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大了许多,徐暖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心想着如果是皇帝那定然是安排周夏的可能性大些。
眼下朝堂上能和尹家相提并论的还真只有周家,皇帝需要周家来制衡尹家的势力。
可徐暖自从听到尹若月提起周远的野心后,也想起书中曾有那么一章提过女主如何高明的解决周远那一族势力,可惜自己草草略过,压根记不住什么谋略对策。
到如今这地步还真的是进也难,退也难。
没成想就在这特殊的时候,徐暖突然病了。
宫中突然传起怪病,自玉昭宫里流传,顿时整个宫内人心惶惶。
高烧不断的徐暖突然全身起红疹,不过三日红疹便蔓延至脖颈手背,就连脸颊也有。
初时太医院还来人诊治,不过半个月玉昭宫都显得冷冷清清,竟无人敢靠近。
身子越发虚弱的徐暖每日除却汤药别的再也喝不下,因为担心自己这是传染病,也不让宫女贴身伺候,整日把自己闷在宫殿里。
待入严寒之时,已然是十一月份,徐暖裹着被褥窝坐在床榻上,撩起衣袖便见手臂上那越发红肿的疹子,轻轻一按竟然还有些刺疼。
原本是想借病拖延,因此徐暖便没按时服药,不想这病来势汹汹,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让徐暖整个人都廋了许多。
徐暖无力的窝在被窝里,只觉得自己像是只剩一口气,半死不活真是要人命呐。
躺了好一会,隐约听见殿门被推开,透过淡青色纱维徐暖也看不清,也没有力气去看。
只听见细碎东西的声音响起,隐约听见宫人们压低着声音,小声讨论着:
“听说昨个吃半碗粥又吐了,这段日子除却药汤再没见公主吃过别的。”
“是啊,公主向来身体病弱,前段时间还出宫和尹女官游玩,这回不知吹了哪里的邪风,病的这般严重,恐怕是难熬过了。”
“嘘!小声点。”
待宫人们退下,徐暖翻转着身子,都觉得身上疼得厉害,也不想动。
努力的回想着书里可曾提过徐暖这角色具体怎么死的。
可想了好久,徐暖也没想到,好像那书里就寥寥提了几句。
眼看离除夕之夜不过一个月,难不成自己要在这宫殿里等死?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吱吱地响着,不知那个宫人疏忽了,竟忘合上窗户。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地听着雨声,噪杂的很。
徐暖缓缓睁开眼,却见一人站在纱维外,手持长剑,这场景何等吓人。
掌心握住被褥,徐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怔怔地看着。
透过窗户进来的风吹拂着这纱维,徐暖模糊的看见那人的身影,好像是个女子。
毕竟穿书这种事自己都能碰上,那更荒唐的事应该也不奇怪。
正当徐暖脑袋里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来时,那女子忽地转过头来,竟是和尹若月一模一样的容貌。
那被她握在掌心的剑好似还滴落着暗沉的鲜血,纱维晃动,徐暖清晰的看见那另一头倒地的竟是自己殿内的宫女。
这尹若月不会是突然后悔了吧?
眼看着她越走越近,徐暖无法动弹只得闭上眼,假装这是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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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一会当徐暖再睁开眼时,尹若月已然掀开纱维坐在一旁。
“你……是来杀我的吗?”徐暖都不知道自己嗓音这般干哑,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险些说不出来。
尹若月伸手拉着徐暖的手,指尖小心的摸着那红疹应着:“公主现在这般虚弱,根本不用我动手。”
瞥见她那垂落一侧的发好似被雨水打湿,徐暖不放心的去看了看她落在一侧的影子,这才确认她真是尹若月,不是鬼怪。
“那你……来干什么?”徐暖不解的问着。
尹若月从袖中拿出一小瓶药膏,替徐暖擦拭着,无视着那躺在一侧的宫女。
窗外雷雨交加,徐暖明明已经觉得很冷,可尹若月的手却更冷。
见尹若月如此专注,徐暖也不好打扰,只是当尹若月伸手欲探近被褥来时,徐暖惊讶的说着: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些红疹到一定时候便会破损,流出脓水,到时候不仅全身奇痒无比,还会导致全身溃烂。”
就在徐暖还未曾应话时,尹若月自然伸手掀开被褥,目光与徐暖对视说道:“身上也要擦药,所以必须褪去衣裳。”
哎?
等一下!尹若月你先别解我的衣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