂和共工堂,但随后却被刘邦弄走了大半班底。虽导致其叛出农家,却也使他有了现在的基础。
“北方异族入侵,神农堂随我北上。”没有语气波动,只是平淡,一如你的眼神。
朱家的脸一下是哀,一下是笑,嘴中只是不停的发出“这……这……”的声音。
“堂主!堂主!”
“闹什么闹?没看到我在这里招待贵客吗?”
“烈山堂和蚩尤堂的人来了!”
“让他们候着!”
“让他们进来。”
“这……”
“这什么这?没看到贵客发话了吗?”怒脸回头的瞬间便成了笑脸,“新来的不懂事,巨子大人莫怪啊!”
烈山堂田言踏进门的时候你便开始说话,“既然烈山堂和蚩尤堂来了,那就……一起北上吧。”
他们愤愤不平,却在看到你脸时不敢多说半句。田赐不满剑谱排名,却被你一个眼神之间摄得几乎陷入幻境,当他逃出来时,浑身已是大汗淋漓,看着你的眼神中流露着丝丝畏惧,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声,‘多谢指教’。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看懂的,或许就我一个吧。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两年前那种强大还不是你的极限。还是说,这两年你又变强了,还不止一筹。我似乎有些觉得……我无法跟上你了。
非晓梦:
“可以,”田言的话让这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但……你要娶我。”
“大小姐,不可以!”
“阿言,不可以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条件代表着什么?以她现在在农家的声望,以及地位,这便意味着,她的嫁妆……将是整个农家!她不相信有人能抵挡住这么大的诱.惑,这是一笔无论怎么看都只赚不亏的买卖。
她如此做也自有她自己的想法。
一:墨家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有面前这个男人撑着,顶天就算一个二流势力,而且在二流势力中都是垫底的存在,到时候,是农家‘嫁’给墨家,还是墨家被农家所吞还未可知。
二:刚刚田赐突然搭在她肩上软弱无力的手无不告诉她刚刚他和面前之人做了一次交锋,而且他败得体无完肤,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所谓的顶尖高手,这个人甚至已经超越了这个层次。
三:或许作为他身后势力的墨家很弱,但他身后还有一个作为他兄弟的项羽,就算不谈项羽身后的势力,光这两个人都已是拥有可以轻松灭一家一派的实力。一夜之间,二人屠尽公输家满门,可不是说笑而已。
四:她田言不敢说别的,但现在整个中原能配得上她的也是屈指可数。诸子百家的家主大都比她长一辈,即使与她同辈,也都是些废物!至少她是这么看的。除此之外,能配得上她的只有一掌之数。荆天明,项羽,刘邦,韩信,张良。张良与韩信开始便已剔除,她是去给别人做奴才的么?刘邦?说好听点是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是无耻不要脸的下三流痞子。别人看不出难道她还看不出么?这种人,她田言还看不上!至于项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眼中只有虞姬一人。剩下的只有荆天明一人。
五:对比刘邦与项羽,荆天明更容易掌控,而掌控了荆天明就基本同于某种程度上掌控了项羽。况且,他几乎可以说是整个江湖上最干净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有伤于他人格的消息,他也似乎与风.流之事绝缘,(咸阳宫杀子婴的事被少羽一肩扛起)而江湖中流传的他的感情,也已经在十多年前便已经过去,而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东西。
田言眼中露出一丝笃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会同意!
荆天明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那好。”
荆天明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田言心中一瞬间的狂喜,却又马上将其平复,但却紧接而来的却让她胸口一寒。
“既然你说出了你的规则,”腰间的墨眉缓缓抽出,丝丝墨迹仿若龙形,“那么我也说出我的规则!”冷厉的气势让所有农家的人都退后了数步,“‘地泽二十四’,或是胜七,你们选一个!”
“胜七?”田虎恼怒的看着荆天明,“你这是在找茬!堂堂墨家巨子,居然拿一个死人来说事!”
“吼?”荆天明平淡的看了看田言,田虎,又看了看朱家。难道……他猜错了?
“既然这样……”荆天明似乎有些遗憾,“你们一起上吧!”
晓梦:
她……是叫田言么?她说叫你娶她?我心中居然奇妙的涌起一丝杀意,却又被秋骊压下。这……是讨厌的感觉么?它又因何而来?
那好?你答应了么?嗯……你没有同意。不知为何,我心中好似涌起一股名为窃喜的情绪,它来得飞快。
“帮我拿一下剑,”这次你脸上的笑容不似上次我看到的那么僵硬,很温和,暖意似乎能感染人心,我居然心中感到了一丝舒适。“谢谢!”你为什么要跟我道谢?我似乎感到奇怪。
你递给我的那把剑,就连剑柄上都泛着丝丝杀气,似乎意欲出鞘,如果没错,它应该就是鲨齿了。听说……它是你师傅的剑。想到这里,我甩了甩头,不对,我究竟在干嘛?
你们已经战成了一团。田赐,田虎,田蜜,金,梅三娘,典庆,六人结成的‘地泽二十四’在我看来已是难以破除,可你在其中却是无比惬意,游刃有余,虽看似惊险,但每一剑都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非晓梦:
“你是在戏耍我们吗?”面对田虎的质问荆天明只是淡然,“我说过了,‘地泽二十四’,胜七,选其一。”
“你居然还拿胜七这个死人说事,你这是在逼我们!”梅三娘盯着荆天明。
“吼?”荆天明非攻挥向田赐而又借力指向田蜜的脖颈却又停下,墨眉挡住金先生的一刺,散发出的内气又将田虎与典庆击退,梅三娘的长戟也被他踢向典庆,“你们不知道么?”他看了看田言,又看了看朱家。
晓梦:
你一直拿胜七说事,意思是,胜七还活着么?可似乎连农家的人都不信,但你却如此自信。
田言要他们停手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看着朱家。
而典庆在与你对了十多招后便已吐血,表面无伤,内里却已经半残。
“那么,‘地泽二十四’,或是胜七,你们的选择是……”
这是你第三次说这话,是在表明自己的坚定吗?
最终朱家交出了胜七,就算是同为农家的田言与田虎看到胜七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非晓梦:
“你被发现了?”这个声音有些干涩,而且虚弱,“还是说……这次你准备怎样?”
“这次与他无关,”一个脚步声缓缓走下,“是我来求你。”
“求我?”他似乎感到可笑,“就我现在这副样子?”
荆天明走下阶梯,看着眼前这人,手腕与五指被铁环扣住,肩胛骨被钢架锁住,腰,脊骨被支起,双脚也只是勉强着地的高度被锁起。原本的短发已是变成凌乱的长发,掩盖住他的整个头部。这,便是现在的胜七。
“北方异族入侵,我欲北上伐胡。”荆天明透过乱发看着他的眼睛。
“狼族?”胜七眼中露出一丝凶戾。
“还有匈奴、鲜卑、羯、氐、羌,全都南下,北方已失四成。”他眼中释出一丝寒芒。
“朱家怎么说?”哪怕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仍旧挡不住他的怒火。他意欲北上,但朱家准么?他敢放过他么?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眼前这个男人言语中的自信,他居然一愣,他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人。虽然眼中满是看透万物沧桑之后才能展现出来的淡然,但面容来看绝没有三十岁,甚至只有二十七八。而且这人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并没有?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感知中,眼前这人居然消失了,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睁开眼,却又在他的眼前。他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这个人,比他强,而且不是强一星半点。在他的记忆中,至少四年前,江湖上并没有这样的人物。
“你究竟是谁?”他看着荆天明,虽不知他是谁,但至少对他没有恶意。
“也对,你应该不认识我,”他看着胜七,“虽然我们见过面,但那也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当时我们还是敌人。”
“敌人?十三年前?”胜七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