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恒此时暗自观察众人的表情，随后却是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

一旁的婉晴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幸得千青从背后将她搀扶，她这才站稳。除了单公子外，其余人也都是侧过头去，不敢再看这般血腥的场景。

“我是狗！”突然只听钱三宝一声大喝。自不必说，他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而此时，李少华手中的剑，已然碰到了钱三宝的小指根部，隐隐有一丝血痕出现。

钱三宝感受着小拇指根部传来的疼痛，他暗自松了口气，似乎很庆幸自己说出了那句“我是狗”。他现在丝毫不用怀疑，要是自己方才稍微迟疑一刻，那么他的小拇指必将不复存在。

霎时间，他面色苍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浑身已经湿透，便是胸口也是剧烈起伏着。

李少恒看着惊魂未定的钱三宝，微微一笑道：“今天说的话，可要记住了。”

“不过狗怎么能用两只狗腿走路呢，对不对？你要一边在地上爬，围着这八张桌子转两圈。然后一边说你是狗，再学狗叫两声，明白了吗？”

钱三宝此时似乎有些懵了，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整个人只是傻傻的软在那里。

李少恒瘪了瘪嘴，见他丝毫未有动作，当下说道：“看来他还没听懂，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断了他的小拇指，给他长长记性。”

钱三宝听到断指的话，连忙说道：“我爬，我爬！”说着，只见他跪倒在地，围着长桌开始爬了起来。其实他并非故意不动，只是此时的他已经被吓得耳边只剩嗡鸣之声了。

李少恒道：“喂，你是狗，要叫，懂吗？需要我教你吗？”

“不用不用！”钱三宝当即面如死灰的说道，“我是狗，汪汪汪！我是狗，汪汪汪……”

“对，就是这样，不过就是声音小了点。”李少恒笑道。

钱三宝闻言，立时加大了几分声响。

众人始终未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几人反倒是没有看学狗爬行的钱三宝，而是都好奇的开始打量起李少恒。

和大多数才子的仆人一样，李少恒以前每次来，总会在青楼外等候，因此没有人见过他。即便在门外见到了，可谁又会在意一个下人呢？

这一次，众人见李少恒虽穿着下人服饰，可他的言行举止却不像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而李少华也是极为听他的话。因此，众人这便开始猜测起了李少恒的身份。

尽管此刻猜不出来，但下意识里，他们都认为李少恒不简单。

钱三宝极为艰难的在地上爬了两圈，他此时倒是极为乖巧的爬到了李少恒的身前，似乎在等着李少恒的吩咐。他不敢自作主张，因为他此刻真的有些怕了。

李少恒摸了摸钱三宝的脑袋，就好像大多数养狗的人，摸狗的脑袋一样。

“这样才乖嘛，滚吧！记得以后看见小爷都要绕道走。否则，我真的会打断你的四肢，让你今后变成一条真狗。”

钱三宝闻言，哪里还敢呆在这里片刻，当下快速冲了出去。他分明听得清楚，背后还有李少恒大笑的声音。

李少恒看着如丧家之犬的钱三宝，心中暗道：“既然书生去了钱家，而出事前的三天，此人又被李少华给打了，想来当日的事，此人多半是脱不了干系的。”

“今日这般折辱他，也算是先给李少恒收取一些利息吧。不过此人的胆色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想到这里，李少恒眉头微皱，随即对着李少华道：“少爷，我们走吧！”

李少华点了点头，与众人打了招呼，正要走。

李少恒伸手一拦，将手伸进李少华的怀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白纸，随后将纸递给了千青。

“这是我们少爷写给婉晴姑娘的诗。”说完，这便与李少华大步而去。

千青见二人走了，这便打开纸张，缓缓念了出来。

众人闻得此诗，纷纷上前查看。

……

二人一路向着青楼外走去，李少华问道：“你给婉晴姑娘的纸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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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首词。”李少恒回道。

“这不是诗吗？”李少华问道。

李少恒摇了摇头道：“这不是诗，是一首词。”

李少华道：“虽然我不通文墨，但你这首词写的很好。”

“这不是废话？纳兰性德的词能一般吗？”李少恒道。

李少华道：“这不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我写的，我怎么可能会写诗，你不是开玩笑吧？”李少恒道。

“那纳兰性德是谁？”李少华道问。

李少恒道：“是一个孤独的人，但好像孤独这两个字还不足以概括他。有道是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慧极必伤，一言道不尽纳兰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