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屋中时,任逍遥从宿醉中醒来.
他欲伸一下已然僵直的手,却兀得一惊.
入眼处是一张千娇百媚的小脸,微红染醉,那发轻轻的飘着,有一丝拂上了他的脸上,微微的痒……
蓦得昨夜地一切都在脑中回放,他记得她醉倒在他的身上,而他欲抱着她送她去客房,却亦醉得手脚一软,没想到竟然和她四仰八叉的躺地上睡了一宿。
忽然间他欣喜若狂,差点流出了泪,原来老天还是善待于他,让他能拥着她过了一夜。
他心神有瞬间的激荡。
她洁白的皮肤上墨睫如羽,在眼敛上投以淡淡的阴影,仿佛两弯新月,往下是尖挺如远峰的鼻,几乎看不出汗毛孔般的秀气,那两瓣微翕的唇如清晨的玫瑰,诱人犯罪。
喉间骨碌一声,他身体有些发紧,头慢慢地低下,唇渐渐地向她靠近,慢慢地……慢慢地……
就在快要接近她的唇时,他恍若梦醒般停住了,唇微微勾勒出苦涩的笑,猛得抬起,轻轻地印上了她饱满的额头!
他在关键时刻把持住了自己,他告诉他自己,他仅仅是哥哥!
就这一吻,他亦心满意足,让他从此回味……
莫离殇睁开了眼,头痛欲裂。
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任逍遥,想起了昨夜的宿醉。
想到看到自己竟然和一个男子在地上躺了一夜,不禁尴尬的脸红。
“现在脸红已经来不及了。”
他捉狭地轻笑,随后又埋怨:“你还不起来,睡得像个小猪一样,口水流的快把我家的地都淹了。”
“你才是小猪呢!”
莫离殇不服气的嘟哝着,一跃而起,尴尬的气氛却因为他的言语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置可否地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饿了吧,我叫丫环们给你先净脸然后吃早饭。”
“不了。我得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快回去,不然会招人闲话了。”
莫离殇看了看微曦的晨光,摇了摇头。
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放心地对任逍遥道:“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跟他们再联系了,不要与他们过于接近!”
“好了,知道了,你还没老便有些唠叨了。”
任逍遥眼光轻闪,笑着将她往门外推去。
“任逍遥,你敢说我老?”
她勃然大怒,轻吼道。
“不敢,哈哈,快走吧,母老虎,不然天大亮了。”
他连忙讨饶,痞皮笑脸的样子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模样,却更像是耍宝。
“扑哧”
她回嗔作喜,看了看天色,不再与他贫嘴,只道:“我过几天再来,你自己当心。”
“好的。”他点了点头,目送她远去,心里溢满了温柔。
“小姐,你可回来了。”
莫离殇刚从后院跳进了屋中,如诗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到了她身边,如小狗般围着她轻嗅了半天,才惊道:“小姐,你昨晚喝酒去了?还喝得全身都是酒味!你难道不知道多喝酒会伤身么?”
“好了,小管家婆,喝了些竹叶青,又不是什么烈酒,没事的,昨夜没有什么事吧?”
“咱们院中倒是没什么事,不过飘香阁听说出了些事……嘿嘿……”
如诗突然神神秘地笑了笑,笑得有些恶毒,一般只有她设计人时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莫离殇眉轻挑了挑笑谑道:“噢?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小姐!哪有这么说我的?”如诗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随后道:“哼,我不说了。”
说完作势要往外走去。
“别走,快说给小姐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一下。”
莫离殇连忙拉住了她,讨好的围着她转了几圈。
“扑哧”
看到莫离殇的表情,如诗忍不住笑出了声,啐道:“看你哪像是魔宫的少主,倒像是玩杂耍的。”
“看你哪像个大丫环,倒像我的大爷。”
“小姐!不带这么欺侮人的!”如诗白了她一眼,才笑道:“今儿个飘香阁要热闹了,听说夏晚荷晕倒了,把她的荷院闹了个天翻地覆。”
“快说吧,别卖官子了。”
“昨儿个你前脚刚走,我就在看到有个人影在你房中一闪,待进去却看到冷玉正鬼鬼祟祟往门外走。
我就把她叫住了,问她有什么事,她期期艾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后来又说是怕小姐有什么需要才进来看看的。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不过我也没有点穿她,放她走了。等她走后,我就在你屋里转了转,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事,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如诗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什么?”
“蛇!哈哈,约有二三十条蛇,有几条居然是毒蛇,还是银环蛇!看来有人想放蛇咬死小姐啊!不过她们没有想到小姐可是玩蛇的祖宗,这毒蛇更是当宠物养着玩的,别说是银环蛇了,就是碧血蛇都能被小姐养熟了!哪天小姐从魔宫把小碧带来,盘在头发上,吓死她杜诗诗这个丑八怪!”
“她真是没有一天消停地,父亲刚纳了妾,她还不知道收敛,居然这么快就想对付我了。”
莫离殇听了脸色一冷,唇间泛起阴狠的笑:“想毒死我?真是异想天开。”
“是啊,她哪知道小姐比毒蛇还毒!”
这时如画正好走进来,听她们谈论着昨夜的事,立刻凑趣得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是夸本小姐么?”
莫离殇扔过去一个阴阴的眼刀,语气中十足的威胁。
“嘿嘿。”
如画讪讪地笑,她可没忘记扫了一夜的鹅毛啊,天知道她只会杀人,哪会扫鹅毛啊!
“小姐,我后来把这些毒蛇全部拔了毒牙扔回了飘香阁,却把那些没毒的扔到了夏晚荷的房里,那夏晚荷这几天得了将军的宠,似乎眉眼间有些高低了,趁此吓吓她,也正好一石二鸟,让她们狗咬狗去。”
“做得好。”
莫离殇点了点头,随即道:“快帮我准备些洗澡水,把我身上的酒味去掉,只怕一会那边闹将起来,她们会闹到母亲那里去,扰了母亲的清静。”
“好的,我这就去。”
莫离殇漱洗完毕后刚走到牡丹园的门口,就看到夏晚荷哭哭啼啼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丫环寒香持着往这边走来。
“什么事?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哭闹着,成何体统?”
莫离殇皱了皱眉,站在那里,怒斥道。
夏晚荷本意是到牡丹园中找秦飞燕的,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莫离殇,顿时吓了一跳,对于莫离殇这个引她入门的人,她本能的有一种惧意,她亲眼看到莫离殇翻脸无情的样子,那冷如寒铁的话还在耳边依然然回响,于是她恭敬道:“大小姐,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嗯。”
莫离殇眼半合着,从鼻间轻哼出声。
“昨夜里我房中进了数十条蛇,真真吓死我了,我半夜醒来竟然发现我的床上,地上全是爬满了蛇,连脖子上都爬着蛇,张着狰狞的血盆大口,对着我咬了下来,要不是我醒得及时,这会儿估计已然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将军了,这见不到将军也就罢了,要是惹他不开心,我就是做鬼也不安心啊。”
说完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如诗听了直抽抽,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小青蛇,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倒被她形容的这么般恐怖。
还血盆大口?
她以为是老虎么?
不过她还真是做小妾的料,这才几天就学会了手段,这么会说话,连死都怕将军不开心。
“这么多蛇?怎么会到你的屋中呢?难道你与人结了仇?”
莫离殇十分配合地表示出关心。
“大小姐,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自然不明白人心的险恶,我才来这府上两三天,能有什么仇人?要实在说有的话,除了二姨娘没有别人。”
“三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要是污蔑了好人的话,可是伤了你们姐妹的和气。”
“当然是有凭据的。”
夏晚荷见莫离殇语气虽然狠戾,但眉眼之间却很平淡,仿佛是鼓励她说似的,她亦心跟明镜似的,这几天亦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莫离殇与二姨娘之间并不对付,于是字里行间透着嚣张。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凭据!”
这时冷冷地声音中透着疲惫传入了众人的耳内,却不是莫离殇说的,是杜诗诗所说。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杜诗诗脸色暗黄,眼底全是黑晕,看来一夜没有睡好,也难怪,她自己找人抓得蛇,她能不知道这蛇是什么毒性么?当然害怕的要死,又不敢大声的申张,怕被人知道了怀疑了去。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蛇的剩下部分并不是在莫离殇处,而是被如诗放入了夏晚荷的房内,这夏晚荷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哪会放过这么一个打压杜诗诗的机会,到底还是把这事捅了出去,还越闹越大。
“二姨娘这几日休息地不错,果然气色好多了。”
莫离殇见杜诗诗嫣然一笑,说着颠倒黑白的话。
“托大小姐的福。”杜诗诗话里有话地回了一句。
莫离殇笑了笑,不再理她,却走向了夏晚荷,柔声道:“三姨娘,昨夜里受了惊吓,一会让你丫环去我那拿些百年雪参补补安安神,这旁的不说,万一肚子里有了的话,受了惊吓可是对孩子不好的。”
“多谢大小姐了,这几日将军天天在我房中,每日里对我轻怜蜜爱,也许肚子真是有了。”
夏晚荷听了立刻高兴了起来,手抚上了肚子,那样子轻柔的仿佛真是怀上了般。
杜诗诗听了这些话,脸黑了下来,心痛如绞,只觉血气上涌,脑筋竟然不会运转了,冲口而出道:“就你这小家子样,生出来的东西亦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肆!”
身后传来莫问怒不可遏的斥责:“她再小家子样,肚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杜诗诗全身一震,先是一吓,随后满脸喜色,这几天她都没见到莫问,简直度日如年,她真不知道这秦飞燕是怎么熬过了这十几年没有男人的日子的。
“老爷……”
她如变脸般瞬间掩去骄横的表情换成了一脸的娇弱,弱柳扶风般扑向了莫问,可是她还没跑到莫问身边时,一道黑影快速地超过了她,先她一步撞入了莫问的怀中。
“将军,想死我了。你可知道,我差点与你阴阳两隔……呜呜……”
夏晚荷攀着莫问的脖子抽噎起来。
“胡说八道,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莫问揽着她的细腰轻斥道,眉眼间却全是宠爱的温柔,让杜诗诗一见之下全身冰凉,呆呆地站在一米开外不能动弹。
曾经他的眼里只有她,曾经他的温柔只给她,曾经他的爱怜只对她……
可是才仅仅几天,竟然恍若隔世,那曾经的一切正在远离她……
“老爷……”
她幽幽怨怨地轻呼了声,眼含薄雾,透着孤怜可怜之色。
莫问抬起了头,看到这样的她,心中一动,刚才的怒气似乎稍微散了些,这个女人毕竟陪了他十几年,总是有些感情的,于是他眉眼稍霁:“诗诗。”
即使没了昔日的温柔,可是他毕竟是正眼看了她,这是自那事发生后他第一次正视她,亦让她欣喜不已了。
“老爷,这几日你不在我身边,我真是好想你……”
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哀怨,又满怀着期待,那模样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初识他的时候。
他的心变得彻底的柔软了,叹了口气道:“诗诗,她们都是新来的,你要大度一点,照顾好她们,就算是为了我,成么?”
“好,老爷,你说什么都好。”
她痴痴地望着他,就算是心里滴血,脸上却漾着温柔的笑,乖巧的应承着。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她知道了。
“嗯,好,我这会要去书房,晚上我去你那。”
莫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允诺道。
“真的?”
杜诗诗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又得到了莫问的怜惜,看来他还是有情的。
“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时夏晚荷却不依了,她嘟着嘴,拽着莫问的衣袖轻摇着。
“做主?做什么主?”
“二姨娘妒嫉您对我的宠爱,竟然趁昨夜里您不在我屋里时在我屋内放了无数条蛇,这床上床下,屋里屋外都爬满了,要不是丫环婆子中有一个会捉蛇的,估计……估计……”
说到这里夏晚荷将头埋入莫问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什么?竟然有此事?”莫问听了大惊,看向了杜诗诗的眼中有些厉色,“诗诗,这是你做的么?”
“老爷……”
杜诗诗心头涌起了悲哀,原来自古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竟然是真的,莫问听了夏晚荷的话竟然不问情由的就信了,他这哪是问她真假,分明是已然信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看到杜诗诗幽怨无比的表情,他竟然没有了耐心,语气也变得有些烦躁来。
可是杜诗诗却不言不语,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是要剥开他的衣服,解析他的内心,让他有些狼狈。
是的,他的心已然改变了,竟然偏帮了夏晚荷,直到这几日他才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他以往为了虚名竟然放弃了许多享受的机会。
想到夏晚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销魂之感,他似乎全身又涌动着青春的活力,这杜诗诗哪有新来的小妾们服侍好,让他欲仙欲死!
看到两人之间的沉默,莫离殇轻笑道:“其实这事是谁做的一查就知道了。”
“离儿你说怎么查?”
“这么多的蛇定然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这府中能拿得出来这些钱的不过是我母亲,二姨娘与我了。”
“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诗诗听了立刻跳了起来。
“咦,二姨娘,你心虚什么?我只是说能拿出钱买蛇的人你是其中之一罢了,再说了,我不也把自己算在里面了么?”
“你这话不是明摆着说我么?要说这三人中会对夏晚荷不利的就只有我,你这么说不就是说我么?”
“噢,二姨娘也知道会对夏晚荷不利的只有你啊?”莫离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诗诗……”莫问听了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见莫问的脸色真得不愉了,杜诗诗知道再不申辩真得要失去莫问的欢心了。
莫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可以冷酷无情,却希望她善良柔弱。
他可以心狠似铁却希望她柔情似水。
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直是如菩萨般的心慈。
于是她柔弱无可依的轻道:“老爷,你不要听大小姐的,当然不是我做的,你跟诗诗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能不了解诗诗的为人么?我走路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不就是爱我这般的善良,怜我这么的柔弱么?我又怎么会做这等伤你心的事?”
“离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听到了杜诗诗的哭诉,莫问开始有些摇摆了,疑惑看向了莫离殇。
唇间勾起轻蔑地笑,莫离殇道:“那父亲认为是谁呢?难道夏姨娘自己没事买了些蛇吓自己玩么?”
听到莫离殇言语间的讽刺之意,莫问脸一黑,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父亲是包屁二姨娘么?”
“女儿不敢。”莫离殇立刻乖巧地应了声。
看到莫离殇还是很尊敬他的,莫问脸色稍微好了些:
“许是府上的仆人恶作剧,用来中伤挑拨二位姨娘的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免得伤了姨娘们之间的和气。”
“将军……”
夏晚荷看这件事竟然不了了之了,只觉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家店,如果不趁此机会给杜诗诗来点厉害的,那岂不是白担惊受怕了一晚?
“怎么?”
莫问双目含威,瞪了上夏晚荷,音调拖得很长很长,饱含了肃杀之意。
心想,这小家小户的女人就是这么不识眉眼,他都说不追究了她却还盯住了不放,这不是明摆着驳他的面子么?
真是才宠了三天就有些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觉得还是杜诗诗好,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违背他一丝一毫过,看来这女人床上是一回事,床下还得找些上得上台面的。
顿时,心中又念起了杜诗诗的好,他大步走到杜诗诗的身边道:“你先回房休息,晚上我去你那。”
杜诗诗听了眼中含着泪花,激动的看着莫问,又哭又笑道:“这几日我每日天亮在太阳还未出来时,就去园中菊蕊上采新鲜露珠,眼下正好攒了一壶,等晚上老爷来诗诗给您泡茶。”
“好,你有心了,不过却是累着你了。”
莫问大为心疼,再次暗想:这杜诗诗到底是侍郎府的小姐,做事品味总是高人一筹,以后那些个美妾只能在床上销魂享受一下,这其他方面她们是远远比不上杜诗诗的。
“为了老爷,我累些算什么?就算要我的命都愿意!”
“傻瓜,你的命要没有了,我哪去找这么可心的夫人?”
莫问听了顿时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竟然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夏晚荷是脸色一白,而杜诗诗却喜不自胜暗中向莫离殇投去得意地一瞥,仿佛是示威般。
莫离殇面无表情,但眼中却波涛暗涌。
这是什么意思?不管莫问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一出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秦飞燕的脸么?
莫离殇银牙暗咬,眸间如阴翳蔽日,一股暗沉由心底泛起,但只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她轻笑道:“既然这事解决了,女儿就不打扰父亲和众位姨娘了。”
说完她欲转身而去。
这时夏晚荷急道:“大小姐……”
回头看到夏晚荷不甘的眼神,莫离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想这真是个不开眼的。
不识眉眼真是吃死苦头!
这父亲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显就是偏帮了杜诗诗,她一个新来的小妾仗着受宠了几日,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欲一下扳倒杜诗诗真是异想天开。
看来这个夏晚荷确是一颗废棋了,不过放着吧,废棋也许也能变废为宝。
想到这里,她脸上泛起明媚的笑,柔声道:“瞧我这记性,刚才还说给三姨娘拿点雪参补补的,这一转眼倒是忘了……”
说完转头对莫问笑道:“父亲不会怪女儿越俎代庖吧?”
“呵呵,怎么会!你们能和睦相处,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如此,女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