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雨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屏住呼吸左右来回扫视了一番,眼见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这才常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他高兴几秒,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魏烟雨,你躲我?”
魏烟雨虎躯一震,鸡皮疙瘩暴起,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瞧见这个已经纠缠了他三天,简直要让他患上恐男癌的男人”萧……萧总……这么巧,你也来……大保健啊?”
萧总邪魅一笑,目光深邃“撩拨了我的心,就想跑了?”
魏烟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哼,小妖精。”萧总发出一声邪魅性感的冷哼,缓缓地靠近魏烟雨,温热的鼻息洒在魏烟雨脸上,“你这是跟我玩欲擒故纵?”
“呕”魏烟雨没忍住,劈头盖脸呕了萧总一身。
萧总僵在当场,好半晌,才强撑起笑容,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魏烟雨目瞪口呆,看着萧总摔下这句狠话后扬长而去。
“我一定是没睡醒,我一定是没睡醒……”魏烟雨喃喃道。
三日前某个商业酒会上,魏烟雨因为被连日来的骚扰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无意中将红酒泼在了萧总的高级西装上,魏烟雨正准备风度翩翩地请他到楼上换上自己的备用西装,改日登门道歉,哪知这个神经病居然一把挑起他的下巴,邪魅狷狂“小东西,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魏烟雨被他这油腻的台词和龙傲天的表情吓得落荒而逃,但萧总却没放过他。
接连三天,从法国空运的玫瑰一箱又一箱地送进魏烟雨的办公室,每逢下班的点,都有萧总的加长劳斯莱斯伫立写字楼前,还大手一挥莫名给了魏氏一笔数额惊人的投资,吓得远在美国的魏父一个电话打来,声泪俱下地恳求魏烟雨“咱家穷是穷,但你不能出卖自己的肉体和尊严啊!”
魏烟雨挂断电话之后,果断停了魏父的信用卡,老人家挥霍无度之后发现没了钱,连吃一个星期网购的小浣熊干脆面,呜呼哀哉。
魏烟雨这厢气得青筋直跳,而那边龙困浅滩的迩芷却在精神病院过得越发滋润,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花的都是魏烟雨的钱,一点也不亏待自己,隔三差五还要胁迫魏蒙蒙给她点一顿外卖麻辣小龙虾,一个人吃不算,还要犒赏三军,教众得了好处,又是一阵高呼万岁,对迩芷愈发忠心起来。
迩芷在美人的陪伴下乖巧听话,遵守规章制度,早起一套广播体操,晚上一套广场老年is,生活规律十分健康,而红衣教在她的带领下更是风生水起,不断壮大,总有莫名追随者自称是慕名而来,非要请求加入,院长眼睁睁看着这一周又涨了三十多个病人,愁得头都要秃了。
魏蒙蒙奉命带着新来的教众熟悉据点,迩芷却因为生理期突至,蹲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拆开护士姐姐友情提供的九度空间卫生巾,埋首研究了好半晌。
“这玩意儿真的很能吸水啊,它是蝙蝠吗?”迩芷一边兴致勃勃地往加长夜用卫生棉里灌水,一边还要啧啧感叹,模样十分幼稚,十分愚蠢。
“碰”
洗手间的门被猛地踹开,迩芷吓得一抖,手忙脚乱地把手中的卫生巾胡乱一丢,却正好丢到来人的脸上。
魏烟雨因为奔跑疾行累得直喘粗气,好容易逃到了女洗手间,从天儿降一个凉嗖嗖湿乎乎的东西,还正中他倾国倾城的脸蛋!
魏烟雨取下来一看是灌水灌得像条肥肠还侧漏的卫生棉,登时怒从心头起,气壮山河地大喝一声“那个兔崽子他妈随地乱扔尿不湿!”
迩芷脖子一缩,颤巍巍地举手“那不是尿不湿,那是卫生棉……”
魏烟雨一噎,面如火烧“咳!我当然知道是卫生棉!是卫生棉就可以随地乱扔吗!你有没有公德心啊!还能不能好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了!文明!和谐!懂不懂!”
迩芷对美色毫无抵抗力,美人训斥,一向乖乖低头,十分老实“对不起。”
“回头去给我把八荣八耻抄十遍!”魏大美人皱着眉头喝令道。
迩芷哭成狗,抽抽噎噎地应了。
“烟烟,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嗯?”一个熟悉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进魏烟雨的耳朵里,魏烟雨见了鬼似的立刻脸色煞白。
魏烟雨僵着脖子转过头,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机械的卡啦声,果然,萧总不负众望地追了上来,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身材颀长,五官深邃,十分英俊,就是嘴角的笑容让人莫名觉得十分诡异,像是电脑设定好了弧度一样,精准而别扭。
“好奇怪的人……”迩芷说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劲,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提线木偶的不自然感。
魏烟雨听得他的称呼,作为一个有尊严的钢铁直男,立刻暴跳如雷“阉阉阉阉!你全家都是阉阉!”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也跟着直直撞上萧总英俊的狗脸,萧总显然是完全没有料到在他眼中“温柔乖顺”的小白兔魏烟雨会有这样完全不符合外貌设定的直男反应,愣在当场避也不避,直到鼻子一热,毫无形象甚至还有点鱼唇地留下两管鼻血的时候,眼里才迸射出不敢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萧总接近一米八九的身高比一米八零的魏大美人还要高上八九公分,加上本身就过于硬朗的容貌,着实是十分有压迫感。
如果脸上没有挂着两管涌流不绝的鼻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