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莫离殇,这一切都是因为莫离殇回到将军府后改变的,这一刻她疯了似的一跃而起冲向了莫离殇,吼道:
“你这个贱人,你毁了言儿的清白!我跟你拼了!”
“呯!”
莫离殇抬起了脚一脚踢向了杜诗诗的心窝,把她踢出去了数尺之远。
“二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莫离殇慢慢地收回了脚,阴阴的说道。
真是可惜了,为了不让莫问怀疑,她只能不用内力踢杜诗诗,否则定把杜诗诗踢个半死!
不过这也让杜诗诗不能好过了,这不,杜诗诗捧着心窝瘫倒在地半天痛得说不出话来。
“离儿!”
莫问大惊失色冲上去抱住了杜诗诗,回头却,怒瞪着莫离殇,她怎么敢在他面前这么无礼,竟然不由分说一脚踢得杜诗诗差点晕了过去?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父亲”
莫离殇立刻脸变得委曲,走下了座位冲着莫问盈盈而跪。
泣然道:“父亲,非是女儿心狠手辣,实是情急之下不得不为。”
“情急之下不得不为?”莫问冷冷地看着她,眉紧紧地皱着,却不叫她起身。
“是的,父亲,二姨娘不知轻重胡言乱语不要紧,但是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对女儿与言儿妹妹却闺誉全损。
这言儿妹妹犯的是什么错,我想大家都不知道吧?
可是现在二姨娘这么撕扯着嫡小姐,再加上口中的言语,外面定然有会想象的人。
而父亲在朝为官亦是树敌无数,到那时被有心人胡乱宣扬一番的话,父亲保全秘密的苦心就全被破坏了,所以女儿才下此狠手,以免二姨娘浪费了父亲的一番苦心。”
“你胡说,分明是你有意的,还在这里狡辩。”
杜诗诗这时候已然喘过了气,听到莫离殇颠倒黑白地把莫问骗得一愣一愣地,大怒,歇斯底里地叫嚣着,推开了莫问就要再次与莫离殇拼命。
“够了!”
莫问拉住了又欲扑向莫离殇的杜诗诗,喝道:“你看你象什么样子?你这么多年学的诗书礼仪都到哪里去了?还不如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知道为大局考虑。”
回头却对莫离殇柔声道:“离儿且起来,此事倒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到。”
“是,父亲。”莫离殇站起了身体,走到了莫问的身后,对着杜诗诗轻蔑一笑。
“老爷,你可得替我作主,替咱们的言儿作主啊,难道任由她们这么陷害了言儿,陷害了我不成么?”
杜诗诗见莫问被莫离殇三言两语就哄得和颜悦色,顿时大惊失色,此时她再也顾不得别的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身体往莫问的怀里倒去,只希望借此勾起莫问的怜惜之心,狠狠地惩罚莫离殇。
可是她千算万算地漏算了现在的莫问已然不是以前的莫问。
莫言儿的失贞,她的差点失身,莫离殇的睿智,秦飞燕现在的光环,让莫问已然重新衡量了所有人的价值,也重新定义了这些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混帐,站好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如此媚颜于行,真是不知礼数!”
莫问脸色一青,推开了杜诗诗柔若无骨的身体。
杜诗诗一愣,为什么?
平时他不是最爱她这调调儿么?
每次他生气,她只要这么装可怜地样子,立刻能哄得他回心转意的,可是今日怎么不行了呢?
噢,一定是那个孙三,让老爷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她眼珠一转哭道:“老爷,诗诗这次遭人陷害,好在那人是个阉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听了杜诗诗的话,莫问猛得抬起了眼,心中对杜诗诗薄情有了些反感,他抿唇冷笑道:“万幸?那言儿算是什么?”
“言儿?”
杜诗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只是想着快点摘清自己却忘了言儿确是千真万确的被人玷污了的,这下莫问定会以为她这个当娘的竟然不顾儿女的死活了,对她定会生出厌恶之心。
于是她一面哭着,一面阴狠道:“言儿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今日受到这种事,我非得把这陷害我们的奸人抓出来,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她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莫问不禁有些烦躁,怒其不争道:“陷害,你总说别人陷害你,你倒是说说谁陷害了你?”
杜诗诗一下变得理直气壮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手指向了莫离殇,眼中全是狠戾的光芒怒道:“就是她!”
“胡说八道!”莫问勃然大怒,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胡乱攀污,要不是你引狼入室,言儿会遭这样的毒手么?你真以为我是老糊涂么?”
“老爷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可是言儿的亲生母亲,我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么?
这一切全是莫离殇做的,自从她来了,您看看出了多少事!这个府里就没有消停过,定是她搞的鬼!”
杜诗诗当然不肯承认,先是委屈地申说,而后狰狞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莫离殇,仿佛一头随时攻击的狼。
杜诗诗的一番言语却让莫问心里产生了怀疑,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杜诗诗与莫言儿才是受害者。
要说杜诗诗来设计的话,也不可能被莫离殇料敌先机反手一击如此漂亮啊!难道这真是莫离殇设下的计?
莫离殇见莫问的神色知道莫问定是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了,于是冷然地笑道:“二姨娘,你口口声声说我搞的鬼,那你倒说说我是怎么搞的鬼?”
“是你心里恨着我们母女,所以用迷香迷倒了我与言儿,又找了两个泼皮来羞辱我们。”
“二姨娘的模样倒是亲眼看到我这么吩咐下人这么做的似的。
不过二姨娘,你倒说说,我一个嫡女为什么要恨你一个妾室和一个身为庶女的妹妹呢?”
莫离殇听了不怒反笑,不咸不淡地喝了口水,那份气定神闲的气度让莫问眼睛一亮,很是满意。
对杜诗诗却陡然又生出了些嫌隙,暗恼她口中没有遮拦,这种话传了出去,不是毁了莫言儿名声么?
到时他还有什么资本?
杜诗诗见莫问沉吟不语,以为他定然是心中有了怀疑,还暗中得意,遂理直气壮道:“因为你嫉妒我比你母亲得宠,妒嫉言儿长得比你漂亮,文才比你好,所以你才这么狠毒地要毁了我们两人!”
说到这时,说得她自己都相信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地,跪倒在了莫问的脚边道:“老爷,你可得为我作主啊,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二姨娘,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这天下谁不知道父亲宠我母亲,宠到了骨子里,当初要不是母亲,你就算是跪死在地上,父亲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你这么得宠于父亲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要说言儿妹妹,虽然说她长得比我漂亮,但是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难道我一个个都会去陷害么?所以说我因嫉妒生了狠毒之心简直是无稽之谈,不过这倒象是二姨娘你该做的事!”
莫离殇此话不可谓不毒,一下间隙了莫问与杜诗诗,还打击了杜诗诗,把她说得一钱不值。
“你……”
杜诗诗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她目光如蛇般阴鸷地盯着莫离殇,恨不得把莫离殇咬出个洞来。
突然她想到秦嬷嬷说这番让孙三来是冷玉出的面,冷玉可是莫离殇房中的大丫环,只要指证出来,那么这一切都能说是莫离殇设计的。
于是她恨声道:“你不承认是么?不要紧,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我就拿出证据来让老爷看看你是如何残害庶母与庶女的!“
“噢?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莫离殇眼波一闪,透着玩味的笑,笑容里透着一丝丝的凉寒之气,让杜诗诗身体一冷,竟然有些害怕。
但事已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咬了咬牙道:“老爷,只要把孙三提来就能问个一清二楚了,到底是谁指使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
“来人,把孙三给我提上来。”
莫问听了怒气顿生,虽然说这个人是阉人,可是想到他看到了杜诗诗的身体,就感觉很是不舒服。
孙三本来以为说清了就能走了,没想到却一直被关到现在。
所以被提上来后,他面如土色地叫道:“老爷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碰过二姨娘啊!”
“你这畜生,你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将军府的?”
杜诗诗见莫问脸有异色,知他定是心中不舒服,于是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怕,一个箭步冲到了孙三的面前,一脚踹上了他的心窝处。
虽然说杜诗诗一介女流,但拼命之时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孙三只觉眼前一黑,胸口剧痛,口中一股腥甜涌了出来,但为了活命他强忍着痛颤抖道:
“小人说,小人全说,小人本来是来府里帮忙挣点小钱的,没想到晌午过后突然来了个美貌的小丫头,让小人去一个院中等着。
说她夫人闺中寂寞,看上了小人,只要小人与她风流一度后就给小人一百两银子。
小人虽然不能人道,但却贪那一百两银子就满口答应了,小人是猪油蒙了心啊,可是将军,小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这位夫人可还是冰清玉洁的啊。”
孙三被杜诗诗踢得虽然心中又恨又气,但想到命悬一线,知道只有这么说才有可能保得性命,所以不遗余力地为杜诗诗的清白申辩着。
可是他哪知道,今日之事是绝不能传出去了,他注定了就是从此消失的命运。
“你可知道那个丫环是谁?”
莫问闭着眼,靠在座位上,面无表情地问,声音寡淡无波,久居上位积累的威仪顿时四散开来,让人惊心动魄!把孙三吓得浑身如糠筛一样的抖个不停。
“小人不知道,只知道她长得十分的美貌。将军饶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贪财了。”
孙三一面说一面拼命的磕着头。
这时杜诗诗心中暗气秦嬷嬷,不是秦嬷嬷说让冷玉去的么?怎么也不留个姓名什么的?真是老糊涂了。
心里这么想,表面她却脸色一变牵三搭四道:“老爷,这相府中最美貌的丫环莫过于大小姐身边的如诗与如画了,所以这一定是大小姐指使的!”
“二姨娘这话说的,敢情漂亮的丫环就是我房中的?怎么不能是你房中的呢?”莫离殇嗤之以鼻。
“我房中?我难道会自己害自己么?”杜诗诗听了大怒。
“这可难说,毕竟谁都知道父亲只疼我母亲,二姨娘春闺寂寞也是在所难免。”
莫离殇突然扑哧一笑,她这话却是正好与孙三所说有一夫人春闺寂寞对上号了。
这根刺一下刺得莫问眉心一跳,虽然他认定了是妻妾争宠搞的戏码,却被莫离殇这么一说倒又怀疑起了杜诗诗偷人,所以心中更是如吞了只苍蝇般的难受。
“你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杜诗诗听了这话,一下如被蛇咬了跳了起来,疯了似得要冲上来打莫离殇。
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指她偷人!这要被莫问真听了进去从此还能理她么?
莫离殇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眼光冰冷地看着她,唇间勾起了狠戾的笑意,指轻勾着,只要杜诗诗敢沾到她的身体,定让杜诗诗吃不了兜着走。
“住手,你们看看,你们成何体统!”
莫问勃然大怒,怒拍了案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杜诗诗吓得站在了那里,杜诗诗先是一愣,随后哭天呛地:“老爷,我可不活了,我对老爷此情不渝,怎么让大小姐说得这么不堪?我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看向了柱子欲往上撞去。
“住口。”莫问烦躁地斥道:“吵架的话能有好话么?如今你这当母亲的不为言儿寻找公道,却在这里寻死觅活的,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杜诗诗听了一下收住了脚,心中一片冰冷。
这莫问此话分明偏帮了莫离殇,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对她产生的怀疑?对她有了厌恶感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莫问的心远离了她。
于是她敛住了泪,盈盈走向了莫问,楚楚可怜道:“老爷,刚才是诗诗冲动了,您不要生气,可是言儿……言儿受此大辱,我这当娘的分寸大乱,才这么失仪的。还请老爷为言儿作主啊!”
她巧妙地把问题转移到了莫言儿身上,希望借此让莫问转移注意力,不再盯着她的事。
莫问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一副羸弱不堪,想到以往的情意,心一下柔软了,他叹道:“我知你心疼言儿乱了分寸,但你也不能胡乱就攀污了离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老爷怎知是诗诗攀污,老爷您想想,为什么以前没事,现在大小姐回来了就有事了,何况还是姐姐生辰之时?”
杜诗诗垂着泪,不甘的反驳着,只是口气却柔若晚风,让人字字生怜。
“二姨娘,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回来后有事就得全怪在我身上了?你为什么不说有人看不惯我这嫡女妨碍了某些人,才引起这么多事的?”
莫离殇才不会让她得逞,冷言冷语的戳破了她的险恶用心。
“大小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二姨娘这么聪明会听不懂么?”莫离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走到了孙三面前道:“我来问你,这二夫人可美?”
孙三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眼杜诗诗后,立刻点头道:“美,十分美。”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了?居然让一个下贱人这般窥视于我?”
杜诗诗又羞又怒,没想到莫离殇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埋汰她,让一个下贱的人对她评头论足。
难道莫离殇还嫌她今天出的丑不够多么?
“反正早看过了,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何必在乎这一眼呢?搞得跟贞洁烈妇似的!是吧,二姨娘?”
听了杜诗诗的话,莫离殇话中带刺地回道,把杜诗诗气得快吐出血来。
她是答是也不好,不答是也不好,说是,就是承认她不在乎被人看,说不是,不成了她承认自己不是贞洁烈妇么?
这话莫离殇说得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