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缓缓后退,和裂口女保持安全距离,同时也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距离自己近的地方可以很看得清楚,但远处则像是玩游戏,图景还没有加载,只有模糊一片。
根据多年的影视剧及阅读经验,李观肯定自己或者道路有一个受到了不知名影响。
不知不觉中,两人一退一进,到了十字路口,相隔一条马路。
李观定睛看了看,每条路口的远处,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东西南北,四条路的远方都是相同的景色,云雾隐藏在一模一样高楼之间,下个路口的交通信号灯只有红色常亮。
再次仔细看了看远方的建筑,李观感觉十分眼熟。我还在米花吗?
明明相距很远的建筑像是被剪下来拼接在一起。米花大酒店和米花图书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建筑此刻居然在视线远方毗邻,一片和谐的景象在看惯了原本模样的李观眼里显得非常违和。
像是有一天晚上回家,开门的时候邻居爷爷热切地跟你打着招呼,你也亲切回应。转过头,却发现他的五官是楼上卖菜奶奶的样子。
“嗒”
“嗒”
“嗒”
高跟鞋的踢踏声依然不紧不慢,如同昭示着生命终结的倒计时。
“哎……”李观轻轻叹了口气,他又退到了开始站着的位置,两边是紧闭着的店铺和没有一丝人气的居民楼。
条条大路通罗马。前后左右都行不通的话,还有上和下。
十年前的故事给了他启发,站得高看得远,在楼下跑我会迷失方向的话,就从楼顶走。
裂口女近了,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味再一次灌进李观的鼻子。
高跟鞋的声音再一次急促起来,大剪刀反射出点点光芒。
“祝福我吧!龙叔!米花町的居民,你们不来找我,那我来找你们啦!”
李观跑了起来,借着一根粗壮的树枝,直接跳上了一楼商户的棚顶上。
“没人?”李观朝二楼室内看了一眼,浅蓝色的玻璃后面,昏暗的室内家具拜访的整整齐齐。
沿着雨棚继续跑向下一家。同样的陈设,同样空无一人的房间,往后好几户都是如此。
裂口女再一次站起身。哪怕没有回头,李观都能感受到裂口女炽热的视线。
“不管了。”李观来不及思考,还是决定爬到楼顶走,当一回柯学世界的楚留香。
跑了好几户,李观注意到前面一户窗外有一个路牌。
从阳台边缘跳上去,在路牌上蹬了一脚,双手直接勾住三楼房子的腰线上,用力爬了上去。
“呼。”李观第一次感觉上楼比下楼累多了。
这几天上学的日子里,收拾好书包,换好鞋子,朝着楼下催促自己的人喊上一句“来了”,然后直接打开窗户一跃而下,再补一句“催什么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去学校能好好听课呢”,于李观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法无天啊。”被反驳的人咬牙切齿憋出一句。
“小兰,他骂你!”李观露出八颗牙齿,转头向另一位“当面告状”。
“我没有!”
对于毛利兰来说,从三楼的起居室跳下来或许会有危险,但从二楼事务所的窗户跳下来,绝对是轻轻松松,不比一掌拍断家中书桌一角困难。有了李观的先例,毛利兰偶尔也会在上学来不及的时候效仿一下,踩着窗沿一跃而下。第一次可把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某个臭小子惹了女儿生气,已经闹到他父母那里要算账了,在得知是李观的“教学”后,又表示只要不危险就没问题,毕竟上学迟到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如果要从楼下爬到楼楼上,特别是还在有妖怪追赶的情况下,急速跑动中还要找到支点,对眼神、对腰、对臂力都是极为严峻的考验。
呵呵,危机关头总是能想些奇怪的回忆,不知道是大脑想要调节心情还是在预料到了结局提前开始走马灯。
再向上就不好爬了,清一色紧闭着的窗户,以及窗户到室外一扎宽的留空。
激烈奔跑的路上,李观注意到有一户窗台边上,嵌进去一根钉子,当下决定从这里继续往上爬。
“嘿。”双脚蹦起,单脚朝钉子上猛地一踹,然后指尖钩住楼上的窗台边缘。
窗沿铁制的沟槽戳得李观两手生疼,但他仍然努力往双臂使力,想要爬上去。
就在他一条腿已经搭上边缘时,突然感觉有东西围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