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了脸面倒是不打紧,惹得我家小姐不快,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面才是大事。我只是一个下人,要是因此被赶出李府,那岂非是得不偿失?”
他看了一眼顾珺柔,心中不断摇头,这件事怎么看都与我无关。事情若是办成,那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若是办不成,那可就得罪了不少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干?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即便是在下侥幸赢了,那又能说明什么?”
看着二人沉默无语,李少恒微微一笑道:“顾小姐与侯煜文到底算是同门,难不成,侯煜文是何种人,顾小姐会不清楚么?”
顾珺柔闻言,摇了摇头道:“李公子有所不知,我等虽属同门,却也并未见过几面。只因我时常追随父亲东奔西走,极少去拜会恩师,是以这些年,也只见过侯师兄一两面而已。因此,我与侯师兄并不相熟,并不知晓他的为人。”
李少恒闻言瘪了瘪嘴,露出一幅原来如此的神情,他叹了口气,当下看着顾珺柔说道:“其实此事与谁赢了江南棋圣并无半点干系,若说有,那也只是一个理由罢了。”
顾珺柔闻言与李少华相视一眼,面上均是一脸迷惑,李少华正欲说话,这时小二推门而入,为三人斟了茶,这便退出门去。
李少华不解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李少恒倒也不急,他拿起茶杯,缓缓品了口茶,只觉精神一振,脱口而出道:“好茶!”放下茶杯,随即对着茶杯一旁的桌子敲了敲。
李少华会意,连忙斟茶。
李少恒又喝了一口,看其模样,甚是享受。直至喝了三杯,他这才开口道:“其实如你所见,我家小姐对侯煜文有爱慕之意,只是你们不知,这爱慕之意有多深而已。顾小姐试想一下,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将一个男子带回家中?”
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会随意带着男子回家?
顾珺柔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是啊,自己心浅,只是盯着侯煜文品性不佳,倒是忽略了更重要的事。”
李少恒笑道:“不错,正因爱慕之深,所以深闺女子不顾世俗之见,将男子带回家中。”
“美其名曰请教棋艺,可谁都知晓,若当真想请教棋艺,留在静夜山庄即可,此一出戏不过掩耳盗铃也。”
“我想即便侯煜文未有承认对弈之事,小姐依然会有其他借口将其接入家中做客。”
听到这里,顾珺柔对于李若云当日策马狂奔的去静夜山庄也就了然于心了。看来当时,李若云并非是急着想见恩师,她是去见心上人去的。
“可是......”顾珺柔还想说些什么,李少恒抢先道:“没有什么可是,侯煜文的品性并非只是这一件事就能定论的。假设侯煜文也钟意我家小姐,我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耍些小手段,那也正常。”
“对于小姐这个年纪,喜欢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此时怕是老爷夫人也劝她不动,更何况是我们呢?”
“再者说来,情爱之说并非是一简单的事,复杂得很。相处得来,相处不来并非是我等能左右的。”
说到此处,李少恒喝了口茶,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道:“好了,此事告一段落,你们也别再操些无用之功,此刻正该好好品茶,然后回家美美睡上一觉。”
听着李少恒的话,顾珺柔若有所思,她看了看一旁的李少恒,微微叹了口气。
“此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倒是叫人不好反驳。也罢,这几日且先瞧瞧侯师兄,或许当真是我想多了。”
喝完茶,几人才出门,只觉一阵凉风袭来,微觉几分冷意。李少恒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不经意间抬头憋了一眼夜空,只见天际残月朦胧,星光暗淡。
几人坐上马车向李府走去,行了一半路程,李少恒笑道:“今日个定是我们吃的多了,你看这马儿都拉不动了,走的这么慢。”
说着,李少恒挨着李少华,极为隐蔽的指了指马车底部。
李少华连忙会过意来,当下不动声色道:“谁叫你像个饿死鬼一般,吃那么多。”
当此时,只见前面火光阵阵,随即脚步声纷至沓来。
李少华闻声掀开车帘一看,隐约间看见了一个熟人,只见那带头的不正是钱三宝么?看其模样甚是焦急,像是在追什么人。
钱三宝此时也发现了李少华的马车,当下一声大喝,带着人将马车围了起来。
“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