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遥四顾周遭,幸存者中还就那对母女状况差些,其他人甚至有摇晃站起来沿着道边缓缓离开的,显然已经适应了频繁的意外。大抵是出于对这座城市文化的尊重,夜之城有些存款的非战斗人员也多会在重要部位植入皮下护甲,穷人也有自己的一套土装备保住性命。拜之所赐,夏风遥的医疗包药品连一半都没有耗尽,就为创伤小组剩下的人员处理好了伤口。
夏风遥正待离开,那西裔的青年已抱着自己尚在昏厥的母亲走来。可以看得出来那青年没有受过多少改装,虽然身体本身素质尚可,但抱起经过一定改装且体型要略大自身一圈的成年女性也是不易。
“喂,那边那个,呃,小姐,谢谢你。”
青年的声音倒称不上疏于日常交流生涩,只是略带些不自在。对此,夏风遥无端揣测可能是夜之城内没有多少机会让他感谢别人。
“夏风遥,我叫夏风遥。”夏风遥一挑眉,报上自己的姓名。
“大卫,大卫·马丁内斯。”
名为大卫的青年回应着,带着某种似是存在后续的欲言又止。
“哦,大卫。”看着名为大卫的青年还想再聊两句,夏风遥也并不着急离开,她下意识想从风衣内侧口袋里抽出一根pocky,摸空时才想起所有的零食都报废在加利纳里了。她的手略显不自然地插回风衣外侧兜里,带着些没话找话的意味问道:
“好奇问一句,夜城人出门不带急救包的吗?”
“带了,在后备厢里。”
所以被车祸烧掉了。
大卫答得不假思索。夏风遥却自觉气氛被拉到有些尴尬的境地,片刻宁静后,始作俑者不由转移话题:“对了,我的车也报废了,走小溪环路要怎么走?”
“小溪环路,歌舞伎厅吗?”
大卫略作思索,回忆着这些对他略显生疏的区域。夜之城并不算太大,奈何治安环境所限,大卫鲜有上学之余四处走动的余裕。
“我不常去那边。但是我记得——可以从公司广场或者沃勒森街坐地铁到医疗中心,两个地铁站都还有段路要走。”
公司广场左近的地铁站实际上叫纪念公园站,但这个名字即便是本地人也不常提及。
夏风遥自义眼中调出地图,测了测距离,两者之间的距离实际上相差无几,但既然已经行至南向的道路,夏风遥也没有再次横穿马路的打算,便顺势道:
“那听上去沃勒森街还近些。”
“哦,我家就在那附近,可以顺道给你指指路。”
大卫双手需要抱着母亲,只得以下巴指了指方向,夏风遥回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便一起沿着路边向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