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琳娜含着泪看着舒希，身子缓缓跪了下来，她扑倒在了地上接着道，

“你是知道的，我从没有自由过，现在难得有机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这条命，我给不了你补偿，但是……”

克琳娜啜泣着一双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面前的，是舒希沉静的神色，金发的美人温柔而知性，可惜这一次，她口中吐出的再也不是温和的安慰了：

“你不用对我偿命，的我不会原谅你做的。”

“你们也一样。”

四面一下安静了下来，仿佛落针可闻，眼见着迪兰卡和菲特似乎还有再说几句的意思，苏纸抱着阿里尔，笑着揽过了舒希，道，

“虽然说不稀罕你们的钱挺没礼貌，但现在是真的了……哈，真讽刺啊，费了那么大劲送过去的油画被人不知放在哪了渺无音讯的，直到——舒希失踪了。”

“各种版本的故事甚至传到了圣都，在它们加持下，我大部分以舒希为模特的肖像画一下子爆红了！我家电话都被他们打爆了……”

苏纸在笑，又或许在哭，但总得来说，是在笑的，她的话语淡淡地，继续道，

“……我们会搬去圣都，不再与你们有瓜葛，既然阿希希望所有事到此为止，那就这样吧。”

之后，她们和另外三人间再无交流。

……

“……没想到他们会道歉，挺意外的。”

陌匀撑着下巴思索道，当时苏纸单为了让菲特承认，就费了不知多少口舌，迪兰卡和克琳娜亦都是善于伪装之人，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这很简单啊，因为‘你’承认了。”缪喑望着陌匀，笑道。

陌匀恍然，看来连这一处都是缪喑“保留”范畴之内的，因为是以陌匀为中心建立的，所以在陌匀选择了“接纳自己”后，他们自然接受也会面对自己的不堪。

那如果选的不是“接纳”呢？陌匀带着好奇也陷入了思索。

……

苏纸的画笔起落，原先那幅只是郁郁葱葱的风景画中多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她非但不与场景冲突，反而融合得恰到好处。

那种画面的空缺感被弥补，仿佛一开始就是如此预设的。

画中的她与现实的她交相辉映，二人相视，明媚一笑。

——未来不会比过去更差，每一段的结尾也是开始。

陌匀闭上了眼，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他和缪喑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