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怪物走远了是不是就安全了？”

奶奶摇摇头，透露着绝望。

“阳禾，你快带着妹妹走！去找你金花婆婆…”她声音颤抖着，不停用手推我走。

表哥见此，抱着小鱼就要起身去厕所找逃生出口，族长身后几个陌生人突然冷冷的围了过来。

族长望向窗外满脸恐惧：“安全？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才是遭大殃！”

“老太太，签下血契的族人，都无法逃脱逃避他们的命运，如今既然选中你们，就不能拿族人的命为你们陪葬！今日，必须挑出一个人，否则全部玩完！”

他话一出，众人都惊得后退了几步。

签下血契？挑出一个人？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整个房子突然开始天旋地转，没错，是真的天旋地转，玻璃窗户外的景色变得扭曲而诡异，如同一个扭曲的万花筒，让人头晕目眩。

大家只能抓紧建筑物才不会从窗户上撞出去。

“他苏醒了，他这是警告，他要我们陪葬啊！”

族长和那几个陌生人都纷纷拉住了衣柜，面露绝望，奶奶因为摇晃，直接滑下地来，我跟二妹艰难的抓着她，结果因为重力一甩，三人都摔去了墙角，我们都疼得龇牙咧嘴，别说本就年迈的奶奶。

“没事吧奶奶？”二妹焦急的拉住窗帘，紧紧的扶住奶奶。

我是奶奶带大的，我比谁都知道这种感受，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老人家想让我们几个活，但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承受。

“那个什么族长？挑一个人干嘛？有什么用？”

我艰难的摸去阳鹤老头身边，抱着他的腿问他，他抱着衣柜皱眉十分想踹飞我，于是气鼓鼓的嚷着：

“献祭，像你这种特别适合！”

“你妹的适合！”我当场就怒了：“果然是坏人变老了，我呸你个糟老头子，猪马牛羊你献祭不够你丫献祭人？我看你黑心肝的死骗子…”

我乱骂一通，屋外又传来恶龙咆哮，比之前的更加凶猛，挣扎间，表哥为了护着小鱼，只身去挡倒下来的空调机，当场倒在血泊中，他才30多的年纪。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视线里只有表哥倒下的身影和奋起的姑母，姑母哭喊着揪住族长的领子。

“不是要挑一个人吗？让我去！让我去！”

族长快抱不住柜子，胡子直哆嗦，他道：“你不行，你年龄不行，要戴字辈的女娃娃…”

姑母两行清泪，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而决绝，她转身冲向我们，二妹正搀着奶奶艰难的在角落趴着，姑母冲过去的时候，我下意识挡在了妹妹前面。

戴字辈，就是我们。

她想牺牲我们。

姑母猛的一推，我破窗而出，玻璃碎片扎得我生疼，姑母那句“对不起”在耳边讽刺的回荡。

所以人性到底是什么。

我重摔在地的时候，全身都好像麻木了，我恍惚的望着眼前的高楼，天空的浓烟，还有对我恨得牙痒痒的青龙在盘旋。

嗯，记不清这一辈子到底在干些什么，得到了什么，遗憾呐，起码别人弥留之际，走马观灯的一生会像电影一样重播，而我是啪一声稀碎，只道人间不值得。

嗷呜——

眼前灰蒙蒙那一瞬，青龙蜿蜒着山川，离我越来越近，它是来吃掉祭祀品的吗？我好想问一句，要不撒点孜然吧，真的很不错。

越来越近的龙眼神从嫌恶到鄙夷，再到耳边说了句：“你真的有病。”

唉？

它会骂人唉！哪家好恶龙会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