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仁装作随意一问:“还在戒严?难道父皇的病还没好?”
小内监也是没什么心眼,只答说:“是太子殿下下旨,陛下需要静养,连后宫的娘娘们都不允许探视呢。”
赵璟仁心中冷哼一声,便掉头从另一条路去御医院,心中却在暗骂太子,这样的做派若不是要谋害君王,趁机夺位,那就是在自掘坟墓。
到了御医院,赵璟仁命小内监去看给十八煎煮的药,自己则进去御医院,见御医院中还留了五位御医,在各自抄录药方,或是翻看医书,赵璟仁寻了一个熟人,轻步到那人身边,低语道:“李御医,不知道安神正气散可否给我找来一瓶?”
正在埋头尝药的李御医闻言,眼睛一下子瞪开,抬头见到真是赵璟仁,面露笑意,道:“殿下随我来。”
二人移步到药柜前面,赵璟仁看其他人还在埋头苦干,便也低声与李御医说道:“父皇到底是何病症?为何太子封宫,不令人相见?”
李御医也是一边寻药,一边回说:“陛下乃是心病,并无大碍。”
“北境。”赵璟仁一下子猜到。
李御医默然颔首。
赵璟仁便安心下来,他只在心里骂太子蠢,竟然敢就此封宫,等待北境捷报传来,皇帝痊愈便要问罪太子。
“十八中的毒可解吗?”赵璟仁担忧十八中毒太深,性命堪忧。
“天寻雪兰唯有夷光雪参可解,只要有几支雪参便无大虞。”李御医说道,把几包药及一个瓶子交给赵璟仁。
赵璟仁收了,正往外走,李御医也跟在后面,不想外面众人站成一排,屏气凝神,垂首帖耳。赵璟仁一看,竟然是太子在此,他在看书案上的医书,也是在等着赵璟仁主动撞上自己的枪口。
赵璟仁知道这是逃不掉了,便上前去问安:“见过太子殿下。”
“嗯。”太子只是应了一声,“听说十八病了。”
赵璟仁心中一顿,答:“是,臣弟便是来为十八取药的。”
太子背对着没有看他,说:“难道不是你送的香料有问题,故意害十八的吗?”
有此怀疑,赵璟仁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太子还能想到这一层,这可与他平日的作风不像。
“臣弟有错,已诚心悔过,待侍疾结束,臣弟自会向父皇请罪。”赵璟仁索性在太子面前认下错。
“请罪?”太子忽然语气一变,刻薄尖锐起来,“那就罚你和璟悌日日去佛堂跪诵经书,为十八祈福,直到十八康复。”
赵璟仁心中一狠,可一想,还是忍下来,道:“是,臣弟将药送回去,便和璟悌前往佛堂。”
太子含笑走到赵璟仁身前,说出的却是冰冷的话:“把你那点小心思都收起来,再敢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就不要怪我不留兄弟情分。”
赵璟仁茫然抬头,做出无辜惊诧状,众人都瞧得真切。
“太子殿下,我自会去佛堂,好好忏悔。”赵璟仁羞愤不已,咬着牙齿,行礼退下。
太子却满脸得意,心想:平时你在父皇面前舌灿莲花,仗着有个得宠的母妃,便以为能盖过我去,如今稍稍打压,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赵璟仁出去便换了个脸色,暗暗高兴:这个蠢货,到时候父皇责问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要遭殃!
赵璟仁快速回到十八院中,把事情与赵璟悌一说赵璟悌立刻就要去找太子评理,赵璟仁却压下他,还对御医及宫人嘱咐一番,然后也不带人伺候,和赵璟悌一同去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