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蒙德懵住了。一时间,诸如“儿子混吃等死,母亲狠心将其逐出家门”、“躺平终是害人行当”等等新闻标题浮现于脑海。
但不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的家长开明得过分。
“母亲,我最近没有出行的计划。”
“戴恩,你有的,你找到一份工作,在帕帕提亚王国的西方。行李已经收拾妥当,你只需要查看,再添置些。马车也备好了,等你享用完早餐、检查好行李,便可以出发。”
这个时候或许应该质问,但母亲的强制行事过于反常。
思忖一会儿,戴斯蒙德问道:“母亲,我家里哪里来这么多的马车?”
“马车是你的雇主,白之魔塔的塔主派来的,路上所需要的文书也由对方包揽。”
“多丽丝会随我去吗?”闻言,站在身后的多丽丝收紧了肩膀。
“不,只处理了你一个人的文书。”
“……今日内出发吗?”
“是的,来自西方边境的马车,能在领地内停留的时间十分有限。”
“我想带伍恩大叔做的奶油酱去。”
“自然,小棕皮行李箱里都是。”
“那我只能与别人分享了,不然会腐坏的。”
“不分享也没关系,”母亲叹了口气,“戴恩,你不问我是什么工作吗?”
“既然是‘我找到一份工作’,那‘我’一定知道,为什么要问您呢?”
“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等待您说完那些……您愿意告诉我的事情。”
这次可以确定不是错觉,凡妮莎因热饮而红润起来的脸色刹时煞白,嘴唇泛紫,茶杯拽着无力的手跌到桌上,发出颤抖的脆响。
刚在怄气的戴斯蒙德被惊吓到,连忙站起问询:“母亲,您怎么了?”
“没事,茶水苦了。”凡妮莎打断道,“戴恩,不止如此……”
实在反常。
他再次坐下,等待某一日亲人的坦诚相告,或者……直至尘埃落定,无需提起。
日头最高的时候,戴斯蒙德·沃克毫无风度地趴在车窗上。帽檐压低的车夫老练,车身平稳,“咕噜咕噜”的车轮转动声均匀地由下而上。
车窗外的景色伴着声音变化。再熟悉不过的家乡道路,他曾经此往返王城。
他拉上窗帘,莫名地感到疲惫,决定小憩一会儿,再梳理重重疑点。
尽管他已经登上了这辆可疑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