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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只是如同大部分的仙侠狗血剧情一般,由于内心之中的愧疚,岑长老从来都只是暗中出手,却从未和当时的岑长生相认。

知道这件事情的,甚至只有受老友所托,收岑长生入门的冯圣。

所以当时的岑长生,自然也不姓岑。

和大多数男人一般,似乎一旦成为了父亲,便会变得沉默,不善言辞。

岑长老终究没和岑长生相认,只是默默地目送着自己的儿子拜入内门长老冯圣的手底下,在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

然后。

这一狂奔,就上了黄泉路。

在一次历练结束之后,岑长老看到了自己儿子那几乎整一个下半截身躯都消失了的身躯。

当时的岑长老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状,只是漠然地看了几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冯圣亲手带走了自己徒儿的尸体,并撂下了狠话,严称自己必然彻查到底。

在这之后,两名内门长老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一同翻遍了各路古书,企图用那属于禁忌的知识,让岑长生死者苏生。

然而,前期的各种实验,除去让尸体的保质期变得更长,能够千年不腐,散发出药材的芳香……等等之外。

这一切都显得收效甚微。

就在两人心灰意冷,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

某种不可名状的变化开始在尸骸之上发生,演化。

尸骸的血肉序列被不可名状的力量在刹那之间彻底重组,原本早已彻底破碎的尸骸开始不可逆转地恢复,更新。

片刻之后,在岑长老和冯圣那期待而又错愕的眼神之下。

那被放置在病床之上的尸骸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岑长生。

“由于血肉的重组,我的面容也发生了改变。”

岑长生接口说道,面容之中再一次蒙上了一层阴翳:“按理来说,我拥有着他的一切记忆,思维,习惯。”

“我就是他,他复活了。”

“但我又时常觉得,我所承载的记忆不过梦幻泡影,先的恨意,快感,不舍……一切的一切,我都毫无感觉。”

“我那时候究竟是为了什么冲动?我在练功打坐时,我的内心在思考什么?我一概不知。”

“就像是一个新生的旁观者一般,接受了一段甚至就连容貌都不同的,陌生人的记忆,仅此而已。”

“我到底是谁……是岑长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岑长生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倒映却是愈发的晦暗:“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你这问题问的,我都要以为哥们你也是穿越者了。

听完了岑长生的叙述,周衍颇有几分无力吐槽的感觉。

在周衍上辈子生活的世界之中,折中主义与斯多葛学派一直以来的一个观点:人的肉体与灵魂是可以分离的。

在这个学派的观点看来,真正的你从来不是一个躯壳,而是你的自我意识,是你的“灵魂”。

而当你觉得你为什么是自己的那一刻,实际上是你的意识对它所寄托的肉体的一刹那间的自我怀疑。

这个想法总是存在于一念间,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是和这个名字匹配的一种存在?

名字,是他人为我们肉体贴上的标签。

在这个标签上,同时附着着你存在过这段时间里周围的人对你的所有印象,拥有了名字,肉体,身躯,记忆,思维……

那么,你就是“自己”。

不过就一般人来说,大多数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一般会被认为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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