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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开战

海云天手挥了挥让那些御医退下,脸扭向了一边,一滴清泪止不住了掉在了地上。

如诗早就跪在了莫离殇的脚边,小脸胀得通红,眼更是肿得如核桃般的大,可是她却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呜咽出声,生怕给莫离殇增加负担。

整个殿内一片哀哀。

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御医突然停住脚步,飞快地奔到了莫离殇的身边,试探道:“听人说您是清华公子?”

即墨离听了勃然大怒道:“你捣什么乱?活得不耐烦了么?”

御医见即墨离误会了,连忙道:“太子息怒,下官就算是再不长眼睛也不敢这时候找清华公子切磋医学,只是想问一下清华公子曾经帮人割了盲肠之事是不是真的!”

“滚!”即墨离一脚踢向了那御医。

被海云天快速的将御医救了出去,盛怒之下的即墨离那一脚是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踢上了非死即伤!

海云天知道御医都是成了精的,断不能说这些无谓话,于是安抚着那御医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鬼门关走一圈的御医擦了擦汗道:“禀皇上,臣听说清华公子曾帮人开膛破肚截取了病人的一段腐烂的盲肠,从而救了那人的一命。眼下清华公子怀的胎是枕横位而且脐带绕颈,除了剖开肚子之外别无他法救孩子,所以微臣想,如果清华公子能将割盲肠的技术用于剖宫产,是不是能够大小平安?”

莫离殇顿时眼睛一亮,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既然割盲肠都能活了,难道自己剖宫取子就活不了?

即墨离则斥道:“不行,太危险了!人哪有剖开肚子还能活的?再说了,那人是离儿亲自动手操刀,难道你也让离儿自己给自己剖腹取子么?”

那御医听了立刻如泄了气般,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难道让清华公子自己给自己剖腹么?

“如诗,你给我剖!”

“啊…。”如诗猛得抬起泪眼,傻傻的看着莫离殇。

“如诗,我的命交给你了。”

如诗在莫离殇的指导下终于缝上了最后一针。莫离殇看了眼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终于松开了咬得死紧的牙关,呯得倒了下去。

“离儿,离儿!”即墨离顾不得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臂,抱起了莫离殇惊呼不已。

如诗想过去给莫离殇诊脉才跨出一步,脚下却一软跌倒在地。

剖腹产她从未做过,稍一差池就是一尸三命啊,要是她最爱的小姐死于她手,她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赎其罪了,所以当她用尽全力收下最后一针后,她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

“御医,御医!”即墨离火急火燎的叫道。

在外面等待的海云天听了大惊失色,连忙冲了进来,急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哎哟,东王,你快出去,这是产房!”梁产婆一见海云天冲了进来,急得拉住了他的袖子。

“滚开。”海云天挥开了她,这种时候他还顾及着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到底怎么了?”

“离儿晕过去了。”即墨离有些手足无措。

海云天抓起了莫离殇的腕脉小心的诊了会,才定下心神,安慰道:“没事,她只是累得晕过去了。”

看到即墨离鲜血淋淋的手,不禁眉皱了皱道:“你的手全是血让御医给你包扎一下吧。”

即墨离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替莫离殇擦着额间的汗。

海云天摇了摇头,看到晕在地上的如诗,眼陡然犀利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看到如诗姑娘晕倒在地上也不扶起来?”

“是,我们这就扶!”梁产婆立刻与别的产婆一起扶着如诗往软榻上躺着,不是她们不扶,怕万一如诗有个好歹,她们吃不了兜着走,谁不知道如诗是太子妃最宝贝的丫环,而且还是明玉皇子的心上人?

海云天看了眼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如诗,心中一动,脚不自觉地走了上去,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腕脉,仔细地帮她诊了一会,发现她也是力竭而晕,才放下心来,临走时不免又多看了眼她,没想到她一个丫环竟然也懂这么高超的医术,医术高明也就罢了,就这份胆色也让他敬佩不已。

谁会知道这一眼就情根深种,让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痴情的男子。

“对了,你们把孩子抱来孤王看看!”海云天忽然想到进来后还未看到莫离殇情愿死也要生下的孩子,禁不住有些好奇,他这十几年来一直一人居住,唯一看到的孩子也是海东青,不过海东青被他师傅抱回来时,海东青已经五六岁了,所以对小婴儿他充满了好奇之心。

一对包裹得整整齐齐的婴儿送到了海云天的面前,海云天一手抱一个,端祥了会,又看了看即墨离,皱眉道:“这孩子怎么不像你?”

“你说什么?”即墨离一眼冷刀刺向了海云天。

海云天不为所动,继续道:“太丑了,皱巴巴地跟老太太,老头似的。”

一阵风起,他手中空荡荡,转眼看到两个孩子被即墨离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慢慢地放在了莫离殇的身边。

海云天淡淡地笑了笑,走到了床边,看着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围着莫离殇,又嘴欠道:“跟离儿妹妹倒是很像!”

即墨离蹭地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海云天,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嘿嘿,终于正常了,好了,孤王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好好包扎一下,等离儿妹妹醒来要是看到你这般落拓的样子,估计会琵琶别抱了。”

“滚!”

即墨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从来没发现海云天竟然这么惹人讨厌!

海云天慵懒地一笑,潇洒如风地走了出去,走到殿门时,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眼如诗,心弦似乎微微一动。

忽忽一月,莫离殇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她每日里抱着一对龙凤胎,开心无比,只觉上天对她不薄,给了她一个爱她若命的相公,又给了她一对粉妆玉琢的儿女。

海云天亦天天来看她,不过更多的是看她的一对龙凤胎,刚开始他还嫌弃孩子丑,现在倒比谁都喜欢,好奇得不得了。

不过他经常会跟如诗聊上几句,不疼不痒,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不过只有他知道,每次与如诗说完话后,他的心都变得雀跃。

这日他正往忆蝶宫里走去,听说即墨离准备明天就回西秦了,他又是伤感又是不舍,一路上唏嘘不已。

突然前面跌跌撞撞地跑来了几个宫女,看那宫女分明是服侍双胞胎的宫女。

一种不祥的念头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急切地走上几步,怒斥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回皇上,小公主…。小公主…。”

“小公主怎么了?”他大惊失色,失了以往的镇定,一把抓起了宫女的衣襟恶狠狠道。

“小公主不见了…”那宫女吓得面如土色,根本不敢看海云天震惊的神色,在东国弄丢了西秦的小公主,那是要引起两国战争的,她怎么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你再说一遍?”海云天不敢置信,他想过各种不好的事,就是没有料到有人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将西秦的小公主偷走了。

“刚才小太子尿湿了,奴婢们给小太子换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太子身上竟然出了许多的红疹子,奴婢们都害怕了,以为是衣服穿得不妥贴,又帮小太子把衣服换了,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小太子身上,可是当时小公主就在边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等奴婢们帮小太子换好了衣服后,发现小公主…小公主…呜呜呜…。”小宫女吓得全身发抖,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其余的宫女都跪着不停地磕头。

海云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被人钻了空子。

他定了定神厉声道:“这事明月太子妃可知道了?”

“回皇上,还没有,奴婢们吓得半死,不敢告诉明月太子妃,怕万一是奴婢们误会了引起了明月太子妃的担忧,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才先来禀告皇上的。”

“哼,你们是怕明月太子妃一剑杀了你们吧?”海云天止不住的怒哼道。

那些宫女身体微微一颤。

接着听到海云天沉声道:“不过你们没有告诉明月太子妃就是对了。你们现在就回去,告诉明月太子妃,孩子被孤王抱走了,等青弟醒来再还给她。”

“什么?”那宫女呆傻地看着海云天。

“记着,一定要明月太子妃相信是孤王抱走的,如果你们敢泄露一点的风声,孤王诛你们的九族,回去让别的人也机灵点!”

“是。”几个宫女本以为此次定然死无葬身之地了,没想到意外逃了生,而且皇上还把这罪名担了下来。

虽然不明白皇上这么做的用意,但她们知道命是保住了

海云天转身就往回走,一路走脑中盘算着怎么把莫离殇骗过去,要知道这两孩子是她用命换来了,要是丢了一个她非疯了不可,为今之计只有骗她是他抱走的,因为不管怎么他不会伤害孩子!

即墨离疯了般冲入了养心殿,对着海云天就是一拳,海云天不躲不避,被他打得鼻血直流。

“海云天,你这个变态,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我要你的女儿作什么?”

即墨离愣了愣,随即怒道:“不是你跟那些宫女说你把我的女儿抱走了么?”

海云天摇了摇头,任鼻血长流,哑声道:“不是的,为了怕离儿妹妹担心,我才让宫女这么说的。”

“什么?”即墨离呆了呆,突然揪住了海云天的衣襟,怒吼道:“你说到底是什么状况?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烧了你的皇宫!”

“我要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至于把这脏水往自己身上沷么?”海云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打掉了他的手。

“到底是谁?”即墨离脸变得冷寒无比,整个身体散发出凛然的杀意,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必会倾西秦所有灭了他!”

“我亦是”海云天凤眼阴沉沉,第一次他说出这么狠冽的话来。

“是不是你们东国的乱党余孽?这人能这么熟悉皇宫的布局,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女儿偷走,必然是熟悉东国的皇宫!否则抱着一个婴儿如何走出这侍卫重重的皇宫?”

“你说的我也想过,应该是里外勾结,光是东国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海云天阴鸷的眼扫向了门外,唇间的裂痛让他忍不住的嘶得一声。

“不是你抱走了,你为什么不躲?”

“为了逼真!”海云天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离儿妹妹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如果她知道孩子丢了必然会生不如死,与其如此不如让她误会是我抱走了,最起码她恨我怨我不会担心孩子的安全。”

即墨离眼芒轻闪了闪,迟疑了下道:“可是你总要有动机吧?”

“不是说为了我弟弟海东青么?”

“海东青呢?”

“我让宫人把皇弟偷偷送出宫外去了。”

这时外面传来莫离殇的怒吼声:“海云天,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来!”

“你不出来是不是?那我进来!”话音未落,莫离殇如一阵狂风般卷了进来,纤纤素手毫不手软地抓住了海云天的衣襟,怒吼道:“你把我女儿还我!”

海云天冷漠的看着她,微抬间,指风袭向了她的腕脉,她来不及躲开只觉手腕一疼,不由地松了开来。

就在这时,即墨离急吼道:“别伤了离儿!”

重拳夹杂着怒意又一次攻向了海云天。

莫离殇亦揉身而上与即墨离并肩攻向了海云天,两人取长补短与海云天就在狭窄的御书房里斗了个昏天地暗,顿时粉张纷飞,古董破碎无数!

而三人如蝶般飞舞盘旋,伴随着虎虎之声,打得个平分秋色。

终于莫离殇忍不住了,素手轻扬,挥出一把毒粉,海云天来不及闭气,吸入一口后顿时心口一痛,脚下一个踉跄,而这时莫离殇长拳出击,一拳打到了他的鼻子上,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顿血流满面,鼻血长流,与刚才即墨离打的正好成了对称。

“快把我女儿还我,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莫离殇趁着海云天失神之际,再次揪住了他的衣襟,势如疯虎!

海云天却毫不在意,慢条丝理地从怀中掏出了白色的丝巾,优雅无比的轻拭着脸上的鲜血,清冷无波的眼没有温度地看着她,冷然道:“你让我还你的女儿,可是谁来还我的弟弟?你们倒是好,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回西秦去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的东国还有一个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的弟弟给我!凭什么我要受这些?凭什么我要成全你们?”

“海云天你说什么?你不是已然放下了么?再说了你对我有意见我没说的,可是我女儿还是婴儿,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你的女儿我是会少她吃还是少她喝了?是会少她一块肉还是少她奴婢服侍了?可是我的弟弟却就这么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说我又有什么对不起你?”

“不是这样的。”莫离殇悲伤的摇了摇头,不敢置信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子?明明你已然释怀了,明明你也是喜欢那两个孩子的,怎么一转眼会做出夺人子女的事来?”

“什么不是这样?我后悔了不行么?你知道么,每当看到你们伉俪情深我的弟弟却生不如死,我是什么感觉?是的,我曾想过要放弃这段恩怨,也曾试过放弃这段仇恨,可是我做不到!每次看到海东青,我的心都像刀割一样,他躺在那里提醒我,是你让他落入了这般生死不明的境地!”

“是的,海东青是我欠他的,可是我与明月会尽一切努力补偿他!为什么你却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呢?难道一个婴儿就能解你心头之恨么?”

“是的!一个婴儿却能解救海东青!”

莫离殇突然一愣,茫然道:“你说什么?”

海云天闭了闭眼,才疲惫道:“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上次我抱着你女儿去看海东青,我让他摸摸小公子的手,海东青的手指竟然动了动,所以我想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为了他,别说一个孩子,就算是了天下我都会去争!”

莫离殇呆了呆,手慢慢地松开来,她悲伤的眼幽怨地看着海云天,低泣道:“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才一个月大,你怎么可以让她与我分离呢?”

海云天眼陡然一冷:“谁自私?我弟弟为了你而成了废人,难道让你的女儿陪陪他,直到他醒来都不成么?”

泪扑扑地往下掉,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海云天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惜,却快如闪电,就在她抬起幽怨的眼神之时立刻作出冷漠之状。

“离儿,别担心,东国的皇宫就这么大,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过去,我就不相信他能把孩子藏到哪里去!”即墨离拉住了莫离殇的手劝慰道。

“哼,你以为这是西秦的皇宫么?任你为所欲为?”海云天不禁冷笑道。

即墨离勃然大怒道:“海云天,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要再不把女儿还给我,休要怪我兵戎相见!”

“明月!”莫离殇抬起朦胧泪眼,抓住了即墨离的手,摇了摇头道:“算了,让孩子陪着海东青吧,毕竟他是为了我才成了活死人!如果孩的陪伴能让海东青醒来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不,离儿,那是咱们的孩子,我舍不得”

莫离殇凄苦地看了眼即墨离,低泣道:“我又何尝愿意?可是我不是欠了海东青的情么?”

即墨离默然不语,轻叹了声。

这时她厉声道:“海云天,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定会集西秦,南国的兵力灭了你的东国!”

海云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即墨离眼变得深邃,与海云天暗中交换了个眼色。

“你的毒只要喝一桶水就解了,记住一口气喝一桶水。”

“多大的桶?”这时旁边的太监战战兢兢的问道。

莫离殇瞪了眼海云天,吼道:“从井里打水的那个桶,满满一桶!记着一口气喝掉!”

说完拉着即墨离气呼呼地走了。

海云天的唇狠狠地抽了抽,这个女人真狠,她以为他是水牛么?一口气喝一桶水?

黯然地叹了口气,他若有所思地坐在龙椅中,夕阳斜斜的照了进来,落他一身的金辉,却落寞万分。

“皇上,水给您拿来了,您快把毒解了吧,龙体要紧。”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海云天低垂着眼看向了一大桶水,顿时额头无数黑线,这个李公公太巴结了吧!拿了个巨大号的水桶!

“用碗盛一碗就行。”

“皇上,明月太子妃可是说要喝整整一桶的!”李公公吓得一个激灵。

“她说的你也信?她是有意整朕呢!一碗足够了。”

“皇上…”李公公不放心地欲再劝,海云天眉皱了皱,语气森然:“怎么?朕的话都不听了么?”

“奴婢不敢!”李公公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着头。

“算了,你起来吧,把水递过来。”海云天一阵心烦,摆了摆手。

李公公才把水递了上来,海云天一饮而尽,运了运气发现毒已然散尽了。

心中不免苦笑,想来这毒是到了时辰就自动解了,害他这么大冷天的喝了一碗凉水!

唉,孩子到底在哪里?他可以骗得莫离殇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这孩子如果有了什么损伤,他又如何向莫离殇交待呢?

他正想得出神间,暗卫飘然而落。

“皇上,小公主的下落找到了。”

“好!”海云天大喜过望,腾地站了起来,急道:“在哪里?”

“禀皇上,在西国的路上!”

眼陡然一厉,白如精瓷的额头暴起了条条青筋,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西门如玉,竟然敢如此欺我东国!传朕令,集东国全部兵力攻打西国!”

“皇上,不可!”

“为何?”

“投鼠忌器啊!万一惹怒了西门如玉,他伤害了小公主怎么办?”

“哼,他不敢!他有小公主在手才能保住西国,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如果他敢伤害小公主,那么等于把西国送上了绝路,所以说他绝对不敢!”

“是,皇上圣明,属下这就去传令!”

“慢着,去请明月太子来朕御书房。”

“是。”

“海云天!”即墨离还未等暗卫出去就急急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

“得意楼的消息传来,说我的女儿被佟夜冥带走了。”

“什么?”海云天惊得站在那里。

那暗卫奇道:“回明月太子,属下明明探知小公主是被西门如玉带走的!”

“什么?”即墨离也拧着眉狐疑地看着海云天。

两人风华绝代,空有惊世之才的人顿时呆如木鸡!第一次让他们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暗卫也惊疑不定,良久才试探道:“会不会是他们的疑兵之计,自从小公主失踪后,皇上早就下令将城门紧闭,全城戒备,各郡各府更是搜得严实,会不是两国的太子为了将小公主顺利运着东国而设的疑兵之计?”

即墨离与海云天眼睛陡然一亮。

海云天对暗卫道:“传朕旨意,全城戒严,不得任何人出城!”

“是!”

“东王,你难道真认为他们是故布疑阵?”

“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马虎不得,我们也输不起!这可是西秦的小公主,是你的女儿!也是离儿妹妹的命!”

“嗯。”即墨离点了点头,眼中复杂道:“刚才为难你了!”

海云天苦笑道:“什么为难的,我责无旁贷,挨这两下揍不冤!”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地跑了进来,进门就跪了下来,哭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又有什么事?”

“王爷…王爷不见了!”

“什么?”海云天登时血色全无,自从他当皇上后,海东青就成了王爷了,这世上海东青是他唯一的血缘至亲了,本来躺着生死未卜他就心如刀绞,如今连人都失踪了,他可不疯了?

“是谁?谁这么大胆连王爷也敢动?”海云天拍案而起,眉目如刀,厉声道:“传朕旨意,紧闭城门,给朕搜宫!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屡次在皇宫里截人!”

“不是的,皇上,不是这样的!”小太监急得拼命磕头。

“混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是自己走的!”

“轰”海云天脑中一热,呆站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把揪起了小太监,喜道:“你说什么?你是说王爷他醒了?”

“是的,皇上,这是王爷留下的书信!”

“混帐东西,还不快呈上来?”

“皇兄,臣弟得知离儿妹妹之女在我东国皇宫里被窃,心中忧虑,故臣弟出宫去找此女,望勿念。”

海云天念完后,脸色铁青,怒吼道:“是谁?谁嘴这么欠,将小公主的事告诉他了?”

“皇上,奴才哪敢说啊!是明月太子妃找到了王爷之处,说了一番话后等太子妃走了不久,王爷就醒了,醒来后就跑了。”

“真是冤孽!”海云天听了脸色变幻莫测,终于轻叹了声:“没想到青弟为情所苦,为了逃避感情的折磨宁愿选择长眠于床不肯醒来,如今却又为了离儿妹妹之女清醒过来,真是情之一字磨人磨心!”

眼微微地闭了闭,沉声道:“传朕旨间,派飞骑十八军火速寻找青王爷,找到后一切听青王爷吩咐!”

“是。”

风呼呼地狂吹,青青绿草发出凄厉的鸣叫声。

西秦的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向了西国的边境嘉峪关!旌旗飘飘,猎猎之声不绝于耳。

猎风长嘶一声,前蹄示威的扬起,无数将士顿时齐声高喝。

即墨离一把拉住了猎风,犀利如刀的眼狠狠地射向了站在嘉峪关城墙上了西门如玉。

嘉裕关自古就称天下第一关,是西国的天埑,易守难攻,此次一战,他并无把握,可是夺女之恨,他又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西门如玉站在城墙之上,一身白盔白甲威风凛凛。

“明月太子你师出无名劳师袭远,攻打我西国,所为何来?”

“西门太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拿了本宫什么东西你自己心理明白,如果你能及时悬崖勒马,那么两国百姓自然感激你的恩义,否则就休怪本宫兵临西国,令西国苍生涂汰!”

“哈哈,明月太子你这话说得本太子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本宫何时拿了你贵重的东西?又哪来的归还之说?分明是你西秦有了狼子野心欲有吞并天下之举借机发作!”西门如玉根本不为所动,得意洋洋地反驳着,他知道明月根本不敢告诉莫离殇小女失踪的事,所以就笃定了即墨离不敢将真相公之于众!

“太子,不要跟他多言,咱们攻城!”这时即墨离的副手张峰纵马而上,义愤填膺道。

他是这次所有将士中知道其中原委的数人之一,早就气得不能自已了,这西国欺人太甚!连西国的小公主都敢偷!

即墨离眼微微地眯了眯,抬起手示意众将士安静,运起内功高喊道:“西门太子,还望你以西国的百姓为念,本太子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明日此时如果你不能交出本宫最重要的东西,那么休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西门如玉灿如星子的眼与即墨离的眼对视了良久,淡淡地笑了笑,潇洒如风的转身离去。

“太子,为什么要给他一天的时间?”张峰不甘心道。

即墨离眼中闪过一道邪魅的银光,沉声道:“传本宫旨意,今晚三更攻城!必要一举攻入!”

“是!”张峰大喜。

夕阳如火,烧得半边天都红艳艳,余辉洒洒铺满在西秦国的主帐之上,仿佛金光普照。

即墨离欣长的身影被渡上了一层暖色,掩映着他鬼斧神工般的脸,坚毅而高贵,他的唇紧紧地闭着,抿成了一条直线。

帐外所有的将士都整装待发,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期待地看着那帐中现出的自信优雅的身影。

这就是他们的太子,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可是他们相信他们的太子!相信明月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秦的荣誉。

所以这一场战斗,他们踌躇满志!信心满满!

陈守将想了想,终于按捺不住,走入了帐中:“太子,嘉峪关向来易守难攻,我们十万大军劳师袭远本来就是犯了兵家大忌,现在就算是趁夜偷袭,也不能排除西门如玉早就作好了准备,此次要一举攻下是千难万难!”

“陈守将,再过数个时辰就要攻城了,你如此言语分明是灭了自家的威风长了他人的志气,难道临到阵前你退却了么?怕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张峰紧随他入帐,听他这般言语不禁破口大骂。

陈守将脸胀得通红,怒道:“张将军,陈某敬你是条汉子,向来对你尊重有加,今日陈某所说之言也是肺腑之言,并无你所说的贪生怕死!陈某也参加了数十次的战斗,哪次陈某皱过眉头,怕过死过?哪次陈某不是第一个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陈某没有什么后台,靠得是真才实料到了今日的地位,你随便拉一个人来问,哪人会说陈某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陈某今日只是为了西秦的将士请命!身为将士为了国家马革裹尸死而后已,这并无异意!可是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送死,陈某不服!”

即墨离眉微皱着,默不作声。

张峰顿时揪住了陈守将的衣襟,怒斥道:“你说什么?什么要师出无名?什么叫名不正言不顺的去送死?”

陈守将淡淡地看了眼张峰,冷笑道:“那么你倒告诉陈某,此次攻打西国是什么原因?此次攻打到底有多少胜算?要一举攻下要牺牲多少人马?”

“当然是…”

“张峰!”即墨离厉声打断了他。

“陈守将,你对将士的爱护之心本宫很欣慰,你的胆色本宫也很钦佩,但是这次战役本宫一定要打,而且还必须得胜!等攻入嘉峪关,你就会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攻打嘉峪关了,到那时如果你还认为本宫肆意妄为,那么本宫定会向你赔罪!”

“太子…。”陈守将纠结的看着即墨离,要说即墨离说到这份上了,他本不应该再坚持了,可是西秦刚经白魁手下三万大军的损失,眼下又是内忧外患,此次突然出兵真是劳命伤财,不足以取!当初他随军而来还以为是西国挑衅西秦,为了西秦他抛头颅洒热血无话可说!可是刚才阵前听到明月太子的一番言语,才知道根本是明月太子挑衅在先!而且毫无道理!

“没有可是!”即墨离陡然声音变得尖锐高亢,他之所以容忍了陈守将,是因为敬佩陈守将一片心意,可是不代表可以三番二次地违抗他的旨意。

“是!”陈守将黯然的应了声。

即墨离大步跨出了帐外,金色的铠甲将他装备的气势滂溥,威仪无比!

他刀锋般尖锐的眼神扫向了众人,喝道:“此次出兵,可有人不服?”

“禀太子,末将唯太子马首是瞻!今夜一定一举攻下嘉峪关!”众将士的回答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太子…。”一个小兵快速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即墨离峰眉紧紧地皱了起来。阵前最忌事多!

“南国。南国…。”

“南国怎么了?”

“南国运了好多的投石车来。”

“投石车?”张峰粗狂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嗤之以鼻道:“南国没事送些投石车来有什么用?难道西秦没有投石车么?”

即墨离沉吟了一下,对众人道:“走,大家去看看。”

“天啊,这是什么投石车?为什么跟咱们的不一样?”刚才还满面不屑的张峰突然兴致盎然起来。

即墨离突然脸上露出笑容,他曾听说南宫溪此人酷爱机关之术,可以直比大昭的神手府!这次送来的投石车他亦是听说过,据得意楼报南国研制出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器,那武器杀伤力极强,射程极远,说是只要塞入一点的黑色药沫,就能将数百斤的大石投到数百米开外,简直是神乎其神!

他曾暗中试探过南宫溪,谁知道南宫溪狡猾如蛇从来都是顾而言他,没想到这次竟然在他最需要之时送了过来。

顿时他对南宫溪的心胸更加敬佩,在这权力当道的社会里,最不可靠的就是亲情,多少皇室为了权力要吧泯灭良知杀父杀兄!全无半点情义!虽然说两家是亲戚,可是南宫溪却是南国的君王,将来更有可能君临天下,这个投石车无疑就是南宫溪的一张王牌,可是他却为了西秦与西国之战,毫不犹豫地将投石车贡献了出来。

这般恩义让他无以回报!

因为这送出的不单单是人情,而有可能是天下!

试问,天下谁会有如此胸襟,把天下都不看在眼里?拱手送于他人?

南宫溪这人情,我即墨离记下了!

“太子,这东西怎么用?”张峰看了半天却没看明白。

“想知道么?”即墨离邪恶地一笑。

“想,非常想,想疯了。”

“哈哈,好,推到嘉峪关城墙二百米之处!”

“二百米?太远了吧,这玩意儿能行么?”张峰挠着头不相信地围着投石车转了数圈。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即墨离神秘地一笑。

“轰”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石头如离弦之箭飞向了二百米开外的城墙,随即又传来如雷般的轰鸣声,地动山摇,那城墙竟然被巨石砸开了一个洞,虽然那洞仅能让人一通过,但其威力可见一斑。

“天啊!这太强大了,要是连发几次,那城门不就被轻易攻下了么?这是什么投石车?这么牛?”西秦的大军见了热血沸腾,惊呼不已。

这些将士虽然并不喜欢战争,但对于任何攻敌克敌的武器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尤其这种强大的武器还是自己的,能不高兴地呼喊起来么!

一时间欢呼声响彻了天空,声音把西门如玉引到了城墙。

其实就算不是西秦将士的高声呐喊,光投石车造成了巨响也能把西门如玉逼得现身不可。

看到被攻得一个窟窿的城墙,西门如玉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呆在那里,猛得如梦初醒,疯了似地奔上了城墙,怒吼道:“即墨离,你太卑鄙了!明明说是明日攻城,怎么现在就攻城了?”

“哼,所谓兵不厌诈!再说了本宫只是练练手,何曾说要攻城的?真要攻城,你们这豆腐城墙现在已然塌了!”

“练练手?练手有拿城墙练的么?分明是你狡辩!”

“西门如玉,别给脸不要脸,没错,就是本宫下令攻打的怎么样?今日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再不将本宫最心爱的东西归还本宫,等明日本宫定将杀入嘉裕关,到时遭殃的就是你们西国的百姓,你好好想想,望你好自为之!”

“你!”西门如玉气得俊脸发白,眼怨毒地看着即墨离却无可奈何!本来他仰仗着天埑,易守难攻,想趁机灭了即墨离的一半兵力,可是没有想到即墨离还藏着这么一手,这个投石机果然威力无穷,而且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难道这次就这么算了?筹划了多年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

他不甘心!

“还有五个时辰,望西门太子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即墨离手一挥道:“退兵!”

“太子,为何我们不一鼓作气攻下嘉峪关?”张峰不服气地劝道。

即墨离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城墙上的破洞,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个投石机这么厉害!如果将这些投石机同时运作,虽然能一举攻破此城,可是却会伤及城中的百姓,百姓何其无辜啊!”

“哼,太子,那些贱民也是西国的贱民,死不足惜!谁让他们有西门如玉这样的太子呢?”张峰听了愤愤道。

即墨离不赞同地看了眼张峰,语重心长道:“张盛,你记着天下的百姓是一家,无论谁当政,谁主天下,百姓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让百姓为我们的野心,为我们的私欲而殉葬!”

“天下百姓是一家?”张峰低着头,轻轻在咀嚼着即墨离的话。

这时陈守将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热泪盈眶,泣道:“太子,请太子责罚!”

“陈守将?”即墨离奇怪地看着他,低沉道:“何来此言?”

“刚才末将在帐中怀疑了太子,责问了太子,现在听太子一席话,才知道太子心怀天下百姓,太子连敌军的百姓都不舍得伤害,又怎么会不负责任地让西秦的将士去送死呢?末将自知太子定然是有极为强大的理由要攻打西国,可是末将竟然不信任太子,怀疑了太子,所以末将惭愧,请太子责罚!”

“陈守将请起,如果本宫告诉你今日与西国之战确为本宫私事,陈守将还会支持本宫么?”

“末将誓死追随!末将相信太子!”

“好!”即墨离一把拉起了陈守将,感慨道:“西秦需要陈将军这样的人!此次虽然说是本宫的私事,却也是西秦的事!至于具体原因,待战后你便会知道!现在你说说西门如玉可否会妥协?”

“不会!”陈守将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

“噢?为什么?”

陈守将想了想,才道:“末将与西门如玉打过交道,他虽然面上谦和,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可事实为人十人的狡诈奸滑,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末将虽然不知道他拿了太子什么宝物,可是太子既然为了此物挥军千里,十万兵马齐集于此,那物对太子定然是万分珍贵,如此奇货可居,他怎么会轻易放弃?眼下太子心念苍生不忍兵戎相向,可是他却是一个卑鄙小人,定然怕将宝物交还后太子再次趁胜追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交还的。与其如此不如攻城,让他逃无可逃,不得不交宝物交还给太子以求和平!”

“你说得很对,西门如玉的确是这样的人,看来让他知难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如此我们该如何攻城才能将损失减到最低呢?”

陈守将沉吟道:“是不是可以挖隧道?”

张峰道:“眼下虽是春季,但此处还是冰雪之天,天寒地冻根本行不通,而且他们城中有听地耳,如果被发现了反而会将我们的士兵置于险地。”

“那是否能将西门如玉引诱出城?”陈守将想了想建议道。

即墨离摇头道:“西门如玉为人多疑,此城如此坚固,他定会不会冒险出城,所以任何计谋都不能引他出城。”

“那怎么办呢?”张峰最是粗糙,不禁急得跳脚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我们就这么束手无策?大丈夫马革裹尸在所不惜,不过是西国的百姓,太子你就不要顾虑太多了,下令攻打吧!娘的,那个西门如玉就是吃准了您心慈手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即墨离眼微微地眯着,射出冷寒的光芒,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城门!”

“好!好计,眼下西门如玉为着咱们的投石机定然寝食不安,他定然让人全神贯注于我们大军的动静,并将军力集中于东南门,我们却反其道行了,派武功高强之人夜入嘉峪关西北门,从里面把城门打开,将大军迎了进去!从后面包抄了西门如玉,把他闷了饺子!奶奶的,好,就这么干了。太子,这件事让末将去做吧!”张峰猛得一拍大腿,兴高采烈起来,当兵的不打仗浑身难受!

“谁说要你去了?当然是本宫去!你以为你那武功能逃避得了西门如玉的耳目么?”

“什么?不行!太子,此举太过危险,您不能去!”几员大将立刻浑身紧张道。

“不会有危险的。”这时风忽忽的刮了过来,即墨离突然眼睛一亮自信地笑了,下令道:“来人,下令除了戒备的士兵都去附近的山头采集干草,还有将军中所有的菜油都送过来。”

夜幕降低,月黑风高,这一夜北风呼呼地吹,将星星之火变成了燎原,烧毁了嘉峪关的西北边的城门。

因为傍晚投石机的事件,西门如玉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于嘉峪关的东南门,没想到即墨离会避其锋芒,更是舍已之长却奇军突起,利用火攻攻下了西北门,率领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了嘉峪关!

万马奔腾踏蹄冰天雪地,城门开进,即墨离率先驾着猎风冲了进去,那一抹绝世风姿从此定格在这场战役中。

不知过了多少年,所有的将士还在津津乐道于此次战役,可谓漂亮之极。

明月太子以他悲天悯人的情怀放弃了绝胜的良机,却别出奇策,火烧嘉峪关,不伤一民而攻下了嘉峪关,令西国的数万大军被逼放弃了天埑狼狈而逃。

那一夜西秦将士的呐喊声,激昂声,西国士兵的惨叫声,悲鸣声不绝于耳,只一个时辰就将此战役以西秦的完胜而结束。

西门如玉断然逃离,西秦的士兵将城中所有的婴儿都聚在一起,即墨离一个个看过去,脸色越来越沉重,终于挥挥手令所有的人退下。

“太子…”张峰担心地站在他的身后。

即墨离默不作声,幸亏他并未将此次战争的原因宣告众将!否则在攻下嘉峪关后未发现丢失的女儿,莫离殇非疯了不可。

“楼主…”得意楼的护法肃青快速地冲了进来。

他看了眼张峰后,闭口不言。

张峰见了立刻告退而去。

“说!”

“楼主,发现小公主的踪迹了。”

“在哪里?”即墨离腾得跳了起来,又惊又喜。

“在十里开外的追风坡!在西门如玉的手上。”

“西门如玉!”即墨离咬牙切齿道:“这个狡猾的家伙跑得倒快。”

“不过…。”

“快说,吞吞吐吐作什么?”

“那西门如玉好似并不紧张,仿佛是有意留下线索于我们追寻。”

眼陡然一利道:“你难道是说他是有意在等我追上去?”

“属下有这种感觉,他似乎是在等您!”

“哼,他这么想见我,那我们就去见见!对了,他带了多少人?”

“人数虽然不多,好象就一万多人,但不排除暗中埋伏的人,属下心急小公主的事,并未等得意楼的人将事情打探清楚。”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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