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女……类似的话我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

虽不太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最近的见闻来看，它并不是什么好词。

“哎，说到底也怪我……哎，不该让你和那蛇精签订什么契约，哎……”刘叔一边叹气一边嘀咕。

啥东西？什么契约！

“刘叔，这契约到底是这么回事。”

本以为自己一直都还算聪明，如今我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为何这蛇精因为我而害镇上的人。

然而这事关多条人命，不是什么小事，我必须得弄明白。

见事已至此，刘叔也觉得没必要隐瞒了，镇上人的命，我妈的下落，哪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刘叔长叹口气，似乎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才缓缓道出二十四年前的故事。

“你妈确实也不容易，她是孤儿，镇上没人见过她父母，她也不知道自己爸妈是谁，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16岁就进了城，在城里务了八年的工，24岁的时候突然给你肖婆婆打了通电话，说捡到个娃娃，要带回来养。我当时就不同意，好好的一姑娘，还没结婚就养上娃了，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不过她性格拗，认准的事情是谁也拦不住，带着你，说回来就回来了。”

“这事儿我本是不同意的，可是见了你……巴掌大那么点儿…又……还是算了，这些杂事就不说了。”

刘叔欲言又止，苦涩地笑笑，继续说道。

“你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方圆十里蛇窝里的蛇闻着味都出来了，你体性极阴，当时又是新生儿，对蛇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大补。它们一群接着一群，占领了你们老家那屋子，那些蛇全都争先恐后地爬在你身上，你妈一直在一旁守着你，我估摸着她应该用了什么土法子，你才能一直安然无恙，不至于被这些畜生带走。镇子里的人不懂，以为是你惹怒了蛇仙，说着就要赶你们娘俩走。”

“那可是二十多年前，我们镇子没通马路，做火车还得去市里，你们孤儿寡女能去哪里？加上那蛇精已经盯上你了，跑去哪里都不安全，还不如待在镇子里。于是我让肖老太缓个一天。日还没落，就带着你们娘俩去蛇仙的庙里找它。”

“准确地说，是我背着你去的，你妈她当天身子不好，下不来床，没去成。”

“说句实话，我也保不准它会来庙里，只能碰运气，便在那儿等啊等，直到午夜，见着一只巨大的蟒蛇从庙外爬了进来，它长达近10米，身子跟个人那么粗，全身极白，那通白的蛇皮在夜里还发荧光。”

“我当时也是头一回见，惊得说不出话。它立起上半身，就跟两个你差不多高。我吓得腿直发麻，差点就倒在地上。”

“它那眼珠子死死盯着你，一边吐信子一边笑。”

“笑？蛇会笑？”

我反问，明月镇发生的种种都在不断刷新我的认知。

“是的，在笑，早就成精了，跟个人一样。”刘叔点头，无比肯定道，“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你。”

“我知道自己那点儿本事，加上你还在我背上，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当即就跪下了，对那蛇说，蛇仙大人，有什么事情好好谈，我们也只是想要口活路而已。”

“我要这小孩，那蛇说，别的没商量。”

“等等。”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蛇还会说话？”

“会，这种修为的蛇肯定是会的。”

“哎~”

刘叔又叹了口气。

“我就表示，这孩子年纪还太小，看您这样子也不是想杀了她，若是要等她长大成人，以您的身份也养孩子也不方便，不如由我们来抚养，长大之后再交与您，如何？”

“它同意了？”

我忙问到。

“同意了……只是它有个条件，不准你成婚，养到三十岁就得给它。”

真是越听越离奇，我嘀咕道道，“不准我成婚这点怎么跟我妈一样，总是给我洗脑，说什么男人最会骗人了。”

刘叔不说话了，憋了半天才道了一句，“其他的我不好说什么，但你妈总归是为了你好。”

“何况……你这身子最好是孑然一人。而且在当时来，三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着，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好，接下来的慢慢想办法。”

“所以刘叔，你答应了？”

“差不多吧。”刘叔的回答含糊不清，总感觉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他拧着眉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思虑事情的时候总会这样。过了几秒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不知它在耍什么花招，不过这大蛇对你确实是不错。那天之后，你的气息也算是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