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早安。”
匆匆扫视一眼,瞧见这一张张极具亲切感的脸庞时,白簪星脚步略顿。
但她还是没有停留,反而是趁在场几人疑惑时,直奔三楼而去。
[如果这是梦,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白簪星眼神带着迷茫与一缕决然,逐渐适应过来的步伐,却无比坚定。
直到三楼走廊尽头前,白簪星驻足停留。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目庄严、肃穆,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太太。
身后那几人紧随白簪星而至。
“奶奶,请让簪星进去。”白簪星语气温柔,却又坚决。
将心底那点愕然压下去,陆虹雪语气沉重:“簪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只有到了十八岁才允许进这扇门。”白簪星抢答道。
她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奶奶,簪星还记得您说过的话。”
她一直有在遵守着这个约定,但到头来,她白簪星没能活到亲自打开这扇门的那一天。
陆虹雪沉默许久。
“奶奶,亲眼目睹门后边的事物,对簪星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非得违背诺言才行吗?”
陆虹雪眼睛有身为杖朝之年的浑浊,但却是平静深邃居多。
白簪星眼神同样平静,默默直视着这位将她从小拉扯到大的老人家。
“非如此不可。”
[唯有亲眼目睹门后那从未见识过的景象——]
“唉。”老太太默默吐出了来一口浊气,看向白簪星身后那几名帮佣。
“你们几个,先下楼忙去吧。”
那几人一一应是,快速从三楼撤离。
仅半分钟不到,三楼走廊就只剩下白簪星与陆虹雪。
白簪星收回视线,目光炯炯地看向老太太。
陆虹雪也不知道是生闷气还是什么,半句话都没说,只是缓缓挪动脚步,让开了路。
白簪星也识趣没多说什么。
可当她两三步走到那扇门前发现门需要钥匙后,顿时愣住。
没等白簪星说些什么,陆虹雪拄着的那根拐杖,裹挟轻风敲在白簪星睡裙下那浑圆臀部上。
白簪星惊呼一声。
回眸却是瞧见自家奶奶斜视别处,满是老人斑纹的无名指间却孤零零挂着一道钥匙。
白簪星接过钥匙,陆虹雪才放下抬高的手臂。
“哼,不尊重老人家,违背誓言,该打。”
白簪星揉了揉微疼处,赧然一笑。
“进去吧,那里面是…”
陆虹雪庄严肃穆的苍老面容上,此刻尽是黯然,连带后面半句话仿佛也低落许多。
闻言,白簪星抿着唇缓缓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最先映入白簪星眼帘的,是摆在一张桌子上四块正面朝下的相框。
白簪星视线被这四块相框牢牢吸引。
她缓缓移动着步子,走到了桌子前。
在白簪星记忆中,这扇实木门常年锁着任何人不得近半步,算得上是她们白家禁地。
可这门后——
白簪星伸手摸了一下桌面,接着站在那里环顾四周,最后又将视线落回在那四块相框上。
房间大小规模中规中矩,却干净整洁。
而在房间各个角落,有许多白簪星从小到大都从未见过的物件。
泛黄毛巾,玩具小车,上了岁月的书本、笔记…
物件各式各样,被摆放整齐在房间各个角落。
在白簪星看来,这些物件倒像是好几个人在各个成长时期的喜好,以及使用过的物品。
“那些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
陆虹雪声音从房间外传进来。
“他们?”白簪星下意识问了一句。
随即她的手指鬼使神差般摸向相框。
“你的父亲、母亲、姑姑以及两个伯父。哦,还有那个老家伙。”
“他们怎么死的?”
白簪星紧紧盯着已经翻过来的相框,声音平静。
“嗯?”陆虹雪一张老脸上布满狐疑。
“哪个王八羔子跟你说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