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可恶啊！”

“人类的身体真是太弱小了。”

“没有力量~”

“太弱小了”

“我们明明可以承担多余血肉的能量消耗，那为什么不能随心地长出血肉？”

“不是吧，陈黑土。你不就是迟到了被罚站一天吗。至于要多长一条腿吗？”

爱吐槽的死党同桌老王王俊林外号王俊凯的后排战神像往常一样和陈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着边际的话

靠在窗边仰望蓝天上匆匆流过的白云的陈墨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小声念叨

“如果能控制这一切就好了。”

“只有神才能操控一切”老王用手撑着脸趴在桌子看向讲台上兢兢业业讲课的英语老师。

“不，神也做不到，因为如果神是全能的话那他就能造万物，如果他能造万物那就能造出他搬不动的石头，如果他造出搬不动的石头，那他就不是全能的，如果造不出，他也不是全能的。”陈墨依然不回头，只是单手托着英语书遮着脸。

窗帘只有后排拉了，窗户也是。阳光洒在了教室一角

只有陈墨被阳光包裹着，俊林只是被晒的身子

也只有陈墨看向窗外，教室在他眼里是阴暗的

“管他石头不石头的，反正能像你说的操纵血肉了啊”老王有些无语道。

“操纵血肉听起来有点像邪神。”老王自答

“善恶其实都是人定的，善恶都有不同的标准。”

“那如果你能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的话，那你是善神还是恶神”老王语气渐渐松软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

“嗯……”陈墨沉默了

英语老师的讲课有些朦胧，就像小时候在深夜看电视机一样思绪飘飞。

很显然老王已经欲去修仙了

“你说我们做梦的时候是不是不会查觉到梦的不合理啊？”老王含糊不清的说着

“那你要看你怎么定义合理了”

“其实不管做什么梦都是有原因的，人会做梦是未尽的欲望在作祟”

“啊——，那我先去解决睡觉的欲望了”老王打了个哈欠然后摇摇晃晃的头倒在了书垒的城堡后

呼~哼~……看来是睡着了

「欲望……我想要什么呢？」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开明老妈，一个负责的父亲，一个粘人可爱的老妹。」

「我已经赢了太多了」

「但是我总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

直到被大气层分散太阳辐射将天空、草地、岩石、人造的蚁穴染上绯红。

仿佛置身在火星或异星球、或是世界末日，这种荒翏感觉让陈墨感到一丝不安外更多的是兴奋或是满足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或聚在一起在窗边在栏杆傍；或散在草地操场；或是匆匆忙忙走着。

鸟们时时飞散又突然聚笼停在枝头藏进草丛叽叽喳喳卟卟腾腾

人行散乱，时不时回响一两声同学嘻闹

多么和皆美好的校园啊！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真的美好吗？真的美好吗？

美与丑，好与坏，善与恶就像是硬币的两面

同一件事放在不同人的身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很显然陈墨不想上学，他不喜欢束手束脚的感觉

陈墨觉得自己像是一位演员一个龙套或是不关紧要的npc，内心好像要与真实分离

他总是觉得世界上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时不时想这样的幸福我值得吗？

这样的疼苦折磨我一定要承受吗？

这种被世界抛弃感受很不好受

于是陈墨便像仿佛是小丑绞尽脑汁地使大家欢笑一样向他人说“嘿！我在这！这我很特别！”！

以至于所有人都看不清陈墨他真实情感和想法，有时他也看不清

“面具戴久了便会成为你的脸”

面对自己的欲望他总是表达的很克制以至于在同学看来有些好笑

什么诸如“??你在吃什么”，“我就尝一个好了”“我只是好奇，不想吃”“我才不想吃呢。”

虽然他与班上的同学关系不差但是总觉得有些勉强仿佛是自己硬要挤进来的

“陈墨你晚自习留下来呗？我一个人挺无聊的，都没人陪我上厕所了。”俊林笑着对陈墨说

“不了，我总觉得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对了，你要加油。”陈墨嘴角是上扬但眼睛睁不开似地眯着眼，看着无精打采。

“你要回家又身体不适？！”俊林有一些不满

“应该吧……”陈墨已经收拾好书包了，背上很轻

“你明天还来上学吗？”俊林依然笑着只是眼神有些担忧

“应该吧……”陈墨已经走出班门

“你要是不来了就把你妹给我”俊林一脸奸笑臭不要脸地开着玩笑

“等你考上211再说吧！”陈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轻轻的脚步声与希拉的雨声被同学的嘻闹的声音淹没

“可恶的黑土又背叛革命，哎！廾！”俊林只好回到自己的坐位卷起了高考模拟试卷

「黑土最近怎么话变少，以前就没有见他停下来，真怪」

……

走过在雨夜被霓虹灯染得光怪陆离得街区路上只有零星几人

陈墨在水面的倒影就像海市蜃楼时隐时现只有停下来才看得清

朦胧的不仅是雨天夜景还有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