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齐跃武缓过神来急问。

“我，”那人手拿一份卷宗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人事处长章女士。

“有份工资表要请齐总签字” 齐跃武接过册子飞快签了，章女士马上跑开。齐跃武清楚，现场发生的事她一目了然，这个秘密她是唯一的见证者。

事后他特地派章处长暗地去调查何曼莉的身世，章处长查看档案知道何曼莉家庭地址，第二天下午她到延安路一条叫豆腐巷三十九号一户人家了解情况，这家人一家三口，男人姓何，女人姓黄，有一女儿是盲人，身患小儿麻痹症；男人瘫痪在床；女人矮小瘦弱，满脸雀斑，衣衫破旧不堪，正在整理家务，见有人问话，忙前来招呼。

“请问你们家有叫何曼莉的吗？”

“有，她是我女儿。”

章处长觉得十分蹊跷，坐在矮椅上的残疾女叫何曼莉吗？仔细盘问才知隐情：

去年腊月三十夜，她们一家正准备年夜饭，家穷买不起鱼肉，只好买些豆腐干，炒点家常菜，炸几个鸡蛋当作年夜饭，这时房外寒风凛冽，细雨纷纷，忽然一个身穿蓝色僧服的老太婆前来讨饭，何母见她浑身湿透，十分可怜，请她进家坐在火炉旁取暖，又请她一起吃饭。饭后老尼抚摸着何家女儿的双手问他家庭经济来源，回说全家人都吃低保，又问治病咋办，回说无钱只好吃些草药慢慢拖。老尼要看女儿身份证，拿给她看了。临别老尼口中轻声念一句：“阿弥陀佛，善有善报。上天慈悲，吉人自有天相”。说完推门出去，消失在风雨之中。时隔三月，老尼回来把一本银行存褶和一张医保卡交给何母，交待存褶每月可取钱用，医保卡可作女儿看病用，[女儿像貌同卡上照片相象，女儿是睁眼瞎子，很难辨别。]临别再三嘱咐，千万千万保密，交待完后，她又轻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念完走了，何母追出门去道谢，已不见人影。

“故事就是这样”何母再三声明家中两个残废人，自己又没有工作。“生活实在艰难困苦，菩萨施恩，家人永生不忘。不知是否违犯法纪，还望多多宽恕。”

章处长回来汇报，齐跃武心中惊恐万分，再三叮嘱章处长严格保密。晚上他躺在床上久久难眠，‘太神奇了，莫不是佛祖显灵，派菩萨下凡教化世人，劝导我行善积德？’ 他虽不信神鬼，但事出蹊跷不得不信。他自知以往罪孽深重，想多行善事自我救赎，指示章处长：何曼莉名下原工资照发，五险一金照交，以此落得心安。

何曼莉走了，秘书位子空闲无人接替，他一连招聘几人都不如意，大多试用期未满就被撵走，搞得人事处天天跑人才市场招人也无结果，齐跃武干脆叫章处长代理秘书，章处长苦不堪言，也不敢向任何人讲出心中疑惑。更不敢泄露秘密。

以上情节就是齐跃武近来心中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