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大怒道:“越发荒谬,醉仙居有很多侍者也可作证。”
太子根本不信,继续怀疑道:“醉仙居的侍者,定是被你们买通,做了伪证。”
李承泽阴恻恻地笑了两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监察院的人,没看出侍者说真话还是假话?还是说,你认为监察院的人也被我买通了?”
陈萍萍咳嗽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没人能在监察院的地牢中,说假话作伪证。”
太子看到陈萍萍的死亡凝视,后背一凉,讪讪一笑。
李承泽得理不饶人,怒视太子道:“养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剑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太子脸皮一抽,大声说道:“你这是影射谁呢,我为何要杀林珙?”
李承泽立即反驳道:“那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要杀林珙?”
太子不加思索回答道:“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啊,范闲与他有仇啊!”
林相把茶杯向桌子上猛然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悠悠但掷地有声道:“太子殿下慎言啊!”
策划牛栏街刺杀范闲,众人皆知是林珙所为。
但这事不能摆在台面上,不然林相公子勾结北齐、东夷当街刺杀户部侍郎私生子,林珙这罪就大了,必然牵连相府,影响庆国名声。
林相慢悠悠地抬起头,注视着范闲,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有一问,想问范闲。”
范闲神色一怔,一头雾水。
心想:我就是来为二皇子作证的,一个小透明,不知林相为何问我。
还是略有忐忑地说道:“林相请问。”
“你师承何人?”
范闲后背一凉,心道坏了,不能把五竹叔暴露。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师承。”
“习练功法何来?”
范闲手脚发汗,还是强撑着回答道:“襁褓中携带的功法,想必是父亲大人所赐。”
功法一事,想必养父范建会帮忙圆了这个谎。
林相死死盯住范闲,一字一顿道:“遍揽史书,无一人自学功法,年岁十六便成为八品高手。即使大宗师亲自调教的徒子徒孙,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与你相提并论。”
林相话语说到此处,众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范闲背后绝对有人,而且还是高手,甚至可能比拟大宗师。众人猜测,刺杀林珙的大概率是范闲身后之人。
范闲额头直冒冷汗,想不到林相仅从武功年齿便推算出五竹叔的存在。
就在此时,陈萍萍转动一下轮椅,面朝林相,似笑非笑地说道:“林相,请节哀。有一件涉及二公子的事,我不得不请教一二。”
林相神色一怔,看着陈萍萍怪异的神情。不知为何打断他继续对范闲的问话,心中有一丝不妙升起。
“陈院长请问。”
“牛栏街刺杀时所用军弩,是一位参将所为。而这位参将,却被人灭口。当时有人看到疑似二公子的身影在附近出没。林相可知二公子那时所在何处?”陈萍萍柔声细语地问道。
林相苦笑着说道:“不知。”
心想,看来陈萍萍已经查证灭口参将是珙儿。
庆帝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都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转过头来质问陈萍萍:“陈萍萍,监察院,有监管京都之责,林珙之死的真凶查到没有?”
陈萍萍面色一怔,立马说出准备好的答案:“回陛下,真相已经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