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命,李君谦出来,把药方交给朱明,才离开。二人在街头分别,李君谦回到府里,守夜的人是姑洗,他似乎一直在廊前等候李君谦。
“怎么在这里?”李君谦轻声问。
姑洗的脸色隐在黑夜里,声音森森的,“公子,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李君谦问。
“求公子,允我参军。”李君谦微愣,姑洗慢慢退入黑暗,看不清的地方,幽幽的传来声音:“我虽卑贱,却不能白眼看殿下孤立无援。请公子开恩,允我参军,若有造化,可报王府教养之恩。若无造化,此身死,无憾。”
他赤胆忠心,怎能不叫李君谦感动,可如何跟宋宁瑾交代?
“你的一片心意和志向我深为感怀,可我不能答应你,若是殿下,他能忍心你去那刀山火海拼杀吗?”
李君谦话音落定,门忽然推开,二人一惊,姑洗忙退后跪下。李君谦看见宋宁瑾一身月白的斗篷披在身上,墨发用了一根桃木簪子绾在一起。
宋宁瑾看了二人,上去扶起姑洗,姑洗的泪痕露在清冷的月光里,他垂着不敢多叫宋宁瑾看见。
“没什么值得落泪的。位卑不敢忘忧国,事定犹需待阖棺。姑洗,我会如你所愿,因为从今以后,我会和父亲,兄长一样,用我的全力去守护这个国家,绝不会再无谓的落泪。”
“殿下。。。”
“是我无能,从前还秉着对君王的忠诚,想守着父兄先辈的荣誉,独善其身。就算是兄长遗愿,我也是有隔岸观火之心,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我既回头,也不能阻你靠岸。”
姑洗悲痛不已,又要跪下,宋宁瑾赶忙扶住他,“君有大志,不必在此逗留,”宋宁瑾当真想了一番,“你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我自会修书一封,你就带去豫川表兄府上,他自会安排。”
“多谢殿下。”姑洗听后,喜不自胜,擦了眼泪,又喜又哭。
“去吧。”李君谦担心宋宁瑾身体,便想快些了结此事。
姑洗能看懂局势,自然快快退下,李君谦才扶着宋宁瑾进了屋子,二人说了许多话,李君谦多宽慰她,才勉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