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幽国皇帝震怒,却如何也找不到凶手,正巧从边关赶回来的凌隐撞了上来,当下被苍幽皇帝拿来当了出气筒,一只脚刚踏进苍幽国都,便被凌鹭率领的兵强制性卸甲,绑了扔进大牢。
殷童一个人气呼呼回了驿馆,殊不知一双眼睛自高鸢台上便紧紧盯着她不放。
身后几里的半空上,几个人漂浮于空中,隐去气息附于黑夜中,为首的男子赫然是方才在大会上挑起事端的青城派掌门,此刻一把扯去面上伪装,随意丢弃。
“王上,距离火山喷发时日不多了,是否要即刻动身前往妖界?”
男人露出的是一副新面孔,一双丹凤眼像被朱砂勾勒,眼眸内部呈现暗红色,妖邪之气罩于面上,他盯着下方殷童逐步走入驿馆,才缓缓说:“急什么,去妖界多浪费时间,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说罢,男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闻到了吗?”
男子身后的燕玄低头,“王上何意?”
“太可惜了。”男人眯着双眸冷笑道,“这么浓的九尾狐妖气,你居然没闻到,鼻子也算是白长了。”
燕玄立刻弯腰,“属下该死!”
男人却没听着他的求饶,喃喃自语道:“今日本想与故人叙旧,想不到高鸢台上看了不少好戏,还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九尾狐的后裔藏身于此,看来本王收获颇丰啊。”
男人想到方才这女子竟对自己同门师妹下,便觉得睚眦必报的性格着实得趣。
身后的燕玄询问道:“王上,那真正的青城派掌门的尸首?”
男人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嗤笑道:“那就给咱们的顾师尊送去吧,咱们来得匆忙,正好补上一份大礼?”
“是,属下这就去办!”……
殷童回到驿馆,她想起方才顾君酌袒护悠思的样子就觉得头疼,其实道理不是她不懂,他也知道顾君酌对悠思也只是出于对公孙靖的交代。
女儿家最注重清白名声,自己今晚害得悠思声名狼藉,确实是过了些,但这话从顾君酌嘴里说出来,她就是怎么听怎么不爽。
再说了,做过的事泼出去的水,她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事情,好马不吃回头草,悠思犯贱想泼她脏水,自己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殷童一夜未得好梦,却不知,这一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
苍幽国的大牢可不是个人待的地方,凌隐堂堂一个边关大将军,苍幽国的五皇子,想不到有朝一日也会同那些阶下囚一般,和老鼠挤地方睡,和蟑螂抢馊饭吃。
到了半夜,他已经觉得自己要疯了。
凌隐想不通,自己的计划一向缜密,为何还是棋差一招,其实这个问题他在赶来的路上已经思考了个透彻,可他不想去确定自己心中那个答案,认同答案,就等于认同自己的愚蠢。
之所以会被泄密,是自己不够谨慎,也是自己心软了。
他那个二哥,不争不抢数年,也向来没有什么势力,更不参与朝堂争端,自己这才疏漏了他的存在。
可凌隐不想看到的人,还是来了。
凌鹭拿了凌隐,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许久不见,他怎能不来看看这个五弟?
大牢安静异常,待在这里的都是凶徒,早已心灰意冷,故而不作什么折腾,也就衬得凌鹭每走一步,那脚步声便像掉在地上的银针,尖锐、响亮。
“五弟还好吗?”
凌隐抬头,“二哥想知道的话,自己进来待会?瞧,弟弟我正好新养了几只宠物,二哥来瞅瞅。”他拽着一只耗子的尾巴朝凌鹭耀武扬威似得甩了甩,吓得那只老鼠在半空中扑棱着四肢。
凌鹭瞧着眼前的男人即使身处监牢,眼睛仍旧乌黑深邃,看他的时候并未有分毫的怯弱,脸上倒是长了圈青色的胡渣,盔甲虽被卸去,但贴身的软甲还在,此刻坐得随意,凌鹭不禁感叹,果然是一把利剑似的存在。
“我还以为,五弟多少会有些慌不择神,毕竟父皇现在,对你手里藏着的兵符,有些不太喜欢呢。”
凌隐打量着他,道:“二哥一直是不参与这些琐事的,我这个当弟弟的也一直没怎么针对过你,二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如说,每个皇子都想要的是什么,我不过比别人要的更多,行动的更快,也更狠罢了,为什么二哥还是要跟我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