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淡定的嗯了一声,对杨陀问道:“太子殿下何时启程?”
“陛下下旨,今日启程,巡查南诏。”
李承泽点了点头,发配了嘛。
这时范无救牙一咬,请示道:“殿下,可要我带队......”。说完,手掌在脖颈处狠狠一划。
李承泽神色略显古怪的看了一眼范无救,似乎在说你真勇,摇了摇头道:“毕竟是父皇的孩子,是我大庆的太子”。
转头问杨陀道:“范闲何时回京?”
“巧了,也在今日。”
李承泽哈哈的笑了两声,接着杨陀和范无救似乎有所意会,跟着一起哈哈开心地笑了。
而谢必安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懵逼地看着三人,不知为何发笑。
笑完之后,李承泽轻松道:“摆驾皇宫,拜见父皇和母妃。”
另一边,城门处,太子殿下忧郁的率队出城,而范闲狼狈的入城。
两人正巧碰到一起,密谈一番后,范闲秘密派遣监察院高手随身保护太子。
......
皇宫,庆帝批阅奏折时,随口问道:“罚你闭门思过半年,可有怨气?”
李承泽看了眼庆帝的神情,略一思索便回答道:“谢父皇的关爱。儿臣平日里内心浮躁,急功近利。幸而在这半年读了很多圣贤书,平复心境陶冶情操,恰好略有所得。”
庆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好奇地问道:“有何所得?说来听听?”
“只有两个字,”李承泽微微羞涩一笑道:“一曰仁,一曰水。”
庆帝哈了一声,略带不喜,似乎不信他有什么感悟。轻描淡写道:“这两个字可了不得。详细说说。”
李承泽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仁,恻隐之心也。今人见孺子将入于井,必有怵惕恻隐之心,见鸟兽之哀鸣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见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悯恤之心。”
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是故仁者贵生。”
庆帝眉头一皱,却又松开,仔细品味这几句话。心想:‘从儒家仁出发,结合道家贵生的思想,儒道合流,他有这么深的领悟?’
心中想着,嘴上也没停,疑问道:“此为个人之仁,仁政何为?”
李承泽沉吟片刻道:“饥者食,渴者饮,寒有衣。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庆帝眉头越皱越紧,问道:“产从何来?”
李承泽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似有寒光闪过,轻声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道在天下均而已,均而后适于用。”
庆帝紧皱的眉关一松,哈哈大笑,道了一声不错。
转而期待的问道:“水何解?”
李承泽轻一施礼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听罢,庆帝微眯眼睛,隐藏住眼中的锋芒,再次轻声问道:“上善若水何解?”
李承泽一怔,看了一眼庆帝的反应,继续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
庆帝听罢,不满地哼了一声,庆国只有一人能超脱朝堂,别以为太子出京你就必胜了。不阴不阳地说道:“去看看你母亲,她那圣贤书多,你还是要多看些书。”
李承泽恭敬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