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行人匆匆吃过早饭便起程了。
这一次,秦江月随同秦钢一同前往临漳城,静云寺内只有苏碧菡与新来的厨子陈鹤。
秦江月与秦钢骑着马走在五辆马车的前面,当太阳越升越高时,秦钢突然发现秦江月的袍衣右襟下摆处缺了一角马上惊异地问:“二哥,袍衣怎么缺块角?”
秦江月低头看了看袍衣的下摆,一下子想到昨夜的疯狂不禁笑道:“喂马时一不小心沾上了一块马屎,一气之下砍掉了那块沾有马屎的衣襟。”
“哎呀!跟谁治气也没听说跟马屎治气的,那么好的袍子抵不上一块马屎吗?”太阳照射下的秦钢,黑炭似的面容闪着亮光,他的眼睛眯起一条缝,他撇了撇嘴笑了笑然后大声喊道,“驾、驾——”
“破袍子我早就不想要了,我穿上这破袍子就没得好,老是不顺当,今天我去绣衣坊买一件新的,换换运气。”秦江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我换件新的兴许我时运大转鸿星高照呢!”
“但愿如此,希望你不要再与马屎治气,这个气的成本可太大了。”
秦江月与秦钢搭话时一改往日的忧郁,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一个破袍子算什么?只要内心安稳比什么都重要。”秦江月一边走着一边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换上一件颜色亮一点的袍子,不信穿不过三年!”
“哈哈哈……”
秦钢大笑,秦江月也笑了,他是笑自己学会了胡编乱造。
“小弟,进城后我们兵分两路,我先去大哥家你先去木材店,等我和大哥要到银子再到木材店找你。”
“好!”
进了临漳城秦江月与秦钢分手了。
秦江月的大哥名叫秦江丰,是临漳城有名的大粮商。他创建的江丰米业在周围十多个郡县很有招牌。
江丰米业店外的大棚里堆着一人高三米长的粮袋子,小伙计正在大棚内给客人搬袋子。
店内管事见秦江月进来,便将他引到客厅内。
秦江月看到大哥正背靠八仙椅闭目养神,他不想惊扰他,蹑手蹑脚地坐到秦江丰对面的那把八仙椅上。
没想到秦江丰并没有睡实,在半梦半醒中他听到了脚步声。
“呀,你来了,正想找你呢!”秦江丰略显困倦的脸上显出喜色,“听娘说你在忙着拉木头呢!”
“是在拉木头。”
“动作挺快呀!”
“我原本打算翻修静云寺可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我这个工程可能要停下了。”
秦江丰脸上呈现出一丝惊愕:“为什么?”
“我听说呼延况已经过汾河了!”
“啊……”秦江丰大惊,“这么快?”
“大哥难道不懂呼延况吗?苏越一死,呼延况马上精神抖擞,求战心切。如今,汾河已经结冻他怎么能错此良机……”秦江月满脸阴郁,语气中还夹有愤怒,“呼延况率二十万大军占领了岚城越过了汾河直奔平阳……”
秦江月的话如利剑刺击秦江丰的心:“意料中的事……意料中的事……苏越遇害才几天啊,我算了,不过两个月报应就来了。老天,你报应齐野啊,吴阶啊……别报应我们这些老百姓!”
“苏越数次击退后凉的进攻,最后的那一次后凉的士兵一听苏越的名字吓得往回跑。苏越活着时后凉的那些野心家们龟缩在老窝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苏越死了,后凉的将士们还怕谁?他们不过河才怪!”
“唉……”秦江丰长叹一声,随即他呼地站起使劲地捶了一下八仙桌骂道,“龟孙王巴蛋,我先斩了他们!”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无用了。”秦江月显出无比的痛苦:“未等呼延况攻到临漳城,这些龟孙子早就夹着尾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