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北方有名的棋王。”
“什么狗屁棋王,那上一届南北诗会怎么没见此人上场?”
“此人突然到访,究竟所为何事?”
“下一届南北诗会在即,我看那边就是派人过来打探我们南方学子的。”
李少恒闻言一愣,连忙问道:“南北诗会是什么?”
钱三宝白了一眼李少恒,带着几分不屑的口吻说道:“你一个下人打听这干嘛?”
李少恒激道:“不知道就别说,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会不知道,南北诗会就是……你以为我会上当告诉你,休想,哼!”钱三宝道。
李少恒也不以为意,看着千青问道:“千青姑娘可知晓?”
千青说道:“这是我们南方文人与北方文人一起举办的一个大会,南北大会每四年一届,通常是中秋佳节举办。”
“至于由来嘛,简单点说,便是北方文人瞧不起南方文人,而南方文人也看不上北方文人。”
李少恒闻言,笑道:“这倒也好,举办一次这样的大会,总能促进各地文人交流嘛。”
千青叹了口气道:“南北诗会的本意的确如此,只是双方都瞧不上对方。尤其是北方一连胜了三届,气焰更是嚣张至极。”
“因此,这时候南方文人要是听到有关北方文人的事,总是有敌视之心的。”
李少恒点了点头道:“那这个吕仕才还敢过来,他不怕这些南方文人,把他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千青掩嘴一笑,摇了摇头道:“李公子真会说笑,文人之间怎会这般粗鲁的卷起袖子以拳头论输赢呢?那样的话,只会显得南方文人气量狭小。”
“真正取胜最好的办法就是光明正大的,以文人的方法将其打败。”
“你说的便是琴棋书画那些?”李少恒道。
千青点了点头。
李少恒笑道:“哟!那今日约千青姑娘来此倒是来对了,看样子这个叫吕仕才的要用围棋摆擂台了,有好戏看了。”
千青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道:“他既然敢号称棋王,我想他的棋力绝对不低。只怕今日在场之人,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至那时,南方文人的信心,又要被北方文人给打压下去了。”
李少恒摆了摆手,指着钱三宝示意道:“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钱公子吗?”
他转过头看着钱三宝道:“是吧,钱公子?有信心把这个叫吕仕才的人给干趴下吧?”
钱三宝不屑道:“这种跳梁小丑,我让他第一回合就滚回去。”
李少恒鼓掌道:“好!钱公子好样的,为钱公子加油。”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鄙夷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就你那点墨水,来不了几个回合铁定玩完,也不知道谦虚。”
“要是那个方有为在,说不定还可以狂一下。就你?看你等下怎么丢人。”
看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吕仕才却不在意,他开口道:“我吕仕才号称七省棋王,不过我对这七省二字不太满意。是以闭关数载之后一路南下,想着走遍全国,去掉这七省二字!”
话音刚落,香茗轩一片哗然。
看来吕仕才此行目的极为明确,这是来苏州下战帖来了,他不想仅仅只做七省棋王,他是想做大明的棋王。
吕仕才见此,轻笑一声,他当下将卷轴一抖,只见卷轴缓缓而开。
卷轴之上,一副上联也徐徐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
“老子纵横十九道,黑也罢,白也罢,无分先后,何人安敢落子?”
见此,人群一片哗然,均是怒火中烧。
“我去,吕仕才很嚣张啊!”李少恒见状有些气急,虽说他于古文不是太懂,然这幅对联倒是简单易懂。
所谓纵横十九道,千古无重局,此人无非在说自己对于围棋之道颇为擅长,虽说用了“老子”二字,倒也还过得去,毕竟围棋高手总要有所不同嘛。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南方文人面前这般狂妄。你借此抬高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你却是不能嘲笑他人,当真是猖狂至极。
这时,不远处二楼的某处房间打开了,只见寂无言出现在门口,望向了不远处的李少恒。他随即面露喜色,回身进屋,向着屋内的萧徐二人说道:“那人来了。”
徐星友道:“七省棋王吕仕才来了,此人棋力不弱,无言,你且先去会他一会,好让我看看你如今究竟是何品阶。”
寂无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迟疑道:“不去先请那个人过来么?”
徐星友摇了摇头道:“七省棋王属北方棋王,他是南方棋手,此事牵涉南北学子之殊荣,他会不上场么?”
“届时让我等再看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上一次到底还不算真正对弈,此次正好可以借吕仕才之手一探此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