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次下潜结束”AI的声音响起。空宁选择了主动停止下潜，精准记录心灵坐标。这次他久久地呆在下潜舱。

舱外的护航室，叶莺和马演正在整理下潜数据和资料。叶莺是心理系的高材生，博士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心灵探索的前沿实验室工作。细腻而又自律。轻食、规律锻炼，保持了很好的生活习惯。身材匀称、肌肤闪着健康的光芒。在这个人人脸上科技含量越高的时代，难得的素颜少女。

马演是医学院的跨界者，他对世界各种门派都有涉略。对于人体的运作规律极其兴趣。对他而言，人的身体就是一个浩瀚的星系。他常常拿自己做实验，体会药物、穴位推拿、甚至巫术对身体的作用。他还有一个兴趣就是去破解各种昂贵专利药的配方，用低价的材料替换成，价格亲民的平价药。当然这些都是匿名也业余的嗜好，他用的网名是盗火者。

叶莺和马演整理完材料，就在护航室等空宁。下潜护航室，在工作区对面是一个休闲区。布置得很像咖啡吧。工作区和休闲区之间是一道口袋门。轻按开关，口袋门把这两个区域分割来开。地面也是一边暗蓝色、一边暖白色，视觉暗示一动一静。在休闲区的后面是两间独立办公室。叶莺，马演各自一间。他们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围着小吧台坐下来。叶莺喝着苏打水，马演喝着自带的药茶。这两个各有所长，各有癖好，但确实不错的搭档。

叶莺分析道：“后半旅，空宁的心理状态，可以概况为两股力量。一股力量让他想停留原地，另一股力量则隐藏其下。多个动机交织在一起，平静之下可能正在酝酿巨大的风暴。这让我想起……”叶莺停顿了下，没有往下提起一个名字。一个她熟悉但不愿提起的名字。

马演抬头看看叶莺：“你说的是他。还不至于吧！那个家伙从实验室离开之后，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但又感觉处处有他的影子。”

叶莺喝了一口水，纤细的手指轻轻把水杯放下：“我的意思不是空宁也会变成他。他们的动机和秉性不同。我的意思是空宁到了一个关键时刻，一个拐点。”

马演接着说：“从生理指标上有些变化，不过是往正向的发展。比如：多巴胺、内啡肽的水平都在上升。如果不是在基地，我会建议他服用静心方。让他把这种状态维持得久一点，一定能有更多的探索发现。在东方，有不少药物其实可以真实地帮助人有更好的精气神以及内心平和。不过，我们这里禁止使用助力药物，完全靠心灵来稳定精神品质，到时挺挑战人的……”

说话间，空宁敲门进来。他请两位给他看看刚才下潜的身心数据和情况。他们也如实地把情况和他做了说明。空宁查看了心灵坐标的存储完整度，感谢大家的守护。说：“今天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也就告辞了。

叶莺和马演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空宁平常的话也不多，但今天确实与往日不同。

“我们先各自整理报告，先提交吧！回头再聊。”叶莺的习惯是日清日毕。马演则不同，他等待新的灵感和洞察。对他们而言，写下潜的报告已经驾轻就熟，只是今天的情况的确不同，这个报告的撰写可能对后续的下潜方向将实质性的影响。所以也都更加重视起来。

叶莺在办公室里，用语言记录下潜报告。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任笠，是空宁的师兄，曾经是下潜团队的主力。身形矫健、心志坚定，在成绩斐然时，离开基地。他离开的真正原因不得而知，也众说纷纭。

任笠离开的前一周私自在没有护航员的情况下，进入下潜。下潜之后还删除了这次下潜的所有记录。关于这次神秘的下潜，大家都各有猜测，但后来基地下令禁止讨论和传播这件事情。这也就成为基地老同事之间公开的秘密。

叶莺的心里其实有不少谜团：

任笠的神秘下潜之旅到底经历了什么经历?为何突然离开？

空宁今天为何只有寥寥数语，除了可以观测情况还有发生什么？

比如，空宁为何不和自己的父亲，知名AI企业的创始人耀仁一起经营蒸蒸日上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