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真犹如拨云见了!楚皇只觉得心下一阵坦然,只听梁弼缓缓道:“先前叶家军已将他们驱逐出草原,入了漠北呼颜族丢了草场,如今寇首颜丹也已伏诛,其子萨尔古不过是黄毛小儿,不足为惧”
“他此番打入关内实属一时侥幸,当然”梁弼一口气说下来,却在此时顿了顿,“贼不走空,想是他看我大周富庶盛世,想来抢一把罢了!”
“先生此话纵然不错,可是如今贼寇已近京都,万一万一他们攻入都中朕又如何面对京都的黎民百姓?将来百年之后,朕又有何面目去见我大周的列祖列宗?”
楚皇目光灼灼,直视着梁弼。此刻,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需要梁弼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以往京都三大营的换防都是梁弼安排的,如今出了事,三大营却不在都中。梁先生,你有法子的,对吧?
成败在此一举了!梁弼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着楚皇的这句话。他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遏制着狂乱的心跳,以至于嘴角都微微地抽搐。
“三大营换防空缺,重新抽调人马大约需要三五的光景,原是赶不及的。”梁弼压着,气息几乎一丝不乱。
他稳稳道:“想来是先皇庇佑两前兵部收到密报,祁大将军原是镇守海疆,几前却生擒了海寇头目茅七八。兵部上报到老臣这里,老臣便命他押解茅七八进京,等候发落。”
“先生言下之意”楚皇听了,略一沉吟,面上却流露出些许言又止的神色。
“是,是老臣僭越了。虽说事出有因,可底里是老臣有罪。”梁弼低下头,重重行了一礼。
楚皇忙扶着他:“先生这是何必,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
“不”梁弼紧抿嘴角,露出一道道的竖纹,“老臣错了,便是错了。”
“不过,差阳错,如今祁大将军却是带着五千精兵在赶来京都的路上。”直到这个时候,梁弼才将将儿把话给挑明了
“祁家军向来骁勇,这五千精兵更是大将军的心腹,即便不能以一当百,以一当十总是可以的。那呼颜的蛮夷左不过十二万人,况且他在明,我们在暗。早则明上午,晚则明傍晚,祁家军必至!”
“到时候,神兵天降,呼颜蛮夷不察有多少人,也会心存忌惮。那时便是我们回旋的余地!待三大营一到,呼颜蛮夷,必定不战自败!”
“那时,京都的危机,也就解除了!天下人只会记得陛下的功绩,陛下拯救大周于危难之间,功绩远在历代人皇之上!”
梁弼越说越激动,几乎有些崩不住。
可是,楚皇却没有如他所愿那般,将这话当作救命稻草,紧攥着不放。
相反,楚皇蹙眉不展,反问梁弼道:“呼颜之势,犹如弦上之箭,旦夕便发。纵然如先生所说,只消等上一可这一,如何等得?”
“那便是老臣方才所说之一字诀拖!”这话正中梁弼的下怀,他安然开始自己的部署,“呼颜不过是蛮夷,咱们咱们先拖着他们,陛下可派使者去与他们谈判”
梁弼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不是真的谈判,不过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祁家军入京,虚张声势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楚皇的态度才松动了下来:“那依先生所说,可派何人前去谈判?”
梁弼舒展开眉眼,笑着说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