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与裴旻各自接下,前者欣喜,后者有些不好意思,一齐道了谢。
如此一来,自己在长安的故人都算是好生告别了一番。
李无起身,笑着拱拱手就要离去,魏叔玉又悄然递过一个酒壶,低声道:
“圣人铭记李兄德行,因知晓你不喜钱财,故让我送来此物,内里装的是人世罕见的好酒。”
不喜钱财?
或许吧。
李无笑着摇摇头,将这酒壶接过,随手塞入袖中,‘小乾坤术’已今非昔比,隐隐有了几分那传闻中的大神通‘袖里乾坤’的气度。
见到李无渐行渐远,裴旻终是按捺不住,往前跑了几步大声问道:
“李大哥,后两种境界是何!”
李无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再次故作高深道:
“安心修行,你迟早有知晓的一日。”
裴旻郑重点头,直至眼中再不见那高大游侠的身影。
......
长安安化门外道上,一辆华贵马车徐徐前行。
女童悄悄掀开珠帘,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行人,面色却有不符年纪的深沉神色。
阿耶站错了队,被贬出长安,如今还闹了病,娘亲往日颇受宠爱,但又并非正妻,待在宅中受了那些家伙好些欺压,不得已只能暂且带她来长安避避风头。
女童想到这些,心中忧愁更甚,不自觉叹了口气,耳中又听到娘亲轻声开口:
“华姑,坐回来,抛头露面像甚样子。”
华姑,这是女童的小名。
她年岁虽小,却已初现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被好事者与那有道真修‘花姑黄令微’做比较,这才落了这称谓。
女童摸了摸自己脸蛋,心中却生出些许不忿。
女子便只可以色侍人?自己定要在这长安闯出一番名堂,届时再改个威风凛凛的名字!
要是选不出自己满意的字,自己便创一个!
女童哼哼两声,落到旁人耳中还以为是在撒娇,她正要放下珠帘,却见到个奇怪身影。
这人身着麻衫,身材高大,腰间款剑,身旁还跟了一头大公鸡,但路上行人恍若未觉,无一人看向他。
女童稍微探出身子,那人似有所察觉,回头与她对视。
女童看不清其面容,只是记住了那一对明亮锐利的眸子,她想开口招呼一声,却被自己娘亲轻轻抱回。
“你又没用甚敛息法术,有些气运雄浑或是命相特殊之人自然能发觉你踪迹,不算奇怪。”
黄司晨瞧着李无回头,懒洋洋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