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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天神开目

“报告!这里是苏小时!这里是苏小时!西城百乐东路发现诡秘,秘力波动目测胎境,正在向目标靠拢!“

“陆鹤言收到!小时你先作观察,尽量避免与目标发生接触,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马上到!”

“报告队长!苏小时认为可与目标一战,申请与目标进行接触!”

“这里是陆鹤言!不要冲动!报告目标具体实力,以及你有多大把握!”

“报告队长!这里是陈年!已到达目标位置,准备与苏小时对接!目标秘力波动初步分析初入胎境,可与目标一战!”

“陆鹤言收到!批准苏小时申请,陈年协同作战!”

苏小时:“收到!”

陈年:“收到!”

无月夜色下,诺大柳城早已陷入沉睡,一处本应同眠的巷子里,此刻却灯火通明。

间断闪烁的老旧路灯下,正稳稳立着两道黑色身影,随后一人身形微动,长刀出鞘向前方快速斩去。

冷冽的刀光划破这片地区最后的静谧,顺带着路灯灯光,终于使人看清前方屿立着的庞大暗影。

分明是鼠身、鼠尾、鼠耳,却长着人面,生着人嘴,其齿部又安着硕大几颗獠牙,匍匐在地,咧嘴一笑,很是渗人。

似人似兽,又非人非兽,若是白日现于世人前,必定引乱一方惶恐,四方闻风而不敢动。

故唤名为……

诡秘!

刀身飞驰,与地面擦出火星,火花四溅,顺着刀刃重重挥向前方!

“嘶——”

诡秘嘶叫着,人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随即长尾掷地一拍,巨大身躯飞身跳入半空,拉开距离同时,又蓄力准备用利爪在落地之际给予二人当头重击!

“【破障真眼】!”

苏小时眼中精茫闪过,眼神与诡秘对接,似要将其看透一般,不曾移开丝毫视线。

只觉得天地一阵恍惚,诡秘好像被什么定住,动作顿时慢了下来,一时间滞留在空中。

“【天行者序章】!”

长刀斩空瞬间,猛然刹住顺着惯性继续舞动的刀身,随即向后一缩。

再刺出时俨然已成一柄鎏金色长枪!

长枪枪意凝实,幻化为一只白金天马,飞马奔腾,在残留的淡蓝色刀弧中穿过宛若巨人开弓,箭矢飞梭般掠过!

长虹贯日!

才恢复知觉的诡秘退无可退,只得弓身抱头硬扛此击。

可下一秒,一点寒芒微动,枪尖已洞穿其首,悬置脑后!

“收工!”

诡秘在一片血泊中缓缓倒下,撑大双目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随即地面传来一声轰响,诡秘彻底死绝,画面定格在了立于它面前的两位黑袍人身上!

“这里是苏小时!目标已击疑!请指示!”

通讯那头没了声音,过一会儿,才传来道。

“陆鹤言收到!是【它】,或同类吗?”

“报告队长!这里是陈年!确认目标对象为【人面鬼鼠】,秘力初入胎境!”

“呼——”

通讯那头松了口气,随后抬头看向远方,此时天边已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

“那么......”

“0382小队,收工!”

0382小队全员:“收到!”

……

苏凡背靠座椅看向窗外,窗外有花鸟树林,有湛蓝的天空,有巍峨的山峦,有他苏凡所在的整个世界。

苏凡思绪又飘向远方,这已不知是他这两天来发过的第几次呆。

苏凡成绩一向极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同旁人一样埋头苦练,只为“十年寒窗无人知,一朝问榜天下闻”。

相反。

他只须走马观花般随意翻页浏览完一本书,只一遍便可将书中知识尽数掌握,了然于胸。

这是苏凡与生俱来的能力,从记事起,他的记忆便如同镌刻在脑海深处一座不朽的石碑上一样,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哪怕是生活中偶遇的一件小事,同学间的贴耳传情,凡被他所看见、听见的,都会在不经意间收录进其脑海中,成为那座不朽石碑上文字的一部分,难以忘却。

不过,拥有这般能力,并非全然为好事。

当然,不是指现在……

“时间到啦——”

铃声一响,便有几人猛得弹出座位,坐火箭般冲向门外,一眨眼,已飞到老远。

苏凡微微一笑,也开始慢腾腾地收拾起来东西,不慌不忙。

这两天,苏凡也算是找到这些同学的共同个性——学习归学习,玩乐又是另一码子事——上课时一个都全神贯汪,紧跟着老师思维一点儿不敢马虎,下课时又一个个似脱缰的野马,玩笑嬉戏比谁都欢。

老实说,如此氛围倒也的确不错。

一边想着,苏凡一边提包同样向校门走去。

赴约的时间到了!

到校门口,果如苏凡所想,他并非是最后一个到场。

同学们的交际圈散布在校园各个角落,此次选人也拉了其它班几位学生。

总会有那么几个班,明不是重点班级却总打着“浪子回头“各类旗号,借着“逆流而上”的名义,去无效率地对学生施行严加管教。

增大学习压力与学习负担同时,无限度压抑学生天性,对其施与名为“体能训练”“奖励“等的体罚,可谓校园中一道汹涌的暗流。

这些班级——亦或是某些学校——总会借着下课时间让同学在教室里做些表面功夫,只为明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些,而放学时间自然也不例外。

时间分秒过去,成员也陆陆续续到齐,在夕阳映照下,这支临时凑成的“探险队伍”正式出发!

黄昏落幕,权力的王座重新易主,似是对白昼里烈阳复辟之事有所不满,夜幕愤懑地要将世界尽数笼罩。

夜空中,只剩下暗月独木难支,最终也难以免遭吞噬,沦为其腹中之物。

“阁下可是柳城王刀之孙?”

“嗯?江湖中人?”

苏凡偏头看向身子右侧,只见一位棕发大背头兄台正微微躬身,向自己抱拳作揖。

“在下乃柳城天武竞馆馆主王虎之子王龙!承家父天武派拳法,习武已十二载!方才举止略有失礼,还望兄台多多海涵!”

“无妨,我正是苏凡!”

苏凡回礼到。

“早闻柳城王刀之孙颇有小王刀之名,今日一见,虽未观阁下出手,但单只是接近,便可察觉到一股唯我独尊般磅礴锋锐的无形刀意,着实令在下钦佩!”

这个马屁精,我修习敛气之法已有数载,刀尚未出鞘,又如何感受得到我那刀意?难不成还是我学艺不精了?

小小王龙,可笑可笑…

不对!

老爷子常提起柳城“东武拳师“王虎之名,是位狠角色,想必其子理应也不差。

莫非这个叫王龙的,也有一双独具慧眼的明目,可透过表象看清本质!

看来吾这即将侧漏的王霸之气,终还是被世人所发现了吗?!

苏凡不禁对王龙另眼相看,态度有所改观。

“哪里哪里……”

花岗岩构造的老旧地板上,几只乌鸦正在啄食,似是察觉到什么后,嘶叫着扑腾羽翼飞向天空。

废旧医院前,一行人打着手电照亮周边四分之一大小不到的空间,整栋医院呈冷色调,黑灰相间,向上望根本探不到头。

几个胆子大些的男生向前迈上台阶,合力之下倾刻便将大门顶开,一行人随即跟上,朝医院深处走去。

负责摄影的小胖同学两手端着他那架还算崭新的黑白吊带式相机,跟在队伍最后,临行时用相机拍下了医院大门前台阶上平铺着的大红色毛毯。

原先的鲜艳色彩此刻虽已被灰尘覆盖,但仍旧是这家医院最为醒目的标志。

一行人越走越深,每个人都在各自紧张、恐惧、好奇、跌跃欲试等心理中度过,已在潜移默化中完全代入“探险者”这个身份,全程投入,以至于连身后大门是何时合上的也并不知晓......

相机只有一个,他们只能结伴而行,虽说全队成员都抱团在一起,但因人数不过十指之数,倒也并没有破坏气氛。

与其说是“医院”,还不如说是个大点的私人诊所,医院规模不大,统共也只有四楼,而此时苏凡他们也探完前三层,准备往第四层去。

很遗憾,前三层并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惊人发现,也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机器部件,除去整栋楼阴森恐怖的氛围外,再找不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但愿这最后一层有些收获。

“探险者们”在心中纷纷想着,但他们没有预料到,此行会将他们眼中的世界观颠覆成何种地步,会对他们的人生带来怎样的震憾与后怕。

其中一人在后来回忆录中写到。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因孩子们好奇心扇动而起的小小插曲,竟会成为日后那一系列恐怖的开端!』

……

不知为何,事先准备的三个手电电池都已快耗尽,“探险者们”只得从背包中取出以防不备之需的几根蜡烛,以及一支超市里花一块便能买到的一次性打火机。

重新点亮光源,这次只能照亮十二分之一大小不大的空间,蜡烛幽幽地散发出昏黄暗光,使这家医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跪异阴森。

“各位!随时保持警戒!”

带头那位同学喊道,说罢从腰间取下一根折叠钢棍,保持警戒时又看向了苏凡。

“我从不对空气拔刀。”

苏凡摇摇头,自是明白学的想法,他只是一个初来兆到的转班生,与些人平日里几乎并无交集,此次拉他同行,无非是看上他身后的刀。

那位同学也只好作罢,带领众人迈出向第四层的第一步。

四楼是院长室与档案室所在地,一行人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先去档案室探寻还有无残留的档案。

但结果显而易见,档案室中空空荡荡,资料文案应早就被搬走了。

一行人毫无所获,只得向最后一间屋子进发。

那是他们在这家医院里唯一未探索过的屋子,是他们此行的终点,如果他们选择继续探索下去,那里将是唯一选择。

大部分人此时都已不再对结果抱有任何幻想,尽管已经猜到此行大概率会一无所获,他们还是选择先秉持着耐心将医院探完,只为给此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探险者们”向院长室逐步靠近,随着时间推移,手中烛光也愈发微弱,大家只能暂时挨到一起,否则无法见光。

“叽——”

推开院长室的老旧木门,众人借着烛光在屋内四处搜寻,突然,一个人不小心打碎一面墙上的镜子,镜面重重砸在地板上,碎片向四周炸开,支离破碎。

“啊!对不……”

正说着,那人突然瞪大双眼,似是见到什么恐怖怪异的西一样,捂住口鼻,全身血液在此刻仿佛停止流动。

众人顺其目光看去,烛光经由镜片反射,可以让人很清楚看见上面的状况。

天花板上,一双哑铃般大小的淡黄色眼珠正直勾勾盯着他们,那双黄瞳的生人,是一团倒立着匍伏在墙面的庞大“暗影”,其口中叼着只只剩半截的人腿,正向下缓缓滴落鲜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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