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天一夜了,他今日若再不回去,他老爹心里大概会合计怎么扒他的皮。
果然出来玩时还是得捎着顾浅啊,多个人讲话,还能给他领路。
易钟摇头晃脑的走着,无意间伸手摸了摸腰,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拧眉一想才注意是他娘亲手给他做的阑珊佩饰不见了。
要是别的东西就算了,这种佩饰阑珊弟子人手一个,不缺,可娘做的自然不同,意义非凡。不必考虑,他转身往回路去,按着原路回了寺庙,快至庙门前时听见庙内悉悉索索传来人声。
破庙里的几个土匪似是已醒,见易钟不在,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放松了正发着牢骚。
“真他娘的晦气!昨天真是倒霉!”
“可不是?劫了一个孩子,以为有点钱,结果屁不是,还是个傻的,赶都赶不走,非跟着要死要死的!你说你想死还不简单!”
“这孩子穿戴不错,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要能问到他父母是谁,定能勒索一把。就算最后捞不到钱,我们带去断崖给那东西做祭品也不错!哄它开心了,再让它吐点金子给我们花,有好处没坏处!”
“好是好,这孩子太瘦,没多少肉,要是阑珊那小子也能被我们逮去就更好了!”
“你省省吧你,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你以为谁都像这小孩一样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走?”
土匪头子哼了一声道:“快快快,收拾好了就走人!”
说罢,拿脚踢倒坐在草堆上半垂着眼帘发呆的小孩子,吼道:“看这孙子颓丧样,还真想让人一刀砍了他!”
几人骂骂咧咧,没一会儿声音淡去,似是从庙后门离开,并未在门前与易钟碰面。易钟进入庙里,在草堆里扒拉一番,找到他那佩饰,擦了擦塞回腰带。
天际传来一声炮响,一缕紫烟在不远处扩散开来,易钟抬头一看,脸色微微一沉。
阑珊信号弹。
既然能见信号弹,这附附近肯定有阑珊弟子在,至于阑珊弟子为什么会来这鬼地方,大概是易黔派来逮他回去的。
本来他玩也玩够了,这会儿被逮回去是十分乐意的,可一想到那孩子还有土匪们说的话……
他耸了耸肩,像是没看见信号弹似的,自言了一句:“对不住了爹,谁让我爱管闲事呢!”便脚步一转,从后门出庙,跟上前面的土匪。
断崖他知道是什么地方,传闻崖底深渊有食人巨兽,残暴至极,于人来说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也正是因为此处近断崖,所以才一直荒无人烟,毕竟没人会愿意和一个怪物做邻居。
只要不是弯弯曲曲的路,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找方向,而且那几人带着个孩子,按着他的速度应该可以在到断崖前赶上他们才是。可走着走着都看见冒着白雾的崖口了,人却是一个没见着。
不至于啊,这条直路正通此处,这些个土匪总不至于绕路走吧?听他们语气,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