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忘啦你们喝酒的时候一直在提泉州,那三人好像是泉州的。”柳如意提醒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咱们就出发前往泉州,会会这作案之人去。”叶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睡一觉,啊,头好疼。”
泉州
叶开一行人来到泉州,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泉州是一座位于东南沿海的港口城市,虽不大但人员流动频繁,泉州港更是全国的海运集散地,各方势力盘踞,鱼龙混杂。
“哇,大海好美啊。”苏苏和柳如意惊叹道,俩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切,没出息。”叶开在一旁嘲讽道,好像自己见过大海似的。
叶开在泉州的客栈、酒馆什么的打听那三人行踪,不对,应该是剩下的瞎子和道人,那个书生已经死了,可惜打听了半天也没啥结果。
四人开始在泉州闲逛,不知不觉间到了泉州北边的北溪村。
“啊,救命啊,有人非礼。”从一户人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美人别怕啊,道爷我来了。”然后传来了一个男人淫荡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如此行事,当真是没有了王法不成。叶开觉得自己身为六扇门的捕快,有义务制止这种行为的发生。
叶开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到了一个道士正准备行不轨之事,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在杭州楼外楼喝酒的那个道士。
“好家伙,终于找到你了,说,我房间的那具无头死尸是怎么回事?”叶开一脚把道士踹倒,然后用刀尖顶住了道士的喉咙。
“大人饶命,饶命,别杀我,我全都说。”道士一个劲儿地磕头,叶开放松了警惕,道士拿出几枚暗器,冲着叶开等人打来,叶开连忙招架,道人翻窗逃跑。
“啊!”只听得窗外一声惨叫,叶开等人赶出门去发现道人已经被砍翻在地,没有了生机,再看一旁,横刀侧立,面目冷峻,不是钟无月还能是谁。
“姐姐,咱就不能把他擒住,然后问一下吗?就非得一刀毙命,成天打打杀杀吗?”叶开现在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找到点儿线索,还被我家钟无月钟大捕头一刀砍断了。
“恶人,留不得。”钟无月顿了顿,然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对不起,是我行事太过鲁莽了。”
什么?这六扇门的煞星竟然会道歉,竟然会给我一个刚入六扇门的叶开道歉,这等我回去,不得好好吹嘘一番。
“唉,下次行事别再这么鲁莽了,我知道你嫉恶如仇,可对待恶人也不能简单地一刀砍掉啊,那样做只会变成更恶的恶人的。”叶开劝诫道,也没有再过分地苛责,毕竟对这么一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叶开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了。
“我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在楼外楼客栈,我找到了这把折扇。”钟无月说着便把折扇递给了叶开。
这折扇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而拥有此扇的人身份定然不是寻常百姓,案件逐渐有了一些眉目,叶开也变得兴奋起来。
“可是我们这群人里面也没有对折扇有研究的人啊。”叶开说道,众人又逐渐失落起来。
“我叔父,洛阳的王老爷子,平生最喜书画之类的东西,你看这扇子上的画,说不定我们可以去问一下他。”钟无月说道。
于是钟无月跟随叶开等人从泉州返回洛阳。
一路上通过与钟无月的交谈,叶开发现钟无月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之人,这小丫头的心思单纯的很,简单来说就是嫉恶如仇,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去做。
洛阳王家
“叔父好久不见呀,侄女来看您来了。”钟无月说着便把从泉州带来的葡萄酒拿了出来,“这可是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的,特意孝敬叔父的。”
叶开看着钟无月这小鸟依人的模样,惊掉了下巴。
“这酒确实不错,老夫就收下了,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这丫头哪次来找我都是有事吧。”王老爷子一眼看穿了钟无月的小伎俩。
“叔父果然是慧眼如炬,”钟无月拍了拍马屁接着说道,“麻烦叔父帮我看下这把折扇有什么来头吧。”
“咦,这不是我的折扇吗?去年孟知府过大寿,这是我送他的寿礼,为了这把折扇,我可没少搭人情,这扇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王老爷子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我们在路上捡的,看着就价值不菲,所以想来问问叔父,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钟无月撒了个谎,并没有对王老爷子说实话。
“孟知府年事已高,估计也不会拿来用这折扇,应该是他儿子孟林海丢的吧。”王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孟林海真是不肖啊,前段时间和一个婢女私奔了,听说那婢女还怀了孟林海的孩子,孟知府知道之后大怒,孟林海便带着女婢离家出走了,孟知府暗中派了杀手去截杀奴婢和孩子,唉,希望这俩人能躲过一劫吧。”
“又是孟知府这狗贼,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他绳之以法。”钟无月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可省省吧,别给你义父添麻烦了,真出了事六扇门不保你,不还得你义父保你嘛。”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叔父,既然如此侄女便不打扰了,我这还有其他的事情去办,先告辞了。”钟无月说完便离开了王家。
“叶开,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杭州的药铺打听一下,那奴婢有孕在身,应该会去药铺买一些补身子的药的。”钟无月说道。
杭州
“敢问医师,最近可有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和一个孕妇来此地就医过吗?”叶开问道。
“什么男子、孕妇的,没有没有。”宝安药堂的鹊乐医一口否定。
“我是六扇门的,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叶开亮出了自己六扇门的腰牌。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管你是六扇门的还是七扇门的。就算我知道,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鹊乐医软硬不吃,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叶开无奈,只好离开了安宝药堂。
“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些内幕,只是不想告诉我们。”钟无月凭借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觉得这鹊乐医在撒谎。
“我觉得也是,可是我们也不能直接把他关入地牢,进行刑讯审问吧。”
“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就没长脑子吗,硬的肯定不行啊,你是不是跟冷枫呆的时间长了,也变傻了呀。”钟无月一顿输出,叶开无言以对。
“那你说怎么办嘛。”
“我们可以投其所好,听说这鹊乐医喜欢喝曲酒,我们不如给他送两瓶过去,然后再探探他的口风。”钟无月提议道。
“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因为你是大笨蛋呀。”柳如意插口道。
叶开给鹊乐医送了两瓶曲酒,鹊乐医口头松了点儿,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叶开准备晚上再去送两瓶,说不定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晚上,宝安药堂。
鹊乐医在那儿喝得酩酊大醉,开始胡言乱语了。
“小师妹,你不要走啊,不要丢下师兄一个人啊,呜呜呜。”
“鹊乐医你没事儿吧?”叶开忍住笑问道。
“小师妹啊,我想你呀,呜呜呜。”鹊乐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并没有搭理叶开。
“你最近见过一个书生和一个孕妇吗?”钟无月问道。
“见过,那孕妇长得有姿有色的,而且神色慌张,一看就是出来偷情的,我听着俩人说要去泉州开元寺,然后出海,临走的时候那个书生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呢,让我不要声张出去,嘘,我可不能说出去。还有那个孕妇,你是没见啊,那胸大的呀,还有那个屁股......”鹊乐医边说边流下了哈喇子,甚是猥琐。
叶开笑了笑,便和钟无月离开了安宝药堂,直奔泉州开元寺。
泉州开元寺
“少爷,回去吧,老爷说了这个女人和孩子不能留。”一群黑衣人把一个书生和一个孕妇逼在了一个角落。
“瞎子,你竟然背叛我,把我的行踪告诉了我父亲,卑鄙无耻。”孟林海大怒道。
“孟大少爷,你要我帮你杀的人,我已经帮你杀了,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要不是客栈的那个替死鬼,钟无月现在早找到你了,你应该感谢我。”瞎子说道。
叶开等人刚才便赶到了开元寺,只是并没有出手,此刻看到死而复生的孟林海和瞎子,才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孟林海、瞎子和道士为了躲避孟知府的追杀,想到了金蝉脱壳之计,先找一个身形和孟林海差不多的人杀掉,伪装成孟林海已经死掉的假象,然后孟林海和孕妇再偷偷地从泉州出海,可是瞎子出卖了孟林海,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孟知府,这才有了下面的这一幕。
“动手。”叶开吩咐钟无月、苏苏等人出手救下孕妇,自己则堵住了瞎子的退路。
“小子,竟然还没死,有点儿东西啊。”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异常灵敏,根据叶开的步伐,便判断出是叶开来了。
叶开也不废话,便和瞎子缠斗在了一起。黑衣人趁乱带走了孟林海,其余的黑衣人将刀刃对准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孕妇,钟无月等人遂与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死光了,瞎子也被叶开一刀劈成两半。
“此番多谢你了,叶开,我要带着孕妇回去做口供,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将孟林海绳之以法的。”钟无月对叶开说道。
“你要小心孟知府,他的势力不容小觑,六扇门也不见得敢动孟知府。”叶开嘱咐道,生怕钟无月鲁莽,引火上身。
两人说完,便在泉州分别了,可是叶开觉得他们还会再见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叶开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速来南岭舜帝庙,大姐头有危险。——小顺子。”
南岭舜帝庙
“叶开,你终于来了,自上次将孕妇带回衙门之后,大姐头就开始着手调查孟林海,希望能够将他绳之以法,她的举动引起了孟知府的不满,孟知府在一次宴会中给大姐头下了七情纵欲毒,想要让她身败名裂,幸亏被我及时发现。”小顺子说起了钟无月的近况。
“七情纵欲毒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她现在昏迷不醒?”叶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钟无月,不解地问道。
“七情纵欲毒就是会使男女发情的春药,大姐头服下之后,我心知不好,忙给她又服用了绝情毒这才导致她现在昏迷不醒。”小顺子解释道。
“绝情毒是解药吗?”
“不是,是另外一种毒。”
“。。。”你还真是会解毒的,叶开心里埋怨道。
“我现在手头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留在这照顾大姐头,就只能麻烦你照看一下了。”说完便骑马离开了。
“怎么治?“叶开抬头问柳如意。
“绝情毒好解,只需要让中毒之人饮用虎鞭酒,每日饮用三次,连着饮用三日就可以治好了。”柳如意终于派上用场了,叶开十分欣慰。
于是叶开开始照顾钟无月,每日让她饮下虎鞭酒。
“好冷,我好冷......”钟无月在睡梦中叫喊道。
“不冷,不冷,不怕,我在呢。”叶开说着便将身上的衣物给钟无月披上了,然后紧紧抱住了钟无月。
次日清晨,等叶开睡醒,却发现身旁的钟无月不见了踪影,连忙走了出去。
只见钟无月在看着天空发呆,斑驳的竹影,巍峨的远山,还有那俏丽的佳人,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你的毒刚解了,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多加注意。”叶开说道。
“谢谢你了,叶开,我本来以为凭我一己之力,便能把世间的恶人除尽,是我想多了。六扇门在江湖上是顶级的存在,可是在朝堂之上,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我已经不再担任杭州府衙的任何职务了,以后的岁月,我想陪你一起浪迹江湖。”钟无月也释然了。
叶开静静地看着她,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两人相望,都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