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检查萱室殿,其实就是检查张太妃了罢。”宁砚泠道,“可从没见过这位太妃娘娘啊。”
“太妃娘娘从去年十月起就去了普陀山,持斋礼佛。”橙心道,“听说,听说是去祈福,大约要去十个月的,所以你没见到罢。”
橙心又补充道:“往后头去还有一个偏殿,平日里她就住在那里罢。”
宁砚泠道:“知道了也没有用,我又不能四下地逛,连后面还有个偏殿我都不知道罢。”她想了想,道:“你还是继续说罢。”
橙心便告诉她,这次六个待诏大人凑在一起,就抱怨不了,说是等于“搜宫”了。一个一个宫殿地搜过来,全是“崇安阁那死不了的疯婆子害的”。
宁砚泠听了皱眉,道:“就是那陈顺妃罢,也够可怜的了。”
橙心冷笑道:“后宫里哪有什么可怜不可怜,只有混得好与不好罢了。你方才带来那个就挺会混,将来是个能成事儿的!”说罢,橙心就继续说,唐嬷嬷是萱室殿的老人,在六位待诏中也是资格最老、地位最高的。唐嬷嬷就说了,这也是本份,做就是了,没什么可抱怨的。然后庆福宫姚嬷嬷就不乐意了,说还不是被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小蹄子给坑害了。这才说出了何欢,说是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
本来待诏和宫令之间就还有一个最高尚宫,现在是吴嬷嬷。最高尚宫统管六尚,
,地位只在宫令之下,且吴嬷嬷本就是今上的乳母,地位超然,常年在长乐宫陪伴今上。
那日,有个什么御史上疏说了寒食节祭祀之事,顺带提到了先皇的陈顺妃。
宁砚泠听到“御史”二字,心里一紧,担心别是她父亲。橙心倒没注意她脸色异样,直往下说,说到陈顺妃在崇安阁静养多年,说有过错也没有削封号,说没有过错也没有封太妃,今上应该重视此事,处理一番。
这种事情宁砚泠一听就知道了,必是有人借礼仪的由头捣鬼,估计是想对付什么人,或者就是自己想往上爬。这不是父亲的作风,宁砚泠送了一口气。
橙心也没停,继续说,这事干系后宫,今上就叫吴嬷嬷去查一下陈顺妃现在的状况。这一查就出现问题了!
那陈顺妃的床下竟然有一些巫蛊之物!这在宫中是禁忌中的禁忌,绝对不能出现的。一旦出现,必须查明。可是陈顺妃神智不清,怎么说得清楚这些东西的由来。哼哼,橙心说到这里就冷笑,那何欢是陈顺妃的选侍,贴身伺候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陈顺妃的嘴里说出了张太妃的名字。呵,就是这么不忠心,就是这么吃里扒外,就算是个疯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橙心越说越气愤,做侍从的,最重要就忠心。这小蹄子这般不是个人,竟然能在太后面前讨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