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荒芜人烟的郊外,半路抛锚得车子。拿着一个八成新的大行李箱子,白色的行李箱下还有这红色的印记。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打着手电筒东张西望。怎么看都是电影里埋尸的经典过程。
叶宇拿着手电筒给擦拭行李箱的陈磊磊照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陈磊,你爷和你奶他们,住这?”
陈磊磊低头擦着他的行李箱,他大姑听他说去他奶奶家,非要把这辣椒酱给捎过去,结果快到了时候,车子熄火了不说,辣椒酱还炸了。整的他的车和皮箱上全是。
陈磊磊一边擦着一边说道:“我爷爷这病,病的也邪乎,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反正去好多家医院看过,医生都说岁数大了是阿兹海默症。”
叶宇用手电照了照四周,问道:“老人家爱好是挺独特,住的地方挺偏僻。”
陈磊磊长叹了一口气道:“也没想过住这里,就是我爷一犯病不管晴天烈日还是阴天下雨就往这里跑,朝着一个小土包长跪不起,对着磕头就说自己不孝顺,还在这不吃不喝的,我大姑和我爹也给找大师给看过,有个名气挺出名的大师给看了说,我爷爷他爹的爹是抱养的,说给人家当儿子,食言了,学了人家本事,还自己立了个山头,这是因果债,不还完,下一个遭难的就是我爹,我爹没了下一个就是我。我爹那暴脾气你不了解,我奶和我妈在旁边压着,我大姑问有啥方法不,大师说让我们全家都改姓,磕头认错,在大办宴席迎人家老祖宗回来。老头的病自然就好了。要不然折腾完老头就折腾他,以后的子孙都得遭殃,我爹觉得那个大师不是来看病的是来诅咒他的,就生气把那个大师给轰走了,没过几天我大姑不知道从来又找来一个大师,关门跟我爷爷聊了两三个点,就说给老头总去的那个小土包旁边修个小院,逢年过节,烧纸上供,把那位哄开心了,我爷这病就会慢慢好转。”叶宇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听完陈磊磊的话后问道:“你不是说你家祖上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吗?”
陈磊磊回道:“我太爷爷在我爷小的时候就没了,就什么东西也没传下来,那时候那些书和东西都被烧了,就那个铃铛还是我太奶奶藏起来的。”
叶宇一听也对,毕竟在那个年代。
“走吧”
说完陈磊磊就取下行李箱,锁好车。准备拉着行李箱向黑夜中前进。
叶宇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又看了看那旁边勇敢的二货。
说道:“要不然,你在试一下车,看它能不能动起来。”
陈磊磊一脸坚定的对叶宇说道:“放心吧,启动不了。”
叶宇被陈磊磊突然的坚定,心想难道是因为别的存在车子才启动不了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陈磊磊理所当然地回他说:“没油了。”
叶宇被他给气笑了,真的,真的,他手里要是有锹,他肯定把这二货挖个坑给埋了。
长出一口气,问道:“没油了,你为什么不加。”
陈磊磊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忘了。”
叶宇顿时无话可说。真的,陈磊磊这货从认识到现在,就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那种脑干缺失的美。
深夜荒无人烟的郊外,冷风幽幽的吹着。吹的叶宇鸡皮旮瘩都吹出来了。两个人差不多走了得有半个多点了。
叶宇问道:“陈磊,你没走错路吧。咱俩都走半个点了,还么到吗?”
陈磊磊有些心虚的回道:“应该,没有吧。”
叶宇:“你要不然开一下手机导航。”
陈磊磊:“刚才开了,没信号。”
叶宇顿时生无可恋,两人一个手机没电,一个手机没信号。
叶宇拿着手电筒照亮继续往前走着,身后陈磊磊拉行李箱轮子滚动地声音忽然停止了。
叶宇回头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陈磊磊说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问他,他也不回答。
叶宇只好又回到他的旁边。
只见陈磊磊伸出右手按着叶宇的肩膀,脸色聚变。
叶宇被他突然的一按,眼睛顿时紧紧的看着他。
只见他幽幽说道:“你带纸了吗?我想拉屎。”
叶宇紧紧握了握手里手电筒,说道:“旁边都是树叶子,自然还环保。”
陈磊磊惨兮兮看着叶宇说道:“它喇腚。”
叶宇对着陈磊磊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陈磊磊捂着受伤的臀部说道:“别踢,本来就有些憋不住了。”
陈磊磊刚走出几米远又回来了。
对着叶宇笑呵呵的说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太黑了,我有点不敢。”
叶宇道:“走吧,义子既然有事相求,义父怎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陈磊磊说道:“多谢义父,陪屎之恩。”
叶宇对着陈磊磊的屁股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入了草丛中。
静谧的夜空几颗繁星闪烁,站在草丛中拍打文蚊子的叶宇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韭菜盒子味儿。叶宇捏着鼻子问道:“陈磊,你好了没。”
陈磊磊说道:“快了,快了。”
陈磊磊嘴里叼着手电筒,用手摸着触感比较软和,不喇腚的叶子。
忽然,他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是叶宇心急在催他,甩了甩了自己的手臂,意思别催。
可是不管用,那人的手还在拍他的肩膀,他拿掉嘴里的手电筒道:“别催了,我马上就好了。”
叶宇听见了陈磊磊的嘟囔,回道:“谁催你了。”
众所周知,人在拉屎的时候是最脆弱最无助的。