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善事她就开心,今日又救一人,老天有眼,爹爹的痨病会早日治好的。她告诉自己。
她左一脚右一脚,艰难地把把木桶提了进来,滚烫的热水给屋子带来了暖意。
他脸上的残雪,污泥和血渍被阿爹用一点一点地擦拭净。少年的模样就一点点被揭开。
俊朗少年郎,她觉得这个词最贴切不过了。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就连阿园爱慕的那个隔壁村的张生也不及他模样的十分之一。
眉如墨画,鬓若刀裁,俨然如画中走出的人。可他昏时眉头紧锁。
“遇儿,去备好早餐,阿爹处理完就来。”
“好,遇儿知道了。”
她望着窗外屋檐,竟然有阳光漏下直逼冰雪成液滴落,真是奇了个怪了,半个时辰前寒风还呼呼叫呢,现而今日头都要出来了,这是祥瑞啊,这样他的伤势也可以好的快些。
“爹爹,今早吃萝卜可好啊,那青瓜吃的我都腻了,爹……”闻遇冒冒失失地跌进室内,以为爹爹还在里面。
此时,榻上却只有端坐着的男子,见人来,迅速转向一边系衣服。衣衫未整。
令他难堪的是,她竟然未有半分羞赧,还凑近瞧,眼里还发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光……
“啊!爹爹,他醒了!”她喜出望外,跑着出去,莽莽撞撞的,掉了一地的小萝卜。
他看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兴许是昏了太久,也太久没有笑过了,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面部的肌肉上扬后再松下来竟会觉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