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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纨绔少年的浪子回头(八)

第二十九回退婚后续——休书

潇湘馆诗文会,秦湘莲有着淡淡的失落。

她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赵德芳,没能夺得头名;而她厌恶的前未婚夫赵德昭,居然连中三元!

其实这是出乎包括潇湘馆、柳可卿在内的所有人意料!

赵灵儿对她表示了相当的不满,当然她还不知道退婚的事、否则她会对秦湘莲跳脚斥责的!

会后,她强拉着赵德芳回家了,没有理会秦湘莲。

孤独的她,只好坐着自己家里派来的车回去了。

夜色中,随着摇晃的车子,她幽幽一叹:“也许是他走了狗屎运吧。待花魁大赛那天,看看他诗文的成色。”

她撩开车窗帘,看着黑沉沉的外面。忽然,十几步外好似一道人影飞过!一刹那感觉像是赵德昭。但人影飞快消失。

“不可能是他,那速度如鬼魅。”秦湘莲轻摇头、自言自语,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其实,秦湘莲没想到:那是赵德昭处理了杀手后飞奔回去。

赵德昭也没想到秦湘莲居然差点发现了他!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有泛起什么波澜就过去了。

秦员外和夫人坐在堂屋里,等着他们的独女加爱女。

听到门外马车声,秦四娘赶快去开了门:“呀,小姐回来了。快进屋,我给你熬了汤羹。”

“谢谢四娘。”秦湘莲微微欠身,莲步轻移,来到堂屋。

“见过爹爹,见过娘亲。”秦湘莲上来屈膝万福道。

“哎呀,好女儿,这么晚回来,辛苦了,快来坐下。”秦夫人起身扶起女儿,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身边。

秦四娘端来汤羹:“小姐,这是你喜欢吃的。”

“谢谢四娘。”秦湘莲接过,优雅地慢慢吃了。秦四娘收拾碗碟,笑容满面下去了。

秦员外夫妇满怀慈爱地看着女儿。女儿孝顺乖巧、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这是他们的最爱和骄傲。

“唔,女儿呐,今晚诗文会怎么样?可不可以把你们的大作给为父欣赏?”秦员外捻须微笑道。

在路上,秦湘莲已经把情绪调整好了。也是,赵德昭的诗文没有公布,谁知道他写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而自己和德芳哥哥的诗文,她自问在临江府还是排得上号的。

“女儿遵命。爹爹,娘亲,先听女儿的,请爹爹指正。”

秦湘莲缓缓背出自己的文章,声音清亮、如泉水叮咚。

完毕,秦员外轻轻鼓掌赞叹道:“可惜你是女儿身,这文章,取个举人,绰绰有余!”

秦夫人也满脸堆笑,轻抚着女儿的秀发。

靠在母亲怀里,秦湘莲又抑扬顿挫吟唱出自己的诗词,秦员外大声赞叹:“好好,临江府头等才子,也不过如此!”

秦夫人呵呵笑道:“所以嘛,我们这么优秀的女儿,哪里是那个纨绔配的上的?”

秦湘莲心头一顿,旋即调整过来,暂时把赵德昭抛在脑后。她微笑道:“德芳哥哥的诗文也不差呢,且听女儿道来……”

听完女儿的背诵,秦员外捻须赞赏道:“虽然你是我嫡亲女儿,但为父还是要说,德芳这小子,还是要略胜你一筹呢。举人,绝不是他的终点!”

秦夫人也满脸堆笑道:“老爷,可得去提醒一下他,早点着媒人上门提亲。”

秦湘莲羞红了脸,低下头。秦员外微笑道:“这小子聪明,为夫预料,他很快就会亲自来提亲的。”

秦夫人整理了一下女儿的秀发:“那这么说来,今晚潇湘馆的诗文会,德芳公子独占鳌头了哦?”

秦湘莲心头一突,忙道:“爹、娘,出乎意料。今晚,夺得魁首得到不是德芳公子。”

秦员外笑呵呵道:“那让爹来猜猜:最大的可能,是知县公子黄周星?还是知府公子许少游?”

秦湘莲一愣:“许公子是知府公子?”

秦员外道:“女儿你不知道吗?为父也是一个老友偶然说起才知道的。这个许公子,才华横溢,却很是低调呢。”

秦湘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气度,乃众人之首!”

秦夫人拍拍女儿肩膀:“可以揭秘了吧。”

“爹、娘,令人难以置信:今晚有个人,连夺三元!”

秦员外和秦夫人对望一眼:“是哪个青年才俊?”

“唉~就是那个纨绔子,赵德昭!”

夫妻两“霍”地站起来:“什么?搞错了没?怎么可能!”

秦湘莲勉强一笑:“不光是女儿、在场诸位,包括潇湘馆本身,都没想到会是他。所以,柳姑娘专门在闺房接待了他。女儿估计,她是想探知其中的底细吧。”

“会不会是他请人捉刀代笔?”秦员外想到一种可能。

“女儿也猜不出来。花魁大赛,女儿一定早早去,看他究竟写出什么样的诗文。”

“她的诗文,你没见到?”秦员外问道。

“因为涉及花魁大赛,潇湘馆保密性很强。德芳公子的还是他悄悄口述给女儿的。”

秦湘莲忽然想起来了:“对了,那个纨绔子,没有请柬。他写了一首入门诗,潇湘馆倒是公布了。且听女儿道来……”

秦员外点头:“好诗,细腻传神。但是,为父怀疑:这时一个才十四岁的纨绔子写的吗?他必须要经历过洞房花烛夜,熟知新婚礼仪的人啊。这小子,还没成婚啦。”

秦夫人点头:“老爷说得对,妾身怀疑:是赵李氏给他儿子写的。那个女进士,有这个才情!”

一家三口同时恍然大悟:“有~道~理~”……

赵建福家,堂屋。

赵建福、赵王氏端坐,赵德芳、赵灵儿侍立。

赵德芳讲述毕,赵建福、赵王氏大惑不解:“可能吗?”

赵灵儿道:“有什么不可能?只能说明,德昭弟弟开窍了。”

赵王氏赶忙笑道:“女儿呐,你也累了。来人呐,服侍小姐去休息。我们还要考较考较一会儿德芳的功课。”

赵灵儿不满地“哼”了一声,下去了。

目送女儿走远,赵建福道:“德芳,拿个椅子过来坐着说话。”

赵德芳谢了,搬个凳子坐下。

“芳儿,你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赵王氏关切道。

“孩儿一路上在苦苦思索,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那小子开了天眼,文曲星附体;二,则是最大的可能,是伯母代笔!”

赵建福一拍桌子:“对极!那入门诗,没有经过洞房花烛夜、闺房之乐,还有极高的文化素养,断然写不出来!这个贱人,符合所有条件!打得好主意啊、力捧儿子!”

赵王氏恨恨道:“芳儿,明天,你找人去散布流言,揭露赵李氏为儿子代笔之事。”

“不妥、不妥!散布流言,反而提高了那贱人的名声;且那臭小子也不会损害名声,因为娘的名声会带动儿子的名声。”老谋深算的赵建福道。

赵王氏深深一福:“还是老爷考虑周到。”

赵建福道:“为今大事,是芳儿及早到秦家提亲。秦家家声极好,秦小娘子乃最佳儿媳,芳儿又真心喜欢她。最后,还可以狠狠打击那贱人一家的尊严!”

赵德芳大喜:“孩儿这就让人选择黄道吉日,上门提亲。”

赵王氏笑容满面:“到时候,我陪孩儿走一遭。对了,月底,拿着欠条去收永业田和大宅子!”

一家三口,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过了几天,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赵王氏请来了临江府最有名的媒婆,号称铁齿铜牙的韦春花!

韦春花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她先一个万福:“恭喜赵老爷、恭喜赵夫人,恭喜赵少爷。”

然后,她露出极度为难的神色:“不瞒老爷、夫人、少爷。昨日,秦家也请了我。我就仔细掰扯了一下,发现,你们这桩婚事,有个大大的阻碍。”

赵王氏疑惑道:“他们不是早就退婚了,还会有什么阻碍?”

“启禀夫人,他们只是口头退婚、只是赵家还给了婚书。当初,他们两家可是在县里礼房备了案的。而老身去礼房咨询,他们的婚事受本朝法律保护,轻易不得悔婚。”

赵德昭急道:“那,他们可不可以和离?”

“老身也问了。和离,必须是成婚后,发现当初八字没算对,犯冲,方可和离。”

赵建福一摆手:“不说那么的。肯定有办法,你说吧。”

韦春花小心翼翼道:“礼房说了,《大梁律》规定,必须由男方,出一份休书……”

赵德芳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脸涨得通红。

这个时代,婚后和离与婚前被休,名声是大不相同的。社会普遍接受和离、即使已不是完璧,因为责任在算命先生;被休是耻辱,因为责任是女方犯了“七出之条”!

七出之条指的是:不孝顺父母,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哪一条,对女人都是侮辱、伤害;对未来的夫家,也是难以言状的羞辱!

这个时候,赵德芳对秦湘莲是真爱。他征得父母同意后,对韦春花道:“有请韦大娘子转告秦家,某赵德芳,无论任何情况,只要休书到手,一定和母亲一起,亲自登门提亲。”

“好好!小郎君有情有义,老身马上去秦家。老身相信,你们一定幸福美满的。”

秦家三口听闻赵德芳言语,也是很有感动。于是,秦夫人对韦春花道:“要不,这件事,麻烦韦大娘子帮我们办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道婚。这是我们媒婆届铁律。唯独这件事,老身无能为力。”

秦湘莲冷静思考了一下:“爹,娘,这件事,还是女儿自己去处理吧。”

秦夫人担忧道:“那纨绔子,会不会发狂?”

“四娘陪女儿去。四娘,请您去街上找那个卖果饼的唐牛儿,给他一串铜钱,让他给赵德昭公子带个话:明天下午未时正,我在茗香茶楼恭候。”

“好吧,四娘,按照小姐吩咐办理。”秦员外确定。

相对跪坐,茶香袅袅。赵德昭看着对面如冰山仙女般的秦湘莲,不禁有点恍惚、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不过,秦湘莲的一番话,瞬间击破他的幻想:“德昭弟弟,对不起,我们有缘无分。谢谢你的大度,同意退婚。不过,我们咨询礼房,我们的退婚,还差你的一份休书。有劳了。”

“不是可以和离吗?”赵德昭脱口而出。他也知道“休书”对于女性的侮辱和伤害。

“谢谢德昭弟弟为我名声着想。但这是《大梁律》规定。和离,必须是婚后三个月才能办理。还要找到当初合八字的算命先生,要他承认算错了。”

“还有这等事?这不是为难人吗?那算命先生,恐怕早死了吧。”赵德昭觉得实在太奇葩了。

秦湘莲拿出两锭五十两大银:“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赵德昭摇头,推回大银:“湘莲姐,怪我当时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放心,我马上写。四娘,笔墨伺候。”

秦湘莲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了!这还是那个对她总是不耐烦、而且打她耳光的、劣迹昭著的纨绔子吗?

“湘莲姐,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难道,我会一直纨绔吗?须知,我死过一次了。”赵德昭苦笑道。

本来,他想说出“希望你不要后悔”这句话,但按捺住了。

秦四娘生怕赵德昭反悔,赶紧铺好宣纸,磨好墨。

赵德昭提笔写道:“休书——今有赵氏德昭,与秦氏湘莲,原定有婚约。因赵氏德昭拜在灵谷寺玄慈禅师座下,星座转移,已与秦氏湘莲命相发生不合。为避免八字犯冲、家破人亡的悲剧,经赵氏德昭一家考虑,特立休书一封,解除与秦氏湘莲的婚姻;此后秦氏湘莲与赵氏德昭再无瓜葛,双方任从嫁娶。此乃天意,亦是赵氏德昭自愿,立此存照——赵氏德昭。”

写完休书,赵德昭按上了手印,交给秦湘莲。然后长笑一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起身就走。

此文虽为休书,实际上比和离书还要柔和;他把休妻原因归于自己,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秦湘莲的面子!

秦湘莲心下感动,对着赵德昭背影深深一个万福。

第三十回重返县学

自从父亲赵建文在原主四岁就启蒙后,到六岁时就上了县学。赵建文健在时,他在县学还算守规矩的、只偶尔顽皮。但赵建文去世后,压抑久了的天性,立即疯狂反弹,成为不折不扣的校园破坏者,几乎达到人憎鬼厌的地步!

后世的赵德昭,从小孤苦伶仃,发奋学习,终于成为不折不扣的学霸!两个灵魂的反差实在太强烈了。

但两个灵魂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记忆力都变态的好!尤其是死过一次,可能老天给他补偿,记忆力更上一层楼。

斜挎着母亲亲手缝制的细麻布书包,站在县学门口,赵德昭恍惚如回到少年时代。

县学,没有和贡院等考试机构在一块。它在雾灵山余脉,处于丘陵地带。树木葱茏、鸟语花香;天上时有白鹤翻飞,地上怪石嶙峋中夹杂荷塘、亭台楼阁。

离家有点远,本来母亲要派赵九叔驾车送他上学,但赵德昭坚决不干。自己飞跑即可以节约租车费,还可以练功,一举两得。

大门上匾额是粗壮的隶书大字:临江县学。

左边楷书上联:世事洞明皆学问。

右边楷书下联:人情练达即文章。

进入大门,是一个巨大的照壁。上面刻着那首有名的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绕过照壁,走进一看,一些巨石上镌刻着格言警句,还有前辈名家诗词,几处带写意的劝学壁画。

其中一处叫“状元墙”,上面小楷刻录着本朝历代状元文章。有几处加了红点,用更小的字注明——临江状元!

赵德昭数了数——四名!本朝三百年,三年一科考、加上恩科,总共产生了一百零八名状元;临江县就出了四个状元,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所有教学楼、办公楼、宿舍、辅助房等皆是一层平房,砖木结构;只有“藏书楼”是三层楼房,砖石结构,利于防火。

赵德昭的教室是一座竹林掩映的平房,青砖黛瓦,微风习习;教室内可以坐三十个学生。

“真是上好的学习环境啊!”赵德昭深深赞叹。然后,六亲不认步伐,迈进教室。

教习还没来,赵德昭一进教室,立即沸反盈天!

“赵少,你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开心玩闹了!”

“赵少,今天给教习茶杯里放什么?我带了三只蟑螂。”

“我这里有一只死老鼠,赵少,你说放哪里?”

“墨水碗我准备好了,赵少,马上放哈。”

一个熊孩子跑过来:“死蛇,我去放教习座位上哈。”

兴高采烈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赵德昭,妥妥的熊孩子王!

“嘭~”一声巨响!大家吓了一跳。再一看,却是赵德昭一拳砸在厚木板桌子上,那桌子竟裂开了一丝缝!

“嘿嘿,赵少,你,什么意思?”

“给小爷坐好!我,赵德昭,在此宣布:从今天开始,大家好好读书,不得捣蛋!否则,我认得你,我的拳头不认得你!”

教室里一片死寂,大家莫名其妙。这赵少,脑袋进水了?惹祸玩闹多开心,干嘛要读书?那不找不自在吗!头疼!

一个熊孩子王竞争者大咧咧走上来,摸摸赵德昭额头:“你娃落次水,淹傻了吧……”

“嘭~”话未说完,只见他以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飞起来、趴地上——又是一阵死寂。

赵德昭收回脚,拍拍裤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众纨绔们竟然全部立正了,那叫一个规规矩矩。

赵德昭大马金刀地坐下:“那谁谁谁,就是你,自己爬起来;你们,不准扶。自己去座位上坐好。”说完取出书本。

那熊孩子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座位,揉着肚子,龇牙咧嘴地坐下、还不敢哭或叫苦。

其余熊孩子赶快坐的乖乖的,这在学校里绝对是头一遭。

教习在门外目睹了全过程,不禁欣慰地点头:“这孩子,死过一次,看来开窍了。”

他迈着八字步,第一次不提心吊胆地踱进门,放心大胆地坐下,翻开书本:“今天,讲,孟子……”

记忆中,他的名字叫贾庚儒,二十年前就是举人了。但他乡试屡试不中,只好一直在县学任教。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富有韵律感。他先诵读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掰开、揉碎,分析讲解文章的微言大义。赵德昭感觉到:他的文化水平和教学技巧,超过后世的国学专家叫兽!

如果是原主,早就头昏脑涨,开始搞精搞怪了。但赵德昭却听得津津有味,一些平时觉得模糊的地方豁然开朗。他不禁有孙猴子听须菩提祖师讲解,喜不自胜、抓耳挠腮起来。

“赵德昭~‘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段话,你讲一讲你对它的理解。”贾庚儒平缓地说道。

赵德昭规规矩矩站起来:“先生,这段话的意思是:上天如果要将重大的使命交付于这个人身上之前,一定要先使他的意志受到残酷的磨练,使他的筋骨肌肉受到极限的劳累,使他的身体受到极端饥饿,使他备受穷苦之苦、做事总是不能顺利达到目的。这样的人,必须要经得起上天给他的考验。”

贾庚儒微笑颔首道:“嗯,你用心读书了,甚好。”

他又叫了几个学生起立回答问题,都远远不如赵德昭。这下,熊孩子们觉得没脸了,居然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一堂课结束,大家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好多疑问还没解答呢。

课间休息,熊孩子们欢叫着跑出去;赵德昭也跟着出去放松。

猛然,他看见了赵德芳!赵德芳在另一处教室,以前课间休息,他都会假意当赵德昭的跟班,怂恿他更加的熊孩子化。而那时少不更事的赵德昭,还认为他很合心呢。

从这次花船谋害和大闹丧事后,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赵德芳心虚地后退了好几步,赵德昭冷笑道:“放心,只要你不惹我,我不会揍你的。”脚尖踢出一粒石子,飞弹打中赵德芳的发髻,瞬间披头散发。

赵德芳目光阴狠地转身就跑,心中恨意滔天:“走着瞧。我要夺你田产、夺你宅子,还要夺你未婚妻!”

不出声又阴险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人。后来赵德昭的一生,吃够了赵德芳的苦、远超黄周星!

县学穆教谕与贾庚儒闲聊:“这个赵德昭,好像转性了?”

“是的,毕竟是少年举人之后,母亲也是书香世家。他天赋极为出色,只要走上正途,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我还是看好许少游、赵德芳、朱友河,品学皆优。赵德昭嘛,看他能够坚持几天。”

“嗯,您说得对,贵在坚持。就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你也这样想就对了,我们拭目以待吧。”

贾庚儒嘴上应付,心里笃定赵德昭已脱胎换骨,决定看这小子懂得起不,如须菩提那样给孙悟空开小灶。

“老贾,后天休沐,我们去怡红院,喝花酒?”

“老穆,我那点束脩,还不够一杯花酒的。”

“也不是你我出钱,有个富商,他儿子要进县学。请了怡红院红牌红玉姑娘陪我们。可惜请不到头牌李瓶儿姑娘。”

“那感情好,有人付钱,我当陪你一起去哈。”

“我教室满了,你教室有好几个空缺,富商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他很会为人,会意思意思的”

“好,照你说的办。回头有尊青铜簋请你鉴赏……”

两人说定了,各自回教室。

县学,实行旬休制度,一旬(十天)上课八天、休息两天。每天上午卯时末(七点)开课,下午申时(十五点)头放学。总共八个小时!中途课间休息两次,各一刻钟。由教习掌握。

中途饿了,允许自带干粮,县学只提供开水。赵德昭有个好母亲,给他准备的是他最喜欢吃的糯米糕和腊肉条。

下午,是做习题时间。由于要准备明年童试,所以习题基本按照童生考试模式出题,一旬做完一套题。是典型的题海战术。

今天是赵德昭第一次按照科举考试模式做习题。他有点紧张、也有点小兴奋,摩拳擦掌,等教习发习题。

贾庚儒站在讲台,严肃道:“从童试开始,你们就踏上了科举的道路。童试有三场考试,县试、府试、院试。每月三旬,第一旬练习县试,第二旬练习府试,第三旬练习院试。周而复始,直到考试前一个月放假,各自去做考试准备。现在开始还有六个多月,刚好可以做六套考题。”

县试第一天的试题是四书五经二题、作诗一题。四书五经题又称“头题”或“首题”,从四书五经正文中出题,要求阐释。二十岁以上的考生和以下的考生拿到的问题是不同的。二十岁以上的称为“已冠文题”,二十岁以下的称为“未冠文题”。问题并没有难易的区别,只是采分时宽严不同。

县试在临江县进行,府试在临江府进行,院试也在临江府进行,实际上在一处。临江县考生占了大便宜:少跑好多路。

练习题就是前三届考试题,是让大家熟悉考试氛围、考题类型、解题模式。最后会做一套县学教谕编制的模拟考题。

赵德昭一听,乐了:“这不和后世高考前题海战术、模拟考试、黄冈猜题一模一样吗?”

后世的学习方法,是几千年科举考试经验的总结、提高和进化。这个时代,还属于死记硬背苦读书,甚少有学习方法方面的技巧。学霸出身的赵德昭有充分的信心,至少不比父亲赵建文差!

但遭遇多次暗害的赵德昭,知道要藏拙,在县学里不要太冒头,因为县试,是黄周星他爸、知县黄文柄主持!

贾庚儒宣布了试题,学子们端坐,开始答题。

赵德昭一看,这些试题,父亲留下的资料里基本都有,为了藏拙,他反而要答得像是初学者般稚嫩。所以他故意冥思苦想、慢慢写、拖时间,在交卷时间上延迟到中后那部分人一起。

但是四书五经题目阐述,却须要合乎这个时代特征。赵德昭还需要虚心向贾庚儒请教。

所以他留下来,等大家都走了。才恭敬走到贾庚儒面前,送上礼品,请他剖析自己题目阐述中的不足之处,和自己平时自学中发现的一些疑难之处。

贾庚儒暗自点头:“孺子可教也。问题都提到点子上了,有的问题连我都没考虑到。”

于是一老一小两个人就在教室里,多数是贾庚儒解答,少数却是他两共同探讨。就这样,几乎用去了半个时辰。

赵德昭觉得,上县学真的是收获满满。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酉时,赵德昭向贾庚儒鞠躬告别:“恩师教导,学生收获巨大,感激不尽。学生一定努力学习,好好考试,一定给恩师争光!”

“嗯,为师期待你的优良表现。你做题还有点生涩,一定要达到圆润自然、流畅通透。这,须要你自己多加揣摩、练习。”

“学生受教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学生一定努力。”

“你总结得好,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至哉此言,可谓座右铭。”

早上去县学,凌晨人迹稀少;晚上回来,却是最热闹之时。赵德昭还选了相对人少的路线飞奔。街上人们还是纷纷避让。

“那呆霸王,发疯了吗?背个书包跑那么快。”

“一点都不像读书人,文质彬彬、斯斯文文,哪像这么粗鲁!”

“快快,把囡囡抱开,呆霸王冲来了!”

“小食摊,当家的快后退~”一时闹得鸡飞狗跳的。

回到赵宅,天已擦黑。锦儿在大门张望,看见赵德昭,欢叫道:“主母,德昭少爷回来了。”赵德昭来了一个摸头杀。

赵李氏迎出来,自然是一番母慈子孝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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